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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
有一瞬间,我觉得他是信了的。但接下来,他侧头错开目光,短促一笑:“几天前,你还清楚地第二次拒绝了我,说是我误会了——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他面色泛着红,神情却极清明,自嘲道:“沈无,有些字……比如’喜欢’、比如’爱’,很多人随口就能说。但我古板无趣得很,将这些看的很重。你不要在我面前开这样的玩笑——今天你神志不清暂且不论,下不为例。”
我当真一口气被裴追噎在胸腔中,直接快憋清醒了。
这几年,我虽然看着比从前接地气多了。但真论性格底色的古板理性,恐怕能出我其右的人屈指可数。
刚才那句“喜欢”我是借着冲动方能出口,此前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如今在他这里,倒变成肆意妄为的滥大街玩笑了。
但我也意识到,今天这状态,恐怕我再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我忽然有些疲惫。
“那我去找……”
我原本想借口找点水喝,离开这热得仿佛要蒸发的地方,却没想到被裴追狠狠拽住了。
他用力极大,我如今这油尽灯枯的身体便如枯叶般被他毫不费劲地拽到了怀里。
肌肤甫一相触,我便全身的毛孔便无声无息地颤抖着。
“找什么?”裴追冷冷地贴着我耳畔说:“你还要去找谁?”
我立刻知道他是误会了,刚想解释,裴追却抚掌捂住了我的嘴。
“抱歉,忽然实在不太想听到你说话。”他用一种十分平板冷漠的语气说:”沈顾问无非是嫌我侍候得不够好,没能让您尽兴,才要去找别人,不是么?”
他表面上在提问,手却依然牢牢覆在我唇上,完全没让我回答的意思。
“没事……只要你想要,当然什么都可以。”他轻轻说道,近乎呢喃自语。
他其实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便松开了捂我嘴的手,但当时……我已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裴追在约会上尚且是个生手,更别说此道实/操了。
因此,他行事时既没有前情,也没有预兆,几乎是硬生生地劈开了我。
毫无准备 加上 攻方白纸。
那一下绝不好受,再加上我刚才其实已欢欲渐退,并没真的想和他做这件事,于是更为滞涩。
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推开他,裴追却反手扣住我的肩膀,将我背面压制在浴室镜面前。
他维持着交融,倾身而下,刀削般的下颌贴着我汗湿的面颊。
我看到自己狼狈、潮湿,如春水般的模样……和依然衣冠楚楚、冰冷得体的裴追。
“沈无,你不愿意吗?”裴追轻轻地问:“和我。”
第86章 我怎么能拒绝他
明明这么轻巧的几个字,却仿佛有千钧重,那是十余年血泪交错、爱恨交杂的重量。
裴追终究是个君子,我很清楚此刻只要我说半个“不”字,他会立刻停下,甚至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
我艰难地回头,看到裴追形状漂亮的眼尾,那里竟然是艳丽的赤红,眼下一枚小痣在灯下显得罕见的鲜明夺目……仿佛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手被他钳制着,我只能勉强抬起头,然后将唇映在那颗小痣上。
啧……又苦又涩。
裴追的胸口紧紧贴着我的背部,那瞬间我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我忽然想,真好啊——那时把心送给他。
逆转时间能倒流一切状态,却除了我这个施术者本人。而裴追胸腔中的心脏原本属于我。因此,即使时间倒流,他身上也永远带着我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的心脏。
那是末日黑天、世界消亡时,我送给他的礼物。
他问我愿意吗?我怎么能拒绝他。
“……别废话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尽力放松自己,同时硬着头皮指导他:“客气点行吗?嘶……别硬来,做点准备工作……现在这样大家都不好受。”
真是可怜,我嘴上浪得厉害,除此以外唯一一次经历却也只是和他……而且我隐约觉得那次其实也不太算正常流程,如今竟让白纸教导白纸。
有一瞬间,我真怕裴追反问我一句“怎么客气”“什么准备”或者现场拿出手机开始搜教程。
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他至少先从我出去……
然后,我就听到后方传来一声轻笑。
他这一笑,呼吸都仿佛精确地撩动了我身上的某一个毛孔,而也不知是裴追的技术真的有了进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竟开始得了一些趣味。
而渐渐的,这趣味就如一个不断飞速膨胀的气球,迅速地积累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我的意识几乎一片空白,就好像一个轻飘飘的风筝,不知来去,只有裴追扯着我的线,定着我在人间的坐标。
我手脚都蒸腾起热气,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着,意识里却始终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我费力地侧过头,去看裴追的眼睛。
漂亮的黑色瞳孔、白皙如玉的肌肤,眼尾的红痕已不知何时已然褪去。
别再难过了啊,裴追。我朦胧地想着。
“专心。”他抬手按住我的颈项,警告道。
初时心绪澎湃,我又并不算真的多在意位置,因此十分顺从纵容。但被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许多轮,裴追又始终是完全压制的强势姿态,我便渐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起了薄怒。
我还未说话,裴追却敏锐地感到了我态度的变化,动作忽然变得十分温柔解意——说起来,他在这事上竟比阵法还更有天赋,在我这实验田上没作多久,便已经有了许多能让人神魂颠倒的手段。
我很快意识模糊,又被这样含糊了许多回。好不容易夺回一点意志,刚想发作,他便俯身贴在我耳畔,低低喊了句:“……师父。”
我浑身一颤。
“我想起来了……那时我还是少年,你收我为徒,条件是要我低头侍候你。”他的语气明明依然是平日的淡然,字字句句却又似乎都缠着黏糊的尾音:“……是这样侍候么?”
裴追话音落下,动作也是一重。身心双重冲撞,我只觉灵魂瞬间被撞出了躯壳,到九天之上,再落下时春/雨已泄,巫/山露凝。
如果这是梦,应该是自分别后,我最喜欢的一场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裴追始终没再问我……欲求之外的问题。
这其实不算我们的初次,但上一回,比起纵情的欢愉,更多是仓促的、混乱的、不清不楚的……是精神上近乎灭顶的绝望和撕扯。
这次或许才算真的……结合。
不过两回最大的共同点是,裴追在这事上可一点也不像个端方如玉的贵公子,后来又压制着我强来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