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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意识却错落地飘回了末日来临前的旧世界线,以为自己还身居高位,锦衣华服。

于是,我满身酒气,穿着松垮邋遢的风衣,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高档艺术酒店。

具体的细节我濒临死亡的大脑已经回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依稀完成了登记、拿房卡、进房间、脱上衣、倒头昏迷等一系列流程。

其实我还想把裤子也脱了,还好实在醉的厉害,没操作完就又睡倒过去了。

吵醒我的是一阵玻璃碰撞的声音和水流声。我睡觉从来很浅,因此向来厌烦被打扰,而能来烦我的也一直只有一个人。

依然是裴追。

他父母故去后,便与我同住。为了实现找我报仇的宏大目标,他每天一早雷打不动地学习新阵法和咒符,而演习法阵的书房正比邻我的卧室,就难免会闹出些动静。

闹得重了,我会不轻不重地斥责几句寥当发泄。

“裴追,你讨不讨厌。”我醉到分不清今夕何夕,没睁眼,昏昏沉沉地低声叱了句:“安静,我还要睡。”

实在醉得厉害,说完,我的意识就陷入更深的昏沉……直到,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他说:“但你在我床上。”

这声音清亮高远、还带着种特殊质地的冷——直冻得我从灵魂深处,打了个激灵。

作者有话说:

*【燃骨】CP1468145 古耽,我死在彻夜燃烛的宫中,有人不许我投胎。皇帝X帝师,伪替身

*【成了杀我凶手的狗】CP1265635 独裁官X科学家。星际,相爱相杀

*【替代性满足】CP1418709 我演我自己,现耽,疯批X骗子

*已完结:【罪己】CP1228850 年下暗恋,刑警X教授,现耽

第2章 上别人的床,这么理直气壮?

我睁开眼睛,先看到了一人肌理分明、紧致漂亮的腹肌曲线,带着些未干的水珠,就像一块温润的寒玉,还漾着水盈盈的润泽感。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腰线缓缓滑下,隐入腰间的白色浴巾中。

他赤裸着上身,显然刚刚沐浴完,微长的黑发如墨般贴在脖颈,勾勒出利落的面部线条和嶙峋的喉结。

而苍白的肤色和浅淡的唇色更是衬得他的眼睛格外的黑。

在旧世界线,我还数次随口夸过他的眼睛——静如沉渊,又暗藏利刃。

——裴追。

多年未见。

我的法阵是将时间回溯到五年前,如今刚好过了近五年,裴追的形貌和那日法阵中分别时几乎并无变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

于是,我便一时没分清过去和现在,再加上酒醉迟钝,竟没挪开视线,也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

我竟就这么怔怔地也赤着上身,靠在床头,仰望着他。

“上别人的床,这么理直气壮?”许是我沉默着太久没动,裴追冷淡地垂眸看了我一眼。

醉意又开始上头,我意识一片模糊,反应慢了半拍,没立刻答他。

屋内只开了盏黄晕的应急灯,他侵身靠近,缓缓皱眉,忽然道:“你有些眼熟。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自然熟悉,你我曾近十年朝夕相处,爱恨纠葛,至死不休。

我脑子醉成了浆糊,竟一时分不清此时何时。自然也不知应该摇头还点头,只是侧躺着,手撑着床抵着下巴,抬眸对他笑了下。

对于过去的我来时,笑其实是个再常见不过的表情。但却往往不是为了亲和。

相反的,人们看到我笑时,总会更畏惧地回避我的目光。

但此时酒醉的我却忽视了一点,这时候我衣冠不整地倒在床上,两颊还因酒精而泛起红晕。也远没有旧时间线的身份和力量加成。

因此,这一笑恐怕绝不会显得冷漠疏离,而只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东西。

比如媚态。

——这些都是我后来酒醒后,因为裴追之后的反应而反省出来的。

因为在我这一笑之后,裴追非但没有非礼勿视地低头退开,反而眉头皱地更紧:“你是谁送来伺候的?”

什么伺候?

我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场面有些荒诞混乱,刚想和裴追说清楚,下颌却是一痛。

裴追捏着我的下巴,端详我的面容。我便也被迫和他对视着。

裴追肤色如冰,面容精致到不像真人,也因此显得更有距离感。而他的眼尾狭长,眸色深不见底,垂眸的时候总有种让人心惊动魄的冰冷疏离。

他的头发在男人中偏长,大约及肩,如今沐浴后还带着水汽,有几缕勾在苍白的颧骨上,贴着殷红的唇,像古早法卷中描绘的那些中世纪不见天日的血族,苍白冷血的贵公子。

真是神奇。

旧时间线上他父母双亡,又不得不认我这仇人为师,才显得斯文却沉郁。

如今他万事顺遂,父母双全,竟然看起来气质毫无变化,甚至比先前还成熟了一些。

而且我更惊讶的是,他向来不愿与人有肢体接触,竟然对着我直接上手了。

这沉郁的贵公子缓缓收紧力道,我下颌一痛,便听他低声问我:“我不是说了不要服侍吗?”

酒精冲击着我的意识,我恍恍惚惚地任由他动作,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眼睛真是漂亮。

我怔怔地望着裴追,望着这张明明阔别多年却对我神情漠然冷淡的脸。

他这样的容貌原本应是极其冷的,但这个角度下,黄晕的顶灯光束却偏巧打亮了他左眼下的一片肌肤。

那里有一颗浅淡的、泛着殷红的小痣,再搭配桃李般樱色的唇……在这冷漠里竟无端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多情。

“越来越觉得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裴追轻轻捏着我的下巴,打量着我。

我就这样任由他摆弄,头依然昏沉沉的,甚至没意识到应该反驳。

裴追终于松开我,却竟没赶我走,而是说:“我昨日伏案久了,肌肉酸疼。既然来了,你就发挥下本职工作吧。”

“……什么本职工作?”

“按摩。”裴追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怎么,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其实,我当时半醉半醒,潜意识里清楚有误会。却因为某种见不得人的原因纵容了这种误会,抬头问道:“怎么按?”

“当然是正常的按摩。”裴追冷淡地讥讽。

他轻轻重读“正常”二字上,倒显得我别有什么企图似的。

然后,他微微俯身,白如冷玉的肤色在我面前放大。

我下意识地抬手,覆上他小腹紧致的肌肉。

蓦然,我头部传来一阵长针捣入般的剧痛,一瞬间几乎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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