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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都是周晏礼。
周晏礼此时在做什么?他也像自己一样在家里做大扫除么?他是否也去超市买了春联与福字呢?今天他会不会为自己包一顿饺子呢……
陆弛越想越觉得憋闷,于是,他索性出门逛逛。他寻了间超市,买好了春联、福字后,又挑了好些的新鲜蔬菜、水果、海鲜、肉类。
等一回到家,陆弛连口水都不顾着喝,又忙着将春联与福字都贴好。
他不想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眼前浮现的就是周晏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样子。
午饭是陆长丰做的,虽不若昨晚那桌丰盛,却也摆了大半桌,一叠叠、一碗碗,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吃过午饭后,一家人便开始包饺子。陆长丰擅长擀皮儿,他擀的皮儿又薄又圆,而且速度飞快,有时候,李兰与陆弛、周晏礼三个人一起包,都赶不上陆长丰擀皮儿的速度。
如今,包饺子的只剩下了李兰与陆弛两个,就更要被陆长丰远远甩在后面了。
琴岛过年,讲究的就是年夜饭越早越好。陆长丰把皮儿擀完没多久,又到厨房忙活起年夜饭来。李兰与陆弛也不敢耽误,终于在小区中此起彼伏的响起鞭炮声时,将饺子下了锅。
这顿年夜饭,陆长丰与陆弛父子二人在厨房大展身手,颇有几分比试的味道。凉菜热菜、海鲜烧肉,汤水饺子,应有尽有,一张小小的餐桌几乎要摆不下了。
李兰看了之后啧叹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咱一家哪吃得了这么多?你俩到底想吃几天的剩饭?”
李兰与陆长丰身体都不算很好,尤其陆长丰,高血压、高血脂,三高中已经占了两个。所以陆弛只准备了一瓶红酒,一家人一起浅喝了两杯。
等到酒酣饭饱,杯盘狼藉,电视中的春晚才刚刚开始。他们没急着收拾碗筷,一家人直接从餐桌转到了沙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吃着砂糖橘,一边聊着天,一边随便看两眼春晚。
李兰与陆长丰平时睡得早,九点钟就困了,因着今晚是除夕,才多撑了一个钟头。十点的时候,两个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了房间。
左右春晚没什么意思,歌舞是千篇一律,小品更尴尬无聊,陆弛百无聊赖地四处看了一圈,发现餐厅和厨房还没收拾。于是,他也没关电视,只把电视上的节目当做背景音乐,又忙着将餐厅和厨房又收拾一新。
收拾好后,陆弛坐回到沙发上。他的眼睛虽盯着电视屏幕,可心却早已不在电视上。硬生生熬到了零点,电视机中激情洋溢的倒数声终于将陆弛的思绪唤回。
“三、二、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窗外“嘭”、“嘭”的巨响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陆弛不由得转头向外望去,只见窗外无数璀璨烟花一同在天空绽放,迸发出绚烂而短暂的耀眼光芒。
陆弛心神动摇,他掏出手机,忍不住拨通了周晏礼的电话。
周晏礼很快接通了电话。
陆弛站在窗边,他捏捏自己泛酸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他笑着说:“晏礼,新年快乐。”
周晏礼的声音很平静,他也说:“新年快乐。替我向爸妈问好。”
陆弛“嗯”了一声,刚想开口说个吉利话,声音却被淹没在了接连不断的鞭炮声中,而周晏礼那头也同样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听便知是鞭炮与礼花齐发。
陆弛笑了笑,心想这电话打的兴许不是时候,可只是刹那间的功夫,陆弛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什么,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周晏礼分明住在上海的中环,电话中又怎么会有鞭炮与礼花声?他那么讨厌吵闹,又为什么会去有鞭炮和礼花的地方?
想到这里,陆弛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急忙问道:“晏礼,你现在在哪?怎么没在家里?你感觉还好么?”
周晏礼久久没有说话,缄默在嘈杂刺耳的鞭炮声中。
电光石火中,陆弛想到了什么,他跑到玄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啪”地一声将门打开。
他飞快地下楼,三步并做两步,终于在楼梯口晦暗的黄色灯光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身影挺拔而消瘦,立在门前,深深地望着陆弛。
那是周晏礼。
第37章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难过
陆弛嘴唇翕动,气血霎时间涌向太阳穴,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怦怦”地猛烈跳动。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声音都开始发颤。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叫他晏礼。
周晏礼手中还捏着手机,屏幕中闪亮着的,是陆弛的名字。他也看向陆弛,那神色认真而温柔,就像要在这晦暗的灯光下,看清陆弛脸上的每一根绒毛与细纹。
他朝楼梯上的陆弛微微张开自己的手臂,说:“我在这儿。”
也不知是因为楼道外灌进来的寒风太过刺骨,还是因为见到了周晏礼,此时陆弛只觉浑身发抖,头皮麻木。
酸苦从他的鼻尖传出,不过刹那的功夫就熏得他眼睛泛红,而后一路蔓延到胸腔中,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越是急切,陆弛就越是腿脚发软,走到最后几步时,他甚至怀疑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最后,他几乎是踉跄着栽进了周晏礼的怀抱。
陆弛收紧自己的双臂,将头埋在周晏礼的肩头,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嗅到的是独属于北方夜晚的凛冽空气。
这一瞬间,陆弛什么都顾不得了,任凭楼外嘈杂吵闹,人来人往,他只想抱紧眼前的男人。
依稀间,陆弛仿佛听到周晏礼发出很轻的一声叹息,而后,他感到周晏礼一双宽厚的手正轻拍着他的后背,怜惜无比又小心翼翼。
须臾过后,他听到周晏礼轻声问道:“为什么穿这么少就跑下来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肯定不会跑掉让你着急。”
陆弛喉头滚动,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找回几分理智。他没理会周晏礼的话,而是站直了身子,拉着周晏礼的手,认真说:“走,晏礼,我们回家去。”
周晏礼没有推脱,他回握着陆弛,低声说了句好。
小区破败老旧,楼道中的灯已经坏了大半。此时正值深夜,四下一片漆黑,他们一步步踏在楼梯上,耳边是片刻不曾停息的鞭炮与礼花,“嘭”、“嘭”、“嘭”地响个不停。
今晚的琴岛寒气逼人,周晏礼却只穿了一件毛呢大衣,他的手冰冰凉凉,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就将陆弛的手冰透了。
察觉到这点后,周晏礼想要松开陆弛的手,可陆弛却固执地将他抓得更牢。周晏礼拗不过他,只得作罢。
等两人走到家门口,陆弛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