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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着他的手端着的碗喝,顾旻慢慢调整着手腕,喝到最后她整张小脸都要埋进瓷碗里,像一只喝水的小猫。
喝完,顾旻扯了纸巾递给她。
他起身将碗拿去厨房洗。
宋宋擦干净唇上的糖水渍,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闭着眼又靠回去。
顾旻再过来时,还当她就这么睡着了。
犹豫一会。
打算抱她回房。
走到她面前时。
宋宋的眼睫轻颤了下,又抬眸看他。
顾旻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下,又收回,他站着,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他轻声道,“回房睡觉吧。”
宋宋看了他一会,朝他伸出手。
她没说话。
但眼圈一点点泛上红。
顾旻想到几个小时前,她在昏暗的玄关灯光下,湿润轻颤的眼睫以及跑上楼时细颤的肩,垂在身侧的指尖轻动了下,他在心里叹气,同时弯腰隔着两层毯子将她抱起。
第011章
窗外,雨雾混着夜色飘摇。
夜色浓郁,细雨打在满园的红玫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氤氲着玫瑰的清香。
宋宋在他怀里愣愣地看他。
刚才实在太疼,疼到眼前发白,只觉他身上温暖,没来得及去想别的什么。
现在看他。
第一次从他怀里的角度看他。
这么近。
比高一时的晚上,他垂眸给她讲题的距离还要近。
近到能看到他下颌的锋利弧度清晰明了。
近到能看见他藏在鸦羽般的长睫下,眼下那颗红色的小痣。
近到能感受到他胸腔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
近到他带着佛珠的手腕隔着毛毯环住她腰。
近到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将她包裹。
宋宋眼睫颤了下。
刚才伸手,其实根本没想过会有回应。
那是不是只要她主动一点,就会有奖励。
她突然生出了点勇气,和逾越的念头,且为之付出了行动。
宋宋直起身,手从毛毯中伸出,抬起,环住他脖子。
再将脑袋埋进他颈窝,双手颤抖着拥抱住他。
顾旻上楼的脚步停住。
他侧首,缓慢别开头,同她拉开点距离,无言垂眸。
宋宋已经怂到闭上眼睛,眼睫颤,她脸色不再像方才那样白的吓人,已经红到耳垂都滴血了,她实在是太紧张了,连抱着他脖子的手都在发抖。
大概是察觉到他审视的视线。
她默默地挪了挪,再次将脑袋埋进他颈窝。
有些痒。
她的头发还是呼吸。
顾旻偏头到不能再偏,还是躲不过她发丝缠绕和鼻尖呼吸温度,他喉结缓慢动了动,嗓音哑了点,忍无可忍低声喊她,“宋宋。”
宋宋已经要吓死了。
她完全不敢面对自己,嗯,强抱他这一行为。
就算他今天要把她从楼梯上扔下去。
她也绝不会抬起头。
即使这动作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暧昧气息。
只有害怕。
打心底里的害怕。
而且腰很酸痛。
他手臂对她这一直起身搂他脖子的动作一点支撑都不给。
顾旻对她这一鸵鸟行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抱他给自己吓成这样。
那还非得抱什么。
他轻叹气,继续抬腿往楼上走。
走到房门口。
顾旻停下脚步,喊她,“宋宋,下来了。”
宋宋眼睫轻颤了下,蹭过他脖颈。
顾旻指尖下意识收紧。
怀里毫无动静。
顾旻没法了,想着早点将她送回去算了,于是没再在这同她过多僵持,利落地空出一只手开门。
他很少进她房间,也没多看,径直往床边走,走到一半,看到地上叠在一起的三个的吃得干干净净的冰激凌桶,点漆的黑眸暗了暗。
他弯腰,想将人放置到床上。
宋宋还是抱着她脖子不放手。
顾旻喉结缓慢滚动,嗓音冷下来,带了情绪,“宋宋,适可而止。”
他这语气吓人,宋宋浑身都颤了下,飞快地松了手,到了床上,她扯过一旁的被子,整个人蜷缩着躲了进去。
顾旻没再说话,将房间里的空调调高一点,弯腰拾起被她吃光了的三大哥冰激凌桶,转身往外走。
宋宋还处于自己强抱了他的担忧和后悔中。
他刚才那种语气。
宋宋从来都没见过他因为什么事情这样生气。
他会不会今后再不和她说话。
再不理会她了。
见他不发一言就要离开。
这担忧愈演愈烈。
她终于拉下被子,颤颤巍巍地喊他。
“哥哥……”
顾旻的手已经握住门把,闻言眉心一跳,侧首看她,长睫落下的阴影遮住眼里的情绪。
宋宋只拉下一点被子,双手还紧紧攥着被沿,露出来的眼睛通红,又湿漉漉的,一副又怂又委屈的模样,她轻抿着唇,像是要哭了,嗓音轻,一副求原谅的姿态,“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说完,脸又往被子里埋了点。
琥珀浅眸泛着水雾,怯生生地看他。
也是说完,宋宋才看到他手上拎着的。
她偷吃了三大桶冰激凌的证据。
她眼睫轻颤了颤。
然后听到他说。
“是,”顾旻转身,眉眼冷,在出门前,抬手略带警告地轻指了下她,嗓音沉,“你以后的冰激凌额度都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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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钟的魔咒在这一天彻底失效。
宋宋被7点钟的闹钟吵醒。
她疲惫地睁开眼。
生平第一次如此讨厌家教这份工作。
宋宋没办法想往常一样关了闹钟就立即起床,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在床上躺上一整天。
她习惯醒来时看窗外的天。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天色比往常清澈,蓝天白云,很不衬她现在的心情。
昨夜下了场短暂的冷雨,短暂到没能留下任何痕迹,唯有落了满园的玫瑰花瓣能证明。
宋宋想到昨晚。
脸色立马丧了起来。
更加不愿意起床下楼了。
磨蹭了一会。
她还是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后,下楼。
宋宋生理期时还挺明显的,整个人都蔫蔫的,没往常的灵动的精气神,虚弱地跟个扶风弱柳的病秧子似的。
她平常痛经只痛一个上午或者晚上,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太多冰激凌的缘故,到现在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但也不是很打紧。
宋宋还是决定去上课。
崔兰君劝说她请假无果,去给她煮了碗红糖水。
宋宋这几天都没有骑电动车,坐得公交,原因是回来的时候太热了,她对紫外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