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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纸都擦破,擦干净了,她仍觉不够,把画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怎么欺负人。
宋宋抱着膝坐在椅子上,将脑袋埋了进去。
……
直到她脖颈肩胛背脊都僵痛,宋宋才抬起满是眼泪的小脸,她擦了擦眼泪,偷偷跑去楼下冰箱里抱了三桶冰激凌回房间。
她从小没什么很喜欢吃的零食,唯一喜欢吃雪糕。
当时村里的小卖部,就是村里人去镇上进了一些货在自家门口卖。
阿爷没动手术之前,家中还算过得去,因为她爱吃雪糕,阿爷在家里买了个小冰箱,去定时去镇上进了她爱吃口味的雪糕,也对外售卖。
生意还不错。
因为家里有一冰箱的雪糕。
她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只是后来阿爷动手术欠了一屁股债,家里连供冰箱的电费都出不起,就把冰箱转卖给了别人。
上了初中,宋宋去家教挣钱,如果当天太累,她会在结束等公交的间隙,去买一根最便宜的冰棍犒劳自己。
她没什么处理坏情绪的方法。
如果画画不行,就吃冰激凌。
就这两种方法,再不行她也不知道了。
宋宋盘腿坐在地毯上。
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冰激凌。
真讨厌。
宋宋丧着一张脸,狂吃冰激凌,试图用喜欢的事物,让自己开心起来。
将三罐冰激凌吃完。
宋宋打了个寒颤,胃里有些凉,凉到她想吐,她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衣,钻进被子里。
-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哭着哭着睡着的。
总之她醒来的时候不是因为四点钟的魔咒。
而是两点多的时候。
因为肚子痛而醒来。
冰激凌吃多了会肚子痛很正常。
宋宋原本没当回事,弯腰捂着肚子准备继续睡,神志清醒了点才强撑着下床去厕所查看。
果然。
生理期。
前段时间高考压力有些大,她高三下学年,生理期一直紊乱,没个准确的时间。没想到刚好就是今晚来了。
小腹痛到她冒冷汗。
宋宋生理期都会痛经,因为一直有这个毛病,于是也很熟练处理方法,她拉开床头柜,掰了颗布洛芬吞下。
只要忍到药效发作就会好受很多。
小腹和腰隐隐酸痛,宋宋微弓着腰下楼,打算去厨房泡个红糖水喝,她痛经的话喝点红糖水会好很多。
怕吵醒了人,她开房门时的动静很轻。
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
外面的风雨声大。
楼下也不知是哪一扇窗没关,吹过她小腿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气,宋宋打了个寒颤,这风简直无孔不入,她走到厨房,费力接了水,在冰箱里找了会古法红糖块,丢进水壶中。
强撑着做完这一切。
宋宋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她没力气地蹲下。
不知道是这风太冷还是刚才打开冰箱找红糖受了寒气,她浑身开始冒冷汗,小腹在此时剧烈地绞痛,疼到眼前晕出白光,要咬住唇才不会痛哼出声。
就在她认为自己下一秒就会疼晕过去时。
眼前模糊地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知道是顾旻,但没力气抬眸。
觉得或许是自己疼出了幻觉。
直到她整个被一双手抱起,接着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怀抱太暖和了,她才知道人在太温暖的时候也是会不自觉地打寒颤的。
顾旻垂眸,看怀里的她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浑身都在发着颤,立即往外走,顺手在沙发上拿了条毯子,裹住她,走到玄关空出手去拿伞的时候。
宋宋才恢复了点,弱弱出声道,“去哪?好冷。”
她说着话时还往他怀里缩了缩,尾调都发着颤。
他嗓音罕见地没那么冷静,“去医院。”
宋宋摇头。
顾旻只当她是在为晚上的事情闹脾气,没再说话,垂眸利落地换鞋。
宋宋只好又再次提了力气说话,“不是……只是生理期,外面好冷。”
顾旻浑身紧绷着的肌肉松了点。
他垂眸,鸦羽般地长睫遮住黑眸里的情绪,轻皱眉,静默了半秒,又沉默地将换回拖鞋,下颌线还是绷着,将她放置到沙发上,又再拿了块毛毯给她盖上。
宋宋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
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连平时红润的唇都什么血色。
她没什么精神,眼睫就恹恹地垂着,也不像往常一样抬眸看他。
顾旻直起身,将一楼的窗子都关上,又四处找手机,“我喊医生过来。”
宋宋摇头,轻声说了声什么。
顾旻还没找到自己的手机,见她说话,没听清,又快步过来,蹲下身凑近她,“要什么?”
“红糖水要熬干了。”
他很快去到厨房端了红糖水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暖和一点了,还是布洛芬的药效终于迟迟来到。
宋宋觉得那种剧烈的疼痛终于减轻一些。
她躺在沙发上,轻直起身,抬手去接他手中的红糖水。
他没给,“烫。”
茶几有些远。
她实在没气力动弹,他手端着瓷碗,稳稳地端在她面前,宋宋垂眸,自己提了劲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再喝。
暖热的红糖水从口腔一路暖到小腹,再暖遍四肢。
她疼懵了的脑子总算清醒点。
意识到他这动作。
连忙让他将瓷碗摆到茶几上。
瓷碗薄。
该多烫啊。
已经喝了大半。
他顺从地放置到茶几上。
宋宋想要查看他手。
他已经起身。
再次去找手机。
这次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搁在玄关的柜子上。
宋宋自觉好一些,且她心知肚明病因是她偷吃的那三罐冰激凌,连忙很心虚地阻止他,“不用了,我已经吃过药,也好很多了,我想睡觉。”
她嗓音还是虚弱,很轻,听着一点生气儿都没有。
眼睛分明哭过。
红得不像话。
长而浓密的眼睫湿哒哒地轻垂着。
他顿了下,将手机收回兜里,坐过来。
沉默半刻。
顾旻伸手将茶几上的瓷碗端过来,示意她再喝点,“上次不是没过多久吗?不要紧?”
他对女孩子这种事情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宋宋每次看上去都挺虚弱,但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常的。
原来顾旻还记得上次,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刚才才没想到是她生理期,见她快要晕过去了,才吓到急忙要送她去医院。
她摇头,“没事的。”
已经凉些了,没那么滚烫。
宋宋没再去拿勺子,垂眸轻吹了会,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