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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子孙一样,没有多么尊贵,只有一片仁义跟孝顺。

“去液湖边吧,每到这时候就有白鸟在湖面上戏水,趁着霞光,我想去走走,看一看。”萧老夫人发话,没人有任何异议。

东月鸯朝萧鹤棠望去,他像是早有预料,很有可能发生的事,但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好啊,不过液湖太远了,还是让我背您吧,等到了以后您再走一小路。”他俯下身让萧老夫人上去。

萧蒹葭对这一幕将牙咬得死死的,就怕哭出来。

东月鸯同样灰着脸,眼眶有些湿润地扶着老夫人在萧鹤棠背后趴好,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慢慢起来了,萧老夫人眼距视野都变得宽广起来,高兴地说:“你这小子,比你父亲都高……你如今到了这样的地位,我就放心了。”

她像知道自己气数已尽,沿路话多了起来,但是精力远远不够支撑她这么有活力,说的话声音不大,有时候东月鸯贴在身旁凑近了听都听不清,太含糊了,语焉不详,但是萧鹤棠就跟什么都懂似的,萧老夫人说一句,他应一声。

剔除爱憎去评价萧鹤棠,他当真是个极富魅力担当的男子,东月鸯看他背着萧老夫人快到液湖了才将其放下,搀着她慢慢挪到一张石凳上,说要走的老夫人已经走不动了,御医很快过来替她把脉,等侍女上前给她喂水时退至一旁,冲东月鸯跟萧鹤棠神色很凝重地摇头,是准备后事的意思。

为了不让情绪过于激动的萧蒹葭影响到祖母,萧鹤棠命人将她带到了一旁隔远些,平复心情,柳树下就只剩他们几个,萧老夫人痴望着夕阳下的远处,众人一言不发陪在身旁。

直到女官奉萧鹤棠的话,将午睡醒了过来的小太子抱过来,萧鹤棠弯腰俯身跟祖母说:“您回头看看,卿儿来了。”

东月鸯跟萧鹤棠视线交错,无意中领会彼此的心思,她快步上前接儿子,就在抱住孩子那一刻,背后萧鹤棠轻柔呼唤的声音连续传来,“祖母,祖母……”

“祖母。”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的话音随东月鸯的脚步渐渐消失变得沉默,东月鸯也在原地怔愣住,随后萧鹤棠沉重地宣告道:“祖母,仙去了。”

萧老夫人始终是维系萧鹤棠跟东月鸯之间的重要纽带,他们因她而相识,没有她就没有今日,如今她一去,丧事自然是风光大办的,按照宫廷仪制来,官府门厅各户人家门前都要挂上白幡。

七天之内还要为她守灵,之后才能下葬。

萧蒹葭因为祖母没了,那天当场哭死过去,醒来也是失魂落魄的,还被御医把脉诊出有孕,于是换了蒙燕山来帮忙操劳。

主持大局的还是萧鹤棠,东月鸯也很得力,她在管家方面是一个能手,萧老夫人为什么培养她也是因为她在这方面心细有天赋,能将一个偌大的萧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很不容易的事,下人又顺从她,这已不是一般的能耐。

她现在是被册封为皇后,但是没举行仪式,名义上已不差这一点,什么事都能做主,若是下面的人找不到萧鹤棠,自然就会请她出马。

东月鸯在正事上没出过过错,细微谨慎,哪怕宫廷有些礼制不熟,经过问询指点,稍微了解很快就能参透其中门道领会到该怎么做,不过短短几日后宫中已经开始习惯听从她的调遣,经常到她跟前请示禀告事宜。

她皇后的威仪已经渐渐起势了,即使萧老夫人在世看见了都能安心,九泉也能瞑目。

守灵比较熬人,萧鹤棠方才因公事出去了一趟,回来看到东月鸯还在棺椁前跪拜着,走过去蹲在她身旁,抬手将她手中的纸钱抽走,分三两次烧光,“你去歇息吧,太晚了,这里我守着就好,你回去看看卿儿,他应该也想你了。”

一下失去相熟的亲人,剩下的人多少都能感同身受,东月鸯看着萧鹤棠,他也不是不悲伤,只是悲伤无济于事,还有国事要管,所以眉眼间凝聚的冷硬比伤悲要多,但在对待东月鸯的态度上,肉眼可见察觉出不同。

大多时候他都不在她跟前称朕,更甚至像是在精神上比较粘她依靠她,萧老夫人走后东月鸯因为忙一直未从西宫搬出来,萧鹤棠最近也一直宿在西宫,不管再忙到了用日膳和晚膳的时候都会跟东月鸯一起。

而碍于老夫人刚逝世,东月鸯也不好驱赶他,她缓缓起身,碍于情面问了句,“那你呢。”

萧鹤棠扶了她一把,让东月鸯在腿麻的时刻有支点可以站稳,只是他手放得太过自然,在她腰上,他不松手东月鸯还不能从他怀里离开,腰上的温度也在升高,萧鹤棠眼神散发着情热,漆黑的眸子凝着她,“我没事,多晚我都能守,倒是你……这几夜,都消瘦了。”

他抬手是想摸她脸的,深情款款,东月鸯却极其心硬地把脸撇开了,“知道了,那我回去看看卿儿,你先在这看着吧。”

除了床笫间,她对他还是有所抵抗,萧鹤棠目送东月鸯离去的身影,心中无比庆幸在祖母还在世前用皇后的身份套牢了她,没有这一身份,今日他不可能跟东月鸯如此接近。

而且有很大可能,办完祖母的葬礼东月鸯就会回小郡别院去了,那样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呢。

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这点小小的不择手段是没法避免的,总算东月鸯也懂得为自身考虑,她答应接受册封,实际上对本身百利而无一害,如果她连这个都要拒绝,萧鹤棠不知道自己为了能留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眼眸里的光瞬间晦暗阴鸷下去,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东月鸯回到西宫,贴着儿子合衣躺下,她打算睡一会再去灵堂,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守灵也是种体力活,她其实守得不如萧鹤棠多,但是生育过后的身子就是比较劳累,夜里守灵,白日里就补眠,然而困意还是席卷了她。

刚躺下不久,她便沉沉睡去了,这一睡竟到了早上,竟没人叫她,她一挣动才发现自己是被束缚住了,被圈在一双结实的臂弯里。

大概是萧鹤棠也辛苦了,他回来歇息一会,双手搂得东月鸯紧紧的,“鸯鸯,困”。他很倦怠地皱着眉,一双俊眼下罕见地染上了淡淡的乌青,一想到这些天又要忙于政事,又要守灵,一个人恨不得分成八个人来做的萧鹤棠,东月鸯想从他怀里挣开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

算了,还有最后一夜,明日祖母就要下葬,不必因为这点小事跟萧鹤棠闹不愉快,万一惹他发疯,如今可没有第二个萧老夫人能阻止他了。

第89章

人是要审时度势的, 东月鸯也不想跟萧鹤棠一直僵持下去,她躺了大概半个时辰,在意识逐渐昏沉又有倦意时, 萧鹤棠似乎醒了,他小心抽开被东月鸯压在脖颈下的臂弯,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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