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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鹤棠的部将和成济王的交手,也算是打得有来有往,各自都有损伤, 今日战场上的变化则是以萧鹤棠这方擒获了成济王世子为终,称得上是凯旋。
然而他们回到大营里, 刚坐下不到一个时辰, 正在复盘今日战役, 就听到来报, 说是留在庸都郡,用来保卫萧家的蒙将军被捉了, 他一捉,萧家的人必然落入敌手,这无疑让叛军拿住了这边的把柄。
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有的将领还不知实情, 斗胆问:“少夫人?是大将军身边那位夫人?她怎会来战场上……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对方话里隐隐有谴责的意图, 被身旁的同僚撞了下肩膀, 示意他噤声,去留意座上大将军的脸色,萧鹤棠听闻这样的噩耗,面色早已冷了下来,眼神凌厉地盯着帐中的一切, 示意瞿星上前,“诸位, 我于昨日收到一封惊天密报,相信给诸位将军看过后,也会与我一样, 感受到什么叫‘滑天下之大稽’。”
密报上说明了,萧鹤棠不在庸都郡后, 天子沉迷巫术,大搞迷信那一套,不理国事,全由丞相代理,而因为受妖人蛊惑,还声称曌氏江山出现这么多乱臣贼子,让社稷崩危,就是有乱世的煞星藏在人间,要想平定战乱,巩固社稷,就要将带来祸乱的煞星给杀掉。
经天师们算测,祸乱的来源就出现在萧府的妇人身上,此女姓东,萧鹤棠的夫人是也。
在瞿星一字字念给众将们听,又把密报拿给他们过目后,终于一声隐忍暗怒的轻笑拉回众人的注意力,萧鹤棠神色晦暗不明,说:“将军们可都亲眼看见了?一个盛载了权利和阴谋的王朝,一个满是男人的朝堂,一个独属于君主的国家,为什么会衰微,为什么会充满乱臣贼子,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居然还责怪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简直可笑!”
事发时收到密报查看的第一眼,萧鹤棠的愠怒无人能及,但是大战当前,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按下心头怒火,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让人知道,他并不是忘了这件事了,而是一直隐忍得很好,如今听着语气平静,实际上换做是其他将领,早已经大发雷霆,而不是到现在才暴露出来。
“大将军息怒!”
“大将军说得对!国事都是朝堂上那些只会动嘴的文官在管,连我等都要夹紧尾巴处事,一个小小女子能做什么?!”
“听我等说……”
大营里的将领集体劝慰,“这当中就是因为有奸人作祟,这些个巫祝妖道,迷惑了天子,这才嫁祸于夫人,我等众将,都相信大将军的为人!”
萧鹤棠的忠诚无人质疑,他早就收到庸都郡里发生的消息,为了战事隐瞒至今,临危不乱,还带他们俘获了成王军的世子,这说明大敌当前,他很分得清公私。
又有人出来道:“既然天子身边又出现奸佞,是否该好生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
瞿星在旁提醒说:“石将军可别忘了,如今大将军的妻弟、妹妹还在成济王手上,蒙将军被困,眼下理当先把人救出来才对。”
议事的将领在此分外两派,时局在东月鸯等人被抓前,对他们完全有利,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考虑到当前局势,有的主张除外必先安内,急于回庸都郡杀了那帮胡作非为迷惑帝君的奸贼。有的则表示大军当前,应该重心放在叛军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知道远在庸都郡的大后方竟然出了这种岔子,成王军肯定会趁势扰乱军心,截断粮草,到时候局势就会有所翻转,对他们十分不利。
总之双方各持一词,最后在看似无止境的争论下,被人为打断,“大将军还未发话,众将都在争吵什么,且听大将军怎么说。”
年长且辈分最高的一位老将军站了出来,“郑老。”
此人亦是萧家的世交,更是萧鹤棠同窗多年兄弟的祖父,除了萧鹤棠,他在军营中的话语权最大。
萧鹤棠手执一支利箭稳坐不动,指腹摩擦着箭头上属于成王军的印记,在他身旁放置的是从战场上缴获的武器,属于成王世子的箭袋,他似乎沉思良久,已经有了决断,眼睛逡向众人,“先救人,大军当前不可乱,诸位可还记得近日战场上和成王军交锋的时候,对方兵力不输我方,粮草同样充足,若是先乱了阵脚,让对面察觉出后方有异,就同于已经输了一丈。”
同是打仗,凭什么别人君臣齐心协力,我方却各自为营。
要赢自然军心就得稳,“并非是说不去铲除天子身边奸佞,如今天子遭人蒙蔽,就算你们带人马回去,又如何说?天子正身陷当中,岂会听尔等三言两语就把人杀了,反倒是诸位将军,本该前沿打仗,却无视律令班师回朝,这在天子那边看来,是去救驾还是另有所图?”
君臣之间本就忌讳不遵从调令,私自离开战场也是会被降罪杀头的,且他们还是武将各自手上都有兵力,天子不是一个明君,就更不要天真以为好言相劝文臣死谏那一套就能让他幡然醒悟,这种以一己私欲为重的君主更加危险。
就这般讨论之下,萧鹤棠决定先看看成王军那边的情况,别说东月鸯和萧蒹葭东仕旻在那,就是蒙燕山被困,他们也会把人救出来。
至于庸都郡,要想回去,最好是攻下几座城池,拿到点成绩再派遣将士回去也不迟。
众人先是议论,怎么救人,如何救,在另一边瞿星来到萧鹤棠身旁,萧鹤棠问:“传话的人怎么样?”
瞿星轻声示意:“郎君可要现在过去看看?人被留下了,随时可以审问。”
片刻后,成王军那来使者有史以来以最近的距离见到了建梁大营的主帅,两军交战一般不斩来使,对方仅是被绑了起来,却以为自己死期就要到了,刚见到萧鹤棠身影便忍不住脚软。
“不用怕,我暂且不会杀你,你是信使,我还要让你带话回去,在此之前,你只需回我几个问题。”
“什,什么?”
面对慌张的信使,萧鹤棠不露半点情绪地问:“擒获他们的将领是谁?如今他们还剩多少人,还有,当中可有什么人受伤。”
他后半句语气亲耳感受到压低了不少,眼神比刚才要冷,充满杀意,信使噤若寒蝉,在瞿星摁住肩膀的提醒下才回应过来道:“有,有……普通俘虏五十,一位将领,剩,剩余的就是萧家家眷,除了他们均有伤情,擒获他们的是弩车营的牧将军。”
不同的将军负责的兵马阵、营不同,弩车相对骑兵属于后方将士,目前还没有上场厮杀过,所以连名号也没怎么听说,但对东月鸯经历有所了解的萧鹤棠却是知道这个姓氏。“牧信衡?”
信使忙不迭点头,“没错。”这位将军在他们那是半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