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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初越的手从水盆里伸出,还连着她的,温霁看见他对着影子说:“会玩这个吗?”

他说的是手势舞,此刻将温霁的手拢成了兔子头,而他尚沾着淋淋水渍的手转儿伸出食指和中指,朝上,微扩开,问她:“这是什么动物?”

温霁立马猜:“兔子!”

她的指尖都是泡沫,张初越的也是,他过来掰开她的手指,手指与手指相触,骨节在指缝间滑穿,润得温霁心跳发软颤。

“这个呢?”

温霁眼睛慌忙去看墙上的影子,说:“小狗。”

他说:“知道马儿怎么比?”

张初越的嗓音又低又沉,像粗糙的沙砾,但却不难听,安静认真听的时候像品一杯烈酒,在她耳朵里发酵。

温霁看着影子,把手腕往下压低了一些,忽然,他抬了下她的手,让她的手置于上面,而他的手在她之下,似让她骑着,温霁高兴地笑了声,说:“就是这样的!”

张初越也跟着很低地笑了,就像夜晚被风吹拂过的麦浪声。

她心跳漏了,像沙漏一样哗啦啦地泻出去了,接都接不住。

温霁忍不住转眸看他,碰巧对上张初越的眼睛,好近,她又不敢看,慌张用睫毛掩住,就听见他嗓音附耳落来:“你今天说要我取悦你,本以为是要做多难的事,没想到这样你就开心了。”

她一听,顿时抽回了手,那泡沫令她的指尖润滑,自然能轻而易举从张初越的牢笼里溜走。

他也不追,给了她自由。

“这算什么呢,人家寻常夫妻也不是真的普通啊,都是经历过时间和感情的,怎么能玩个手势舞就能讨好取悦得了。”

她边说着,张初越那双眼睛就认真看着她,温霁有时候顶怕被这样一双幽深的瞳仁瞧的,他还不说话,就像盘算行动的狼。

张初越在这时候落声:“你配合我让张初羽看明白我们的关系,想要什么奖励?”

温霁一听他说“奖励”,就觉得张初越很性感,果然,大方的男人最有魅力。

她五指拢了拢,泡沫缠满了手,眼睫微眨地看他:“我想知道真相,为什么张初羽会跟你说那种话。”

她这话问出口,看到张初越瞳仁凝起了暗,温霁抿了抿唇问:“那高中的时候,资助我上学的是谁?”

这是她愿意结这个婚最主要的原因。

“钱是爷爷和奶奶拿的。”

张初越这句话落下时,温霁心头的大石也落下了,很奇怪,她是在怕答案和张初越无关吗?

还是怕真相是张初羽的父母,不过好在——

“爷爷和奶奶的钱多是晚辈给的,但他们对我父母有气,不要他们的钱。”

张初越这句话让温霁瞳孔一睁——

“所以是、是张初羽的父母间接资助了我?”

张初越转眸看她,细揪出一条和他有关的线索:“我的意思是,每年都是我给爷爷奶奶的钱。”

温霁被吓得抬手捶了他胳膊一下,邦邦的硬,他又没穿上衣,那种结实肌肉的手感“啪”地一声,把她吓到了。

脸颊一热,赶紧收了手,说:“你讲话能不能一次性讲完啊!”

张初越喉结滚了下,嗓音低哑道:“因为奶奶拿了以初羽爸妈为名义的钱花在你身上,就跟他们提和温家的亲事,但……”

说到这,张初越掩下张初羽父母嫌弃温霁出身的事,说:“初羽年纪比你小,又在念高中,所以来问我。”

温霁皱眉:“年纪又没差很多,而且高中毕业后不就上大学了么,我们现在也是念书的时候结婚,这是什么理由?”

她聪明,张初越知道借口越多越难解释,便说:“我也需要生活地点不在我父母户籍范围的妻子。”

温霁眼睫轻眨,凑到他跟前问:“所以是你主动提出要娶我的?”

张初越后脊骨紧绷,却没有避开她的呼吸,板正坐着:“我也有给你交过学费。”

“扑哧。”

温霁忍不住捂唇笑出声。

旋即起身道:“晚安。”

她的腿蹲麻了,再不走,恐怕一会要在他面前发软了。

张初越看着她转身走进前院的身影,五指拢紧又松开,最后低头去洗那一盆的泡沫。

她没有回答讨不讨厌和他手贴着手,但方才玩手势时,她的笑和脸红,就是答案了罢。

张初越这一晚都没睡好。

第二日奶奶和外婆竟然同时登门了。

两家人谁也看不惯谁,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奶奶先开的口:“昨天跟你们打过电话说了的,今天是初一,要去拜神。”

祭祀用的贡品奶奶和外婆都准备好了,她和张初越刚结婚,这种习俗自然得重视,不过他估计是怕她对此有意见,小声在她耳边说:“一会你就烧自己的香,其他的我来。”

温霁点头,安静地跟着长辈去庙里,忽然似想到什么,问他:“你给我的那个平安符,也是在这里求的?”

张初越“嗯”了声,手里拿着鞭炮,“一会放的时候我会提前说,你就捂着耳朵跑远点。”

温霁在想别的事,答非所问:“那你有什么愿望,我也去给你求点?礼尚往来嘛。”

张初越看她那张俏粉的脸蛋,这儿还是寺庙,他立马按住某些不该有的念头,说:“专注事业,不可妄想。”

温霁一听,扭头就进阁楼里了。

村里的祭祀依然保有传统习俗,只要一日耕作靠天吃饭,就要祈求风调雨顺,张初越在给长辈帮忙时,奶奶忽然皱眉道:“阿霁呢,这种时候别到处跑啊。”

张初越解释道:“我最近有些心烦,她去给我请宝物了。”

他这个理由让奶奶他们顿时喜笑颜开,说:“阿霁真是个好姑娘,你捡到啦!”

这时温霁的身影就从门槛内迈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最后找到了张初越,赶紧挨站在他身边,手里抱了个金黄色的袋子,他低声问:“请了什么?”

温霁生怕让人听了不灵验,凑到他耳朵说:“《金刚经》,利事业,保佑你金刚不坏身似铜铁,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张初越太阳穴的青筋要被晒暴了。

等祭拜完,他心存罪过,去宝物流通处自请了一份《道德经》回去抄。

等出来时,刚要去点鞭炮,忽然瞧见张初羽往铺了长条红色鞭炮的小空地跑去,没等他回过神,那线香已经点到了引火线上!

“温霁!”

张初越下意识去找那道娉婷身影,却在热闹的香火中迷失,神明在上,他无法六根清净。

忽地,衣摆让人抓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墙角里躲了个姑娘。

鞭炮轰鸣,他想开口,但声音却无法说出,她捂住了自己耳朵,张初越怕她怪自己说好了却没通知她就放鞭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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