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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那就当我可怜你!”
温霁靠在灰砖砌成的墙壁上,脚下踩着幽幽土地,寂静中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她在这道声里回了张初越的家。
她回房刚洗了澡出来,就看到张初越匆匆赶回来的身影,温霁就站在前院连着后院的通道里,能看见张初越,但他一进来就冲着屋里的光进去,喊:“温霁。”
她透过客厅开向前院的窗户看见他去敲她的房门,便应了声:“我在这。”
平静的,仿若寻常的语气。
张初越刚才从祖母的后院离开,就听见奶奶说温霁刚才去后院找他,没一会儿便说要先回去了。
她听见他和张初羽说的那些话。
此刻因为跑回来,他呼吸还剧烈地起伏着,但明明情急,真看到温霁却有些近乡情怯,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她听见了什么。
温霁说他:“一身的汗,还不快去洗澡?”
“温霁。”
他逋要开口,温霁就继续去洗她的衣服,大件的可以放洗衣机,但内衣裤她会特意放到木盆里手洗,张初越看见她揉搓着贝壳白似的胸衣,住了嘴。
回房里拿衣服,听话地去后院冲澡了。
她就坐在小马扎上洗衣,张初越就隔着一个帘子脱衣,夜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偏偏是这种看不见,一旦去想象便欲说还休,朦胧又旖旎,温霁搓得手指都红了。
夏夜的风吹来也是热的,许是温霁洗了通澡又洗衣服,忙得出了汗,等她把衣服晾好,张初越掀了帘子出来。
他只穿了长裤,胸膛上还滚烫着水珠,手里捏着脏衣,看到温霁还没倒掉水的木盆,说:“水别浪费了,我洗衣服。”
温霁背对着他把最后一件背心挂好了,出声:“嗯。”
回头,看见他把衣服埋进了刚才洗过她贴身衣物的水中。
她指尖还滴着水珠,潮湿的夏夜里怎么也干不了,她要进屋,忽然听见张初越说了句:“都听见了?”
温霁心跳才恢复,咚咚地敲着胸口。
张初越在搓衣服,一件衬衫几乎要被揉烂,温霁“嗯”了声,问他:“当初和我订婚的是张初羽?”
男人一掌拢住衣服,流水全从他指缝间淌出,他说:“过来我这。”
温霁同手同脚地朝他走近,听见他又道:“给我倒点洗衣液。”
两个人难得相安无事,温霁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话,这时候肯定不会讲:为什么要我给你倒。
张初越摊开了白衬衫的衣领,温霁小心地倒下洗衣液,他低头探来,嗓音沉烈:“手别抖啊。”
她真的在抖。
温霁索性倒了一大瓢,够他洗了。
衣服在水里一搓,全是泡沫,张初越气极反笑:“难怪听话给我倒洗衣液,就这么不想给我帮点忙?”
温霁低头看那一盆的泡沫,手就伸进去戳了戳,说:“你别转移话题。”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回到开始,你会选我还是他?”
温霁没想到张初越这么直白!
她还以为这家伙会生气又把她压沙发上发作一次,于是道:“我喜欢有求于我的,这样显得我有价值,而不是单单因为我是女生,刚好可以做妻子,男人结婚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初越嗤笑了声:“年纪小,道理多,其实恋爱都没谈过。”
温霁:“……”
她玩心一起,伸手在水盆里搅弄泡沫,好让张初越再洗个十遍八遍,忽地,一道大掌在缠绕浸湿的衣物里抓到了她的手。
温霁瞳孔一睁,抬头看他。
“所以你选我么?”
温霁眸子里映着张初越深遂的脸庞,这样硬朗无所不能的男人,刚才却对张初羽说“谢谢你可怜我”。
怎么会这样,她总以为这件事已经顺理成章地简单办成了,长辈高兴,他们如何想并不重要,但她没预料到背后还有弯弯绕绕的不得知。
温霁小声道:“反正最后都会分开的,但我不喜欢可怜谁这种话,张初羽这样说话比你还讨厌。”
说到这,她抬起眼睫快速瞟了张初越一眼。
她小时候就总是被“可怜”,那种感觉很难受。
张初越在水盆里的大掌拢住她左手,泡沫粘粘乎乎的,又滑得很,嗓音朝她落:“所以你选我。”
温霁的指尖感觉到他收紧的力道,十指连心,现在她五指被牵住,麻了半颗心。
她顿时顾左右而言他:“你、你怎么不洗衣服了?”
他目光在夜里看她:“我在想今天问你的事,恐怕你想一晚也给不了我答案,失眠了又赖我。”
温霁又被他催进度,整个人慌张了起来,藏在水盆里的手想挣脱,但这一动他也跟着动,游着追她似的,掌心贴上她手背,硬朗骨节拨开她紧合的指缝扣入,问她:
“我们虽然整天争吵,但我喜欢你有话直说,讨厌张初羽的话也不藏着。”
水盆上波纹荡漾,温霁不敢挣扎太大的动作,生怕泡沫水溢出,只忍着脸红地哼唧了声:“你说话就说话,抓我手干嘛!”
男人硬长的手指在水下穿过她的指缝,粗糙指腹压在她手心敏感处,看她:“只是想问你,这种程度的接触,你讨厌吗?”
作者有话说:
越哥:循序渐进。
第23章 第23日
◎张初越很性感。◎
温霁手被拢着, 心脏也被拢着,脑子转不过来,张初越前一秒才夸她有话直说, 这一秒她就不好撒谎了, 被戴着高帽子, 她嘴硬:“你问这个干什么,讨厌又怎样,不讨厌又怎样?”
张初越见她一张小脸皱着,像一只被抓住撒不开手的小猫, 他压着耐心道:“寻常夫妻都不吵架,我们俩总是不对付,是不是也得学着他们那样做?”
“那可以学他们做……别的, 又不一定要牵手……”
她想张一张五指, 发觉被扣紧了,骨头都麻。
张初越的眸光从夜里看她:“你想学别的什么?”
又是反问又是让她来想,温霁哪里有那么多脑子,她生气道:“都是我来想, 你就不能再想想嘛!”
张初越被她一噎, 难得没有暴躁发火, 两个人的手贴着藏在水里, 静了许久, 温霁觉得自己要被泡肿了, 忍不住想把事情推到明日, 就听见他开口:
“那天在KTV里见你挺喜欢玩游戏,或许我们也可以经常玩玩。”
温霁的注意力都在水里的指尖上, “唔”了声, 又问:“手游吗?”
他们现在的手, 确实在水里游呢。
张初越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这层意思,不由勾了下唇,下巴朝墙壁一挑。
她目光看过去,只见夜色融融的屋壁,映着一男一女的影子。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