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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隐隐有些哽咽,“没有。”

姜莱转着眼睛望向他,没说话。

钟宴庭垂在腿间的手还在颤,他握成拳又松开,看着姜莱,“是不是怪我?”

姜莱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很明显愣了下,然后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姜莱动了下手指,眼睛黑漆漆的,像在黑夜里闪烁的星。

他的嘴唇干干的,眼睛却湿湿的,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让钟宴庭有种负罪感,他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你想问什么?”

“电话……”姜莱的声音太小了,说的也很慢,他想问为什么不接电话,可是太累了,胸口好闷,问不出口。

但其实说出这个电话两个字就有点后悔了,这是一件很小的事,并不重要,他不该问。

然而这件事记在他心里很久了,他太敏感,一件事总会不停地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跟妈妈在前不久才住进了新房子里,他开心了很长时间,然而就在前几天,妈妈开始收拾东西,替他退了学,告诉他,得走了,他不会问为什么,毕竟只要跟着妈妈,去哪里都可以。

而且,妈妈很不开心,他看得出来,自从住进新房子后,好像只有自己在开心。

妈妈告诉他,要去一个地方,然后等一会会儿,就可以走了,他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妈妈说等一下,那他就等。

那里人好多,他很怕,但他还是乖乖地等,等着姜理带他走。

他也很自责,是不是自己想要爸爸的心太明显了,让妈妈不高兴了。

他以后再也不说了。

钟宴庭反应了有好一会儿。

“你是要给姜理打电话吗?”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姜莱并不接受。

“那你是要用自己的手表打吗?”

他想也是,就算用他的手机打,姜理也并不会接。

钟宴庭堪称狼狈地在桌子上翻找,“你等下,我找找。”

姜莱的手表早就被褪下,钟宴庭找了一圈才在病床边的柜子上看到,被掩盖在水杯的后面。

老式廉价的儿童手表被他拿在手心里,他又看了眼床上的姜莱。

小朋友像是睡着了,睫毛都不动,嘴巴也抿着,钟宴庭打开了他的通讯录。

“现在打吗?”

姜莱的通讯录里面只有寥寥几个人,被置顶的是姜理,还有几个有名字应该是同学,但他根本没空去在意,他的眼睛被姜理下面的一个名称锁定住,怎么都移不开。

有好几分钟,病房里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心脏又开始以成倍的速度跳动,喉咙也仿佛被什么掐住,难受得他开口都困难,他试图张开嘴,但都失败了,他发现,原来想要确认一个答案其实是很难的一件事。

即使这个答案就在他面前。

他第一次见姜莱是在他和苏艾真的订婚宴上,那个时候,他甚至连姜莱的脸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后来,慢慢接触,他发现,姜莱很可爱,也很听话,他总忍不住去跟家里的程青竹比较,程青竹性格开朗也爱撒娇,姜莱跟他是极端,因为姜莱很像姜理,他不懂撒娇,也不懂诉苦,他温顺懂事。

“莱莱。”钟宴庭的声音像被什么磨过,粗哑而暗淡。

那块手表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他几乎拿不住,然而姜莱并没有转过脸来再看他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

“你是不是......”

姜莱是醒着的,但他不愿意面对钟宴庭。

“知道我是谁?”

手表里的备注,只是一串拼音。

baba。

所以,从一开始,姜莱就没喊错,他一直都知道,他的Alpha父亲是谁。

第41章

姜莱在醒来的第二天就转了院,姜理全程陪同,钟遇安排的医生是顶级的心脏外科医生,介入手术很成功,姜莱的心脏在术后基本可以恢复正常,医生说的每一句话,姜理都听得很认真,生怕有什么遗漏。

姜莱从手术室出来的那天,姜理守在他床边,摸着他的手,喊他的名字,醒来还需要时间,姜理就等。

这些天他瘦了太多,根本吃不下东西,姜莱术后,除了钟宴庭,钟遇以及程颂,没有再来过。

然而,姜理并不让钟宴庭进病房,他也拒绝跟钟宴庭进行任何沟通,Alpha每每就只能在门外看着。

姜莱醒了之后,身体还是很虚弱,姜理不让他多讲话,只让他好好休息。

“妈妈。”

“怎么了?”姜理拿着水杯朝他笑笑,“是想喝水吗?”

姜莱躺在床上摇摇头,脸色比之前要好一点,他微微嘟着嘴,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姜理愣了下,随后说:“等等莱莱出院,咱们就走。”

“去哪里呢?”

姜理眨了两下眼睛,摸着姜莱软嫩的小手,说:“应该是个很好的地方。”

姜莱没有再提起钟宴庭,俩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让这个名字出现,他跟姜理说几句话就累得要睡。

“睡吧宝宝,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妈妈带你走。”

……

记者会之后,钟遇出面了一次,他接受了采访,他表示钟宴庭作为他的儿子,接受一切的监督跟审查,迄今为止所有的负面新闻都会有个交代,至于湾北区区长这个职位,看上级什么打算,他接受所有的安排。

至于为什么钟宴庭在记者会当天带着Omega跟孩子离开,钟遇解释是因为一拥而上的记者吓到了孩子,导致孩子心脏病发,需要及时就医,钟宴庭作为Omgea的旧识,当务之急就是要确保孩子的安全。

他把所有的舆论都转向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身上,模糊了这个孩子到底跟钟宴庭有没有关系这一重点,外界也只认为这对父子俩确实只跟钟宴庭是简单的同学关系。

姜理跟姜莱没有人再提起。

被姜理落下的行李被钟宴庭带走了。

那个灰色的背包夹层里,放了两张离开临京市的大巴车票,时间是召开记者会的当天上午十点半。

姜理从记者会离开就没有打算再呆在临京。

钟宴庭把这两张车票又放了回去,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大多数都是姜莱的东西,姜理自己的少得可怜,基本都是一些衣物,还有姜莱平时吃的药以及一些现金。

唯独没有照片。

他跟姜理的那张合照,没有了。

在被上级约谈的前一天,他把姜理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开车去了医院。

他在地下停车场抽了根烟,给姜理打了个电话,Omega没有接,他并不想上去,因为姜理不会让他进病房看姜莱,也不会跟他讲一句话,姜理现在所有的行为都让他烦闷不已。

他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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