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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圣人。”他咕哝着,些许心酸掠过心头。但实在是疲乏,他又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屋内已无人烟,舞蹈教室静悄悄的,摸摸脑袋,温度正常,甩甩胳膊,毫无酸痛,阎一宁仅在一瞬的失落后,又高兴起来。

推开门,自己的天地近在咫尺,确实,臭熊这建议还不赖嘛。睡了一个饱觉后,阎一宁在午夜容光焕发,打开教室内所有的照明灯,做完一套热身操后,他甩上白绸,打开音响,脚步轻盈地走到屋子中央,准备展开他最后的起舞。

只是……跳了几步后,他惊讶地察觉,自己的脚腕似乎使不上力,尤其是前不久遭遇过骨折的右脚,将力量压在右边,竟隐约有些刺痛。如果脚发不了力,这对于舞者来说,无疑是宣判了死刑。阎一宁压下心头的慌乱,不信邪,仍强忍着不适感跳跃起来,但他跳得没有往日轻灵,步伐不够流畅,他安慰自己,毕竟病了一场,体能没跟上是正常的。

于是他缠上白绸,脚一蹬,攀了上去,如何掌控一条柔软无骨的绸缎,这必是力与柔的较量,脚踝勾住白绸,头朝下倒挂,双手展翅,如一只自由的飞鹤般,在空中盘旋——

做这一切时,阎一宁似有些吃力,面容些微狰狞,目光也有些涣散,但他仍勉力支撑着,这是这支舞中的亮点,他一直试图做到完美,但十次总有三四次掺杂瑕疵,他很是不满,因此反复练习。

唔,脚筋好像抽住了……?阎一宁心中默数着倒计时,但还未归零,脚掌上一阵刺痛,不知是吊住了哪根神经,脚踝与白绸瞬间解体,即便阎一宁以最快速度握住绸缎,但身体仍不可控制地朝着地板砸去!

简直是噩梦重现!

这回已不会再有人做他的人肉垫子,替他挡灾了,阎一宁心已凉透,脑袋冲地,认命般闭上眼,等着开瓢。

“嗷唔!”

咚!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板上,但脖子没断,身体没碎,奇迹!阎一宁倒立着睁开眼,看见一双能进行丛林探险的大毛腿在自己脸边摩擦,这是什么情况?!

他一把揪住那对毛腿,紧接着就听见有人痛苦地大叫:“别拔我的毛!”

第78章 (七十五)

光滑如镜的地板上散落一地腿毛,六个保洁阿姨一整天的跪擦付之东流。但牺牲一片腿毛救回一条性命,相信阿姨们和腿毛其主会感到理解的。

险些脑瓜开瓢,脑浆溅地的幸运儿此刻瘫软在地板上,右腿无意识地微微抽搐着,一双被绸带磨损的手掌也不敢轻易握紧,无神的眼眸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惊魂一刻,脚腕是如何脱力的,重心是如何快速下坠的,既清晰又模糊,阎一宁虽然不愿承认,但自己的脚越来越使不上力是事实……

先涌上心头的并非是伤心,而是空落落的无望,他轻轻地扭转脖子,看向并排躺在身边的人,那人撅起两条粗壮的大腿,捂着自己差点寸草不生的小腿杆子,感受到一旁有视线投来,他也默契地侧过脸来,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视线交汇了。

阎一宁看着他满头大汗的脸,不知是因室内闷热,还是被拔了腿毛疼的,乌黑明亮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自己,即便不开口,也读懂了他眼中的关心……看着不像是演的。老天啊,又是他救了我,阎一宁在心底无声地感慨,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命运呢?

徐擎看他直勾勾地审视着自己,有些心慌,便自发解释起来:“我刚刚睡你床底下……你可能起床没看见我。我不是故意偷看你跳舞,我、我咳了一声,你可能没听见。”

阎一宁一挑眉:“你做贼呢?”

徐擎面容愁苦道:“我睡床上,你能保证不打我吗?”

“……”阎一宁不想与他争论了,赶也赶不走,罢了,要是没他,自己现在已经陈尸舞蹈教室一刻钟了,“谢谢你,刚才。”但该谢的话,现在的他也不再吝于出口。徐擎听见他的谢谢,眉眼一松,憨笑一声:“没事。”

在一场纷乱的海啸后,一切趋于平静,两人互相撕扯的纠葛也似乎因这场意外逐渐平息,阎一宁把头转回去,面朝上,心中竟有一丝历经千帆的宁静,他不再纠结徐擎执意留下照顾他的真相,随他吧,等自己比完赛,两个人自然就不会再见面了……

“你——”耳畔传来惊讶的询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才磕到哪儿了?”徐擎眼见着一串晶莹的液体顺溜地从阎一宁的眼角坠落,猛地坐起身,挪着屁股凑过去,“你怎么样?”瞧着一张大黑脸嗖地压到自己的跟前,阎一宁一撇嘴,说道:“让开,我要练舞了。”他朝边上滚了一圈,然后起身,但随后脚一压地,便踉跄了一下,嘴里也嘶了一声。徐擎一个燕子翻身,弹起来伸手托住他的后背,稳住了他的身形:“怎么回事?”

阎一宁脸色突然很难看,但不作答,蹲下身一手捂住自己的右脚脚踝,轻轻地揉了揉,徐擎看着他,有了不好的猜测:“是不是右脚……没好全?”

“不是。”否认得极快,阎一宁若无其事地起身,又往白绸边走去,“你别管了,我只想把舞练好,时间真的不多了。”他两手握上绸缎,随即一双更宽大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像个大蚌壳般夹着他手不放,阎一宁稍一扭头,就看见徐擎十分严肃地盯着他看,“你干什么?松开。”

徐擎一字一顿道:“你的右脚情况不妙,先别练了,先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你给我让开。”阎一宁用胳膊肘捅了捅人,“非要我叫保镖来再把你抬出去?”

徐擎不理会他的威胁,或者说,已不再惧怕阎一宁的蛮横,只说道理:“咱都属于练体育的,都应该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强练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别逞强。”

“谁跟你一样练体育了?”阎一宁不肯罢休,“我的身体我清楚,才没有逞强呢,你不信就站旁边看着,松手!”无休止的争论只能等来黎明,徐擎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默默地松开手,退到了一旁。阎一宁像只斗胜的公鸡,重新踏上战场,他挥袖起舞,姿态灵动优美,徐擎的视线移不开分毫,眼珠里像是嵌了一块狙击镜,人舞哪儿他追哪儿,直到对方脚尖点地,一跳,再次攀上了绸缎,一样的缠绕,一样的展翅,一向注重表情管理的阎一宁隐忍着什么,眼眶突突地抽动着,随后“啊”地大叫一声——

徐擎以堪比过人扣篮的速度冲上前把人一把接住,球鞋在地板上磨出尖锐的声音,阎一宁心悸似的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胸前粗喘。很好,占据真理高点的某人艰难道:“你、你松开点,我被勒死了……”阎一宁没抬头,直接攥拳将人的胸口砸得哐哐响,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爽,徐擎被他捶得忍不住闷咳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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