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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让工人把你家通上电吧!我想插驱蚊灯!”当然这种十分低难度的要求,在这个穷乡僻壤也需要向屋主打申请报告。

徐擎望着他故作可怜的眼睛,胸膛里一锅惭愧和羞耻沸煮的岩浆汩汩冒泡,他为什么朝阎一宁发火?不过是男人废物般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他不是在逃窜,他是在逃避,避开自己无能为力这个事实。

“通电……可以。”徐擎生硬地松口,“本来这次回来也是要重新拉回电线的……但是,瓦片和木窗不用换,我以后自己会买材料来换。”

“工匠我都帮你叫好了,为什么不现在就换?”阎一宁见他别扭地应允,想再接再厉劝一把,“一起换方便很多,对伐?”他抬手摸上徐擎胀鼓鼓的脸颊,“别浪费我的好心,我也不用你还我。”

“要还!”徐擎快嘴回道,后又懊恼地挤出川字纹,“我现在……还不起,所以你别换了,等我自己攒够钱会换的。”

“等你攒够钱再换,我早被蚊子咬得血肉模糊了!”阎一宁揪住他的脸颊肉,来回地扯,不满道,“你夜夜帮我扇蚊子?做人形驱蚊灯?”

“你还要住我家?”徐擎错愕道,“不回去吗?”

“我跟着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阎一宁挂在他脖子上,朝他抛媚眼,“不离不弃。”

徐擎头疼极了:“这里你住不下去的,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不下去?”阎一宁最恨别人质疑他,“我昨晚不也睡了一夜?虽然你家确实破得离谱,但是我愿意为爱牺牲,这点苦我还是吃得下去的。”徐擎说不过他,对方都为爱牺牲了,那自己为爱赶人?怕是太不厚道。可阎一宁根本不懂生活在这里的困苦,他只是因一时的新鲜,一时的付出,被自己的奉献精神所感动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徐擎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意识扶住他乱扭的腰,“你在这里住三天就会想逃回家的。”

“我、不、会。”一字一顿,阎一宁逼近徐擎的脸,呼吸交错,“我他妈的住给你看。”

这事态看来是愈发棘手了,徐擎没法硬赶人走,他相信只要阎一宁想,他家下一秒就会被夷为平地,如何才能让对方自愿离开他家,这是一个problem.

一家之主和一家之母在门内一顿窃窃私语,屋外一干人顶着烈日等得好是辛苦,终于待二人跨出门槛,那个中年包工头立马上前道:“小兄弟,我们能开始干了吗?日头都到正点了,来不及啦!”

把毯子移上肩头的阎一宁咳了声,颇有气势道:“今天先不用干了,把木窗和瓦片给我安回去,钱你们照领就行。散了。”

众人哗然,但金主发话,无人敢反,遂一干人骂骂咧咧物归原处后,浩浩荡荡撤走。结果队伍末端还剩了俩黑衣人,一旁搁着一道一人高的套着防尘袋的横杆衣架,阎一宁问:“这是什么?”

“少爷,这是您吩咐我们挑的三十条连衣裙。”其中一人毕恭毕敬道。

阎一宁恍然大悟:“哦,是有这回事。”他扭头朝徐琳努努嘴,“这些是我赔给你的裙子,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如堕迷雾的徐琳还没厘清大嫂这略微有些粗糙的嗓音是怎么回事,指了指自己:“给我的?”黑衣人把防尘袋拉链拉开,满满当当的一排泛着珠光、缎光、晶光的布料在阳光下璀璨闪耀,徐琳情不自禁扑过去,但不敢乱摸,黑衣人一条一条拿下来给她挑选。

“我、我可以挑一件?”徐琳结巴地问。

阎一宁一笑:“不可以。”徐琳立即僵住了,“都是赔给你的,不用挑。”说罢又伸手点了点另一名高壮的黑衣人,“你过来。”

黑衣人面无表情但自带杀气地走来:“是,少爷。”

“我听何叔说,你自小是少林寺俗家弟子,那少林功夫还不错咯?”阎一宁问。

“少爷过奖了,属下会一些拳脚功夫,不知少爷想看什么?”黑衣人看似谦卑却又自信满满地回答。“那随便耍一套拳法吧。”阎一宁指了指一旁目瞪口呆的徐超,“给这位小朋友露一手,能不能当他师父,看你自己的本事。”

黑衣人得令,洋装虽在身,但心依然是中国心,一套罗汉拳耍得虎虎生风,直把徐超看得热泪盈眶,最后一招落定之时,他的脚边已经跪好了一个壮志凌云的热血男儿。

“师父,受徒儿一拜!”喊声响彻云霄。

徐擎手中的那把镰刀无力地滑落在地,当他发现妹妹和弟弟都拜倒在阎一宁的旧毯裙下时,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有钱人就真的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只消花一些他们认为的小钱,就能肆无忌惮地入侵穷人的陋室,收买穷人的真心,就这样容易吗?

他的自尊自持,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叫我什么?”阎一宁快活地问。

“大嫂——”徐家姐弟亲热又崇拜地抱着这个似女非男的天降之嫂,他的性别为何已然不再重要,只需明白,这波是他们大哥高攀咯。

“哎!”阎一宁极其享受这个称呼,他与他姐常年剑拔弩张,难有亲近,这回白白得了一对小姑子和小叔子,自己俨然成了大家长,被爱戴和崇敬的满足感噗噗地往外冒。正当他春风得意马蹄疾时,站在一旁的徐擎突然拎起俩木桶就往外走。

“欸,去哪儿,臭熊!”

“打水。”徐擎头也不回,“别跟来。”

阎一宁见他态度有些冷淡,反倒来劲儿了,裹着毯子追上去:“我偏来。”

徐擎脚步一顿,头微微一侧,并不真正回首:“你别后悔。”他语气森森,话里有话,但阎一宁毫不深究,他现在沉溺在爱情的冒险游戏中,不可自拔。

第64章 (六十四)

田埂上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不是牧童与牛,是美人与熊。

但那块灰褐色的旧毯属实埋汰,星星点点的破洞内隐约显露雪色的皮肉,脚上这双踩塌后跟辨不清原色的帆布鞋几度走飞,最后阎一宁生气了,刹在原地仰天喊道:“右脚好痛啊啊啊——”

果不其然,埋头苦走的臭熊顿住了,然后回首,黝黑的脸上半信半疑:“……你还好吗?”

阎一宁耷拉下眉眼:“我,啊……我站不住了。”说罢,他似乎要软倒,毯子都松垮垮地要往身下滑落,徐擎自然是把水桶甩飞,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扶住:“一宁!”本是一出英熊救美,岂料怀中弱柳突然扬起嘴角,反手一招倒挂金钩,胳膊系上对方粗壮的脖颈,两腿唰唰在空中一阵挥舞,激得对方下意识地伸臂去接,一套行云流水的功底施展完毕,阎一宁如愿落在了徐擎怀里,昂着头道:“可以,还知道心疼我的右脚,才治好没多久,医生说我不宜过度运动。”

“那你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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