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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何叔来偷瞄过三四次,见他安分守己,便放心地去做事了。将空调毯披在抱枕上后,他偷溜到一楼的佣人休息室,在鼾声与汗臭的双重攻击下,忍辱负重数分钟,终于摸到了一部手机,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结果——发现又是一部幌子!

阎一宁不爽地回忆着,他脸上的微表情逃不过何叔的眼睛,后者假咳一声道:“少爷,您是看乏了,所以回楼上休息了?”

“哼,是啊,我是很困,那些东西我根本看不懂,也不想懂。”阎一宁厌恶地蹙眉,“你不如劝她省省吧,我是不会去学这些无趣又枯燥的学问的!”

何叔道:“少爷,大小姐也是为您着想,您都伤成这样了,不如在家安静地学点东西,以后也好——”

“够了!”阎一宁不自觉地瞥了眼窗帘,“何叔你别说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知道现在是她在给你们发工资,所以你们都听她的。我认,谁叫我到这个年纪,还在用阎家的钱呢!”

何叔一脸为难道:“少爷,您又说气话了。阎家的钱不就是您的?这点大小姐也说过,只要您愿意……好、好,我不说了。”见阎一宁脸色越来越青,何叔及时刹嘴,“只要您暑假待在家把腿养好,怎么着都行。”

“怎么着……都行?”阎一宁咀嚼着字眼,“只要我不出去,你们都随我?”

“当然。”何叔见他眼珠子滴溜转,猜他又在炮制什么鬼主意,“不过,咳咳,别玩出人命就是了,不好收拾呐。”

窗帘后的臀大肌猛地一颤,绷紧了后腿根,阎一宁跟何叔二人都是瞧见了这幕,相视一笑。

“我什么时候玩出过人命呀,何叔?要是真玩死了,大不了切吧切吧,往西湖里一抛就是了。”阎一宁风轻云淡地陈述着,“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西湖里的草鱼喜欢吃肉,下去游泳的人经常被莫名其妙咬掉一块肉。”

何叔点点头:“少爷记性真好,西湖里吃肉的鱼不止一种,您要是真扔东西进去,一晚上都给你啃干净喽。”

窗帘布抖动得更厉害了,阳光勾勒出一具线条优越的健美躯体,只要忽略那不安乱晃的肩膀。阎一宁没想到真能吓唬到这大傻子,一报还一报了,他冲何叔摇摇头:“何叔,我要继续睡了,你去忙吧。”

“那……您不需要我了?”何叔还在使眼色,这个在病房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块头,少爷极其信赖他,对方似乎也很忠诚,不惜横渡西湖来见少爷,这一切都被监控摄下,何叔只是个下人,无权插手主人家的情感纠纷,只是他莫名担忧这悬殊的体格差异,会让他家少爷吃亏。

“出去吧。”阎一宁不耐地摆手,再不走,被窝里的精液要发酵酿酒了。待门一阖上,他立即把被褥掀开,亮晶晶的白液就像溢出三明治的色拉酱,涂得满床都是,一股子极浓的腥味弥漫开来,“哕——”阎一宁竟有一丝反胃,“你赶紧滚出来,快把我抱下来!”

夹紧屁股的徐擎得令马上撩开窗帘跑出来,他看见阎一宁满身的狼狈,一怔,眼神便不自然地飘开了,阎一宁瞧他整颗猪头红得跟酱卤过似的,知道他在害羞,心中却是愈发觉得好笑,之前他看不懂徐擎的反应,他现在看明白了,原来对方真的是吃他这张脸。

“过来啊。”阎一宁抬起下巴,莫名地底气十足,“怕我真切了你扔湖里?”

徐擎裹在窗帘后时心里止不住地懊悔,他竟又双叒叕情不自禁对阎一宁下手了,前脚刚买了几百大洋的玫瑰花道歉,后脚又破戒,问:这回是否只能以命相抵?

偌大个人,小媳妇似的挪到床边,畏畏缩缩,生怕阎一宁扬起手掌给他一个大比兜,但后者却安之若素地把手臂勾上他的背:“抱我去浴室,恶心死了,弄得我满身都是。”

徐擎仍旧不安,主动请罪:“你、你不揍我吗?”

“……”阎一宁古怪地瞥他一眼,“讨打?”

徐擎还真点点头:“嗯,你不如打我一顿消消气,几顿都行,我不会躲的。刚才……我又做了这种事,我、我好像控制不住我自己,这样说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也……没办法解释,对不起。”

他讷讷地发言,无措得像只和族群走散了的小野狼,明明有凶狠的外表,却会在午夜时分对着圆月哀鸣,无助得要命,阎一宁得意自己聪颖至极,竟比当事人更早看穿他的心理动向。

“笨嘴笨舌,你解释啥?”阎一宁狡狯地一笑,“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听我的话,用点心伺候我,懂吗?”

很诡异的态度转变,阎一宁竟不再对他怒喝,而是嫣然一笑,罕见的笑颜直接把徐擎迷晕乎了,腹下的青筋突突直跳,吓得他赶忙抱着人往浴室跑。

主人在月牙船似的浴缸里泡澡,他蹲在莲蓬头下冲洗脚上结块的污泥,黑色的水流淌过精致的瓷砖流入下水道,徐擎觉得他把整栋房子都玷污了。阎一宁见他蹲那儿发呆,出声叫道:“喂,你不是明天有比赛吗?”

徐擎愣愣地扭头:“啊?啊、是啊,明天上午开始。”

阎一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那你周日下午比完?”

“嗯,是的。”

“记得拿个全赢回来。”阎一宁轻描淡写。

徐擎悚然:“这难度……有点大。我,我尽量?”

“随你,反正不用拿我做赌注就行。”阎一宁讥讽他道,“我只是想说,周日比完赛,你回来接我。”

徐擎歪着脑袋问:“我怎么接你……呢?”

“这你自己想。”阎一宁不管不顾道,“我必须离开这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记住,你是我的人,你不来救我,谁来?”

他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分明是有求于人,说得好像是在给徐擎表现机会。这座岛屿别墅离岸甚远,无路无船,他一个瘸腿的半残人,要如何全须全尾地离岛脱身,这等世纪难题竟要交给一个胸大无脑的体育生来琢磨。

徐擎把为难都写在脸上,阎一宁见他不应, 眼珠一溜,满是泡沫的手臂朝人勾一勾,把人骗到跟前:“你看着我,跟我说,保证完成任务。”他故意把脸怼到徐擎面前,眼见这厮瞳孔骤然一缩,他又附上勾唇一笑,眼尾的风情悄然流溢,“别挪眼,看着我说。”

徐擎突然捂住胯下,似欲爆炸般挤出仨字:“我、保、证!”

原本痛恨自己女相的阎一宁,此时竟觉出了皮相的好处,洋洋得意地攥住了这把利器。

作者有话说:

宁宁,哎,好坏哦。

第39章 (三十九)

光着腚在一间灵堂里迷路,是徐擎始料未及的。

悬在头顶的中央空调把一件件垂挂在天花板上的纱衣吹得波纹四起,摇曳飘荡,一张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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