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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自然通情达理,想起以往他们四人总在寝室吹牛,都说自己的大兄弟赛过定海神针,勃起时能捅破九天云霄,只是差个物理实践对象,无法真相示人。如今,全寝公认的孙猴子一号,竟无法挥动那金箍神棒,尴尬中带着一丝悲凉,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就不该再揭人伤疤。

于是徐擎躲在寝室一天两夜,伙食靠接济,通讯靠手机,哦对了,顺带提一句,他干了件大逆不道的事,他把“阎罗王”的微信拉黑了,拉之前,他草草翻了翻聊天记录,基本上可归为三类:阎一宁的点菜大全、出行日常和转账记录。自己的回复则除了“好的”二字,别无其他。拉黑完,徐擎一阵阵的心虚,他知道阎一宁并非离不开他,只是想在他身上出口恶气,平日打饭带餐的费用,也是干净利落地转给他,与他口中的请他“全权负责”并不一致。

但这是毕业前最后一次省赛,徐擎靠它挣荣誉和未来,宁可事后被阎一宁抽打一百鞭,他也不想错失这场极有可能使他家境翻天覆地的赛事。缩头乌龟徐擎收拾完单薄的行李,窝在铺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周三清早六点半,室友们把他拖起,捧出一朵硕大的绸缎红花,捆肉猪似的捆在了徐擎膀子上,推到镜子前一看,短发高竖,面目黝黑,花朵鲜红,神似抢亲霸王王老虎。

“这是……干吗?”徐擎打着哈欠,“我去比赛,不是结婚啊。”

坤子乐滋滋道:“替校出征,莫大荣誉,不敲锣打鼓宣传一下,怎么让人知道咱204卧虎藏龙,人才辈出?”

徐擎记念他们仨的喂饭之恩,也就由他们去。背着包被他们送出门,路上倒是少见有人,也不至于太过丢人现眼。不过路过新阳湖时,瞧见一群黑天鹅悠然戏耍,徐擎还是经不住地心慌,脚步加快,花朵颠簸。

一辆34座的大巴车停在西南门外,发车时间是七点半,夏季的天亮得极早,且七八点之际,金阳的热度已有灼人之意。坤子三人把人送出校门口,七嘴八舌叮嘱一顿,叫他勇闯赛场,披荆斩棘,便勾肩搭背去食堂饱享美食了。

还在打盹儿的司机看见一红彤彤的人站在车前,不由一惊,当是来抢亲的恶徒,回头一看,才想起自己没开婚车,串台了。

徐擎扯了扯缎带,发现捆得极紧,罢了,只能这般模样上车请队友们解绑了。他绕到车侧,扶着门框,一脚踏了上去,原本闹哄哄的车厢倏地寂静无声。徐擎定睛一瞧,各个人高马大的主儿都杵在过道里,头顶车厢,指手画脚。

“嗨,”徐擎有些无措,抬手,“早上好啊。”

不知哪位突然爆喝一声:“负心汉来了,兄弟们冲啊!”整车暴动,徐擎措手不及,瞬间被众人包围,一顿狂拉乱拽,跌倒在地,大红花被轻巧扯下,踩成烂泥。幸好某人皮糙肉厚耐打抗摔,一阵旋风般的起义后,徐擎咳嗽着爬起,艰难地问道:“怎么、怎么了?为什么都打我?”

王扬帆是唯一的局外人,他坐在一个靠前靠窗的位子,抱臂休憩,见徐擎狼狈模样,心满意足地冷笑:“负心汉,陈世美,你的好日子来了。”徐擎不明所以,四处张望,企图在一张张义愤填膺的面庞上寻找到一丝答案。然后,他听见最后的座位上传来气若游丝的抽噎声,他拨开人群,挤过去,发现一袭清透白衣蜷缩在车尾,面带口罩,一腿屈起抱膝,一腿垂下露出伤腿。

徐擎不由瞪大眼:“你——你怎么在这儿?!”

平素要好的队友之一贾凡不甚客气地摁住徐擎的肩头,怒道:“擎子,你怎么能对宁宁说这种话?你既然干了那种事,就该像个男子汉一样负起责任,而不是偷偷溜走像个懦夫!”

队友张俊明也附和道:“我们校男篮也是名声在外,绝不容许被人扣上‘人渣队伍’的臭名,你也一直以身作则,刚正不阿,怎么现在犯起糊涂来了?你一大男人是没事,但是叫一个柔弱的姑娘以后怎么在学校里混?”

徐擎被他们训得一头雾水,忙喊停:“到底怎么了?”他回头看着薄肩微颤的阎一宁,质问,“你对他们说什么了?”

语气不至太过严厉,但阎一宁立即缩成一团,抖得厉害,呜咽声也愈发明显,惹得一众寡男群情激奋又想围攻徐擎这等绝世渣男。徐擎茫然四顾,他知道阎一宁是故意的,自己却天真地以为能够摆脱他,岂料人家早打算摆他一道。

王扬帆待看好戏,高声道:“阎同学,我看有人还想耍赖不认账,你不如再把你的控诉放出来给他听听,看他怎么狡辩!”

阎一宁渐止了哭声,露出一双红彤彤的兔眼,泪迹像是碎钻般围着眼眶泛光,他胡乱捋了捋飘散在额前的长发,发着抖点开手机的翻译软件,一道像Siri般抑扬顿挫却毫无感情的女声念出了人神共愤的自白:“你们好,我叫阎一宁,是舞院的一名研二生,一周前,你们篮球队的徐擎同学意外将我的右脚压伤,造成骨裂,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接受了他的照料,此后,他一直强迫我与他亲近,直至周日校选赛他夺冠后,借着酒劲与我强行发生关系,夺走我的第一次,并在那夜使用了多种非人的手段,折辱我的身体,我自知清白不再,想委身于他,不曾想他借口要去参加省赛,想和我一刀两断,我走投无路,特来此请各位好心的同学为我做主,不然我实在无颜再在S大苟活,我决定投新阳湖结束我这残破不堪的身体……”

Siri讲到一半,已有闷闷的哭声,讲完,有些个男孩子绷不住了,嚎哭起来:“太惨了,比窦娥还惨,21世纪还有这等惨绝人寰的恶事发生!”

徐擎听完后,久久怔立,望着阎一宁,但对方只瞥他一眼,便假意咳得厉害,偏过头去装模作样地抹眼泪。

“你们信了?”徐擎环顾,“都信了?”

贾凡红着眼眶道:“人家女生会拿这种事瞎说吗?擎子,敢作敢当,你负起责来吧,这样兄弟们还能服你。再说,这等美女,你暴殄天物啊。”徐擎哑口无言:“我没拿走人家的第一次……”

“呜呜呜……”阎一宁蓦地大哭,仿佛徐擎的这句话暴击了他脆弱的心灵。

王扬帆哈哈大笑:“人家现在赖上你了,你不如领着他下车吧,让我替你率领团队,风风光光拿下省赛冠军吧。”

张俊明瞥他一眼:“我们不会让徐擎下车的。”

王扬帆冷哼:“那这个‘女的’,你们打算怎么办?”

徐擎也犯难,他知道阎一宁无非就是想逼他下车,让他的前途泡汤,报仇雪恨,他既不能让他得逞,也不能让人落下口实。阎一宁趁众人僵持时,快速打下一段话,又播放:“对不起大家,我不是来耽误你们启程的,我只是想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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