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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二人的对话,也想起何为自己觉得那中年男人眼熟了,这不就是每次开学时,都会在广场中央演讲一个小时快把大家哄睡着的校长大人吗?
怪不得阎一宁能住最好的留学生宿舍,他分明是最简朴低调的皇太子了,当然,这与他性格也有关系,谁跟他同寝,谁就当仆人。秦校长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名声是被自己的儿子败坏的。
后几日,在服侍阎一宁的空余,徐擎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在了练习篮球上,王扬帆比他还夸张,简直把体育馆当家了。徐擎未能如此,只因他还得扮演人肉轮椅,实在力不从心。
周日上午,给阎一宁带西式早餐的徐擎卑微恳求:“中午我能早点给你送饭吗?下午一点我有篮球的校选赛要参加。”阎一宁脚伤后已经闲出屁来,听见有比赛,来了兴致,当即道:“带我去看,我要VIP座位。”
真当自己在看NBA啊,徐擎不敢反驳他,心里默默盘算何为VIP座位,一番苦思后,他拍胸脯道:“好的,给你留VIP位。”
殊不知就是这个位子,又让阎一宁狠狠吃了把苦头。
第13章 (十三)
某些人真是天赋异禀,头脑虽然简单,但四肢是真的发达,稍加点拨,已经能熟练掌握理发店一年生洗头学徒的秘技,把主顾伺候得嗯嗯啊啊。对方在自己怀里闭着眼,轻咬下唇,鼻腔里闷哼着类似不可描述的音节,绵长又娇憨。
徐擎右脚单膝跪地,左脚屈起,左臂穿过阎一宁的长发,发力托住他的后颈,右手腾出进行头部冲洗和按揉,庞大的身躯全然笼罩着对方,可对方却安然地阖眼,享受这至尊服务。
洁白的泡沫大量从发尾坠落,随后跟着莲蓬头喷出的水流一起钻入下水口,阎一宁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颇为慵懒地说:“你洗得我都快睡着了。”徐擎挺了挺僵麻的背,无言以对,只是外出看个球赛,居然还要讲究到洗头更衣的程度,那这人参加舞蹈比赛前夕,不会还要在牛奶浴里泡个三天三夜吧?
来回冲洗了三遍,阎一宁抬手摸了摸发质,确定没有黏腻感,这才叫徐擎拿干发帽来给自己戴上。这漏斗似的毛巾如何穿戴,起初可难住了发长不超3厘米的大老粗,在阎一宁一番连喝带斥的教导下,他总算得了要领。把头裹得跟冰激凌似的阎一宁抱起来送回床上时,徐擎感觉兜里的手机在振动,他放下人后,说了句抱歉,就赤脚跑一旁接了起来。
“喂?”他看是陌生号码。
“徐擎,是吧?听得出我是谁吗?”对方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击打着徐擎的耳膜,“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跟我说。”
徐擎先是略有茫然,随后意识到什么,忙回头看一眼阎一宁,后者正低头玩手机:“好,好的。”于是他开门溜到宿舍楼走廊上,“喂,我已经在外面了。”
电话里的声音嗯了声,才放心地打开天窗说亮话:“知道我是谁吧?咱们学校三万号人,叫徐擎的也就独你一个,不难查。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拆散你和一宁的,那小子什么德行我很清楚,除了跳舞,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长久不了。”
徐擎听得不明所以。
“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家庭情况,知道你很不容易,进S大读研以来,一直有拿奖学金和各类竞赛金奖,很努力,很优秀。所以我私心来说,是不希望你这样的国之栋梁,因为私人情感问题,未来在择业路上出现磕绊,你能明白吗?”
徐擎背脊有点发凉,他握紧手机问:“那,秦老师,您的意思是?”
秦祥呵呵一笑,状似和蔼:“唉,不用紧张,小徐同学,你们还没进入社会,不懂社会上的险恶,同性恋不是咱们国家的主流导向,台面上也是不提倡的,我真心不希望你和一宁因为暂时的情感,而各自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懂吗?”
“……懂。”徐擎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秦老师,您放心,这种事不会出现的。”
“小徐同学,你比一宁懂事多咯,你这样保证,老师当然是相信你的。也希望你能够在下午的校选赛上表现优异,争取为校争光哈。”秦祥糖里掺着玻璃渣,笑眯眯地挂了电话。徐擎不自觉摸了把额头,发现冷汗已经顺淌到耳根了。
显然,秦校长误会了什么,但这不赖他,阎一宁我行我素的作风确实很难不引来揣度,他无疑和自己一样,是个钢铁直男,但外表实在极具迷惑性,留长发和穿长裙,喊他娘娘腔都算轻的,背地里说他异装癖和同性恋的,指不定能排西湖一圈。
徐擎开门进屋,阎一宁已经举着电吹风很不悦了:“你还不来帮我吹头,知道湿发久了会把湿气渗进头皮里,引发头痛吗?”徐擎哦了声,接过电吹风,连上电源开始帮阎一宁吹发。作为一个洗头秒干的汉子,徐擎本不掌握Tony的技术,在数次抓疼、拉痛阎一宁的头发后,他才被动悟得要义,现在的吹头手法丝滑得不敢置信,十分钟后,阎一宁这一头瀑布似的黑发便飘荡腰间。
徐擎关了电源,阎一宁扭过腰来,一脸探究地望着他:“我看你接完电话后,不是很开心,有事吗?”
徐擎讶异了一下,答道:“我没事。”
阎一宁讥诮地一笑:“不说算了,帮我去拿身衣服来,看点儿也应该出发了。”想起他那一柜子古人装,徐擎不禁额间抽搐,心中的担忧越荡越大,逼得他开口道:“我是有一件事,而且跟你有关,我怕我说出来你会生气。”
阎一宁一怔,随后脖子一梗,愠怒道:“我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吗?!你看我像吗?”徐擎伏低做小道:“你不是。”
阎一宁哼了哼:“知道就好,我平时才不会随便生气,你有什么事说说看,我能帮的会不帮吗?我小学可是年年三好学生!”说到这儿,他的骄傲已尽数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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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徐擎得承认,他们体育生和舞蹈生的思维是有极大差异的,在他恳求阎一宁舍去VIP座位低调入场的想法被无情驳回后,后者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冷哼讥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不想被人看成基佬,是不是?”
徐擎没吭声,一双黑漆漆的牛眼瞅着阎一宁,致使对方恍惚间产生了自己是杨白劳转世的错觉,心中溢出的一丁点儿心虚和内疚神奇地转化成了一个惊世好主意:“OK,想做直男是吗?我成全你。”
离开赛还有一刻钟,错失俞老师八个电话的徐擎终于踏入体育馆大门,有一瞬,时空好像是凝固的,声音在真空里消失了。看见他入场的观众,无不屏息后仰,摁住胸口那颗快要蹦出嗓子眼儿的心脏——
校男篮最万众瞩目的斗牛之星,徐擎,不仅姗姗来迟,逼得平时以儒雅著称的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