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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到阎一宁身上,犹如在练蛤蟆功的欧阳锋,他鼓囊起胸腔,嘴撅得老高,两手小心地掰开那张紧闭的双唇,闻着一阵迷魂料峭的香气,把头深埋了下去——

啵,柔软。唔,微涩。啪!

持续了十几秒,一切都在一个响亮的耳光中结束!

阎一宁使出吃奶的劲儿胡乱地拍打着压在身上的人,嘴里骂得极凶:“我靠,变态!你他妈趁人之危干这种事!恶心!流氓!”徐擎捂着一边火辣辣的脸颊,无辜地蹲在地上,无措地解释:“我、我给你人工呼吸……”

阎一宁捂着自己的嘴,一直来回擦拭,瞪圆的眼里满是怒火:“我又没溺水,做什么人工呼吸?我靠,你居然敢亲我?你……噢,我懂了,怪不得说什么不谈校园恋爱,你他妈——”名侦探一宁发现其中猫腻,一手直指,“你他妈果然是个基佬!”

徐擎委屈:“我不是基佬。”他心想,虽然差点就“被”基佬了,但他还是喜欢女孩子的啊,“要不是你长得——”

阎一宁只顾擦嘴,听得不清楚:“什么?我长得?”

徐擎不敢说,太丢脸了,于是只能生硬地转开话题,对着手指忸怩道:“刚刚,是我初吻。”

“……”阎一宁没声儿了。

徐擎垂眸看地,颇有几分黄花超大闺女的味道,黝黑的脸皮上浮着一层碳红:“我第一次亲别人。”阎一宁浑身一抖,撑着伤腿不住地往后划拉一段,拉开距离:“你强吻我,难道还要我对你负责?你的吻镀金了?”

徐擎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随便说说。”他爬起身,想走过去扶起阎一宁以示友好,“我拉你起来吧?对不起,刚刚是我冒失,差点害死你,我以为你想不开要上吊。”

阎一宁切齿道:“我才舍不得用这根白绸上吊。它是我定制来用来比赛的,比我命还值钱。”他的唯舞是命论又来了,徐擎听出了几分痴狂的意味,心中更是歉疚:“我也希望你的脚伤能尽快痊愈。”

阎一宁被他轻盈地托起,但嘴里依旧不饶人:“我早日痊愈,你早日解脱是不是?没这么容易的事,算上刚才,你已经第二次差点要我命了。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处于道德下风的徐擎张张嘴,终究没为自己辩驳半个字。随后,他被阎一宁逐出舞蹈室,定下中午11点再来接人,但他已经推了一系列校内外打工事宜,无处可去,只能在舞院教学楼外徘徊。

舞院和体院的楼挨在一起,体院的另一侧是体育馆,每次训练完回宿舍,两院之间的路是必经的。一般来说,训练完后的徐擎只想赶着回寝室冲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大睡。但他回寝路上总有绊脚石,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队友居然不约而同地暗恋着舞院的妹子们,课后最大爱好是躲在人家舞蹈室窗外偷窥一室春色。

舞院的楼呈“L”型,前几间教室有学芭蕾的,学民族舞的,清一色肤白貌美大长腿,看得哥几个边流口水边梆硬,徐擎作为最超脱尘世的存在,令众人不悦,强押他来欣赏美色,徐擎被摁在窗口看了半个多小时,差点睡着,他说美则美矣,但缺了一份独特的气质,遂被众人围住群殴。

几次之后,哥几个胆子大了,敢把头露出窗台了,结果教舞的老师举着一柄红缨枪就冲了出来,众人魂飞溃散,徐擎在仓皇间跑错方向,拐过了“L”的弯儿,然后看见一抹雪白从窗内滑落,如九天仙子翩跹下凡,徐擎呆了呆,还想再细瞧,举红缨枪的女老师直冲他杀来,他只能拿出抢篮板的气势往林子里冲,勉强趴在灌木丛幸免于难。

那位仙子只用了一招洛神降世,便将灵隐寺待收和尚徐擎的魂儿勾住了,此后该带发秃驴加入变态偷窥客行列,风雨无阻,披星戴月,蹲守窗台,只为一解相思。

此刻,徐擎站在了老位置,一棵树挡在他身前,隐蔽且安全,能一览室内风光。而那位优雅起舞的仙女,却因瘸腿的不便,抓住白绸蹦了两下,差点失去平衡脑袋栽地。数次,他想拽着白绸跑动且攀爬,但他一跳一跳的模样真的很像一只迟钝的青蛙,可笑又心酸。最后,他踩到地板上的布料,脚一滑,狼狈地顺着绸缎以背砸地。

徐擎看得一惊,下意识想喊出声,但他看见阎一宁没停歇,又顽强地爬起身,试图再来一次,当然了,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他一次次摔倒在地板上,最后一次他像是失去信念和力气,握拳狠狠地砸了下地板,发泄般地大吼一声:“啊啊啊——”

徐擎赶忙往回跑,冲进舞蹈室,询问道:“你没事吧?!”

阎一宁抹了抹脸上可疑的水渍,面色苍白地支起身,故作淡然:“干吗,你要请我吃溜溜梅么?”

作者有话说:

幂幂,私密马赛,用梗了(害羞.jpg)

第11章 (十一)

到饭点吃溜溜梅可不顶饱,于是徐擎提出去食堂就餐,但被阎一宁一口拒绝,他的理由是不想噩梦重温。遂徐擎没眼力地表示可以换座食堂,阎一宁举起铁拳对准他的脸:“你想让全S大都知道我残废了吗?”

徐擎忙摆手:“我只是想让你吃些热乎的。”

阎一宁郁闷地回忆道:“我很少去食堂吃饭,那天恰好有点低烧,点外卖没胃口,才决定去食堂随便吃点。我要是知道你站我身后,我在宿舍吃屎都——”徐擎一把大掌封住他的嘴,心里颇为难受,自己竟比坨屎都不如。

“吃饭的点,我们还是别提新陈代谢的事了,好吗?”徐擎央求他宽恕,“你想吃什么菜,我帮你打包带回寝室,可以吗?”阎一宁眼睛一滴溜儿,随口报出:“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徐擎默默退开一步,双手交叠在身前,打断他:“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寝室吃那啥?”

噢,都是玩笑话,阎一宁自从大学住校以来,很久没吃方才嘴里说的那些珍馐了,纯粹是为了臊一下徐擎这个乡巴佬。随口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品,他便目送这个宽阔的背影离去。舞蹈室里又变得静悄悄的,阎一宁横躺在地板上,白绸盖在他的脸上,似乎有灵识般飘动了一下,这里仿佛一个灵堂,祭奠着一位拼命想出人头地的舞者的逝去。

约半小时后,徐擎拎着打包盒回舞蹈室来接阎一宁,却发现对方倒在白绸之上,无声无息,吓得心脏停拍半秒,他急忙搁下饭盒跑去:“一宁——”

阎一宁浑身一抽搐,醒了,看见某人又在自己跟前倒吸攒气,也是怕得一蹬左脚,贴着地板滑出一截,喝止道:“你再来一次,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徐擎跪在地上,挤眉弄眼地把自己的鼻痒憋回去,然后揩去眼角滋出的泪珠,说道:“我刚刚,差点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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