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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我真的会负责,医药费和你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都会买单。”
“这叫负责?这他妈都是你应该做的。”阎一宁火气冲天,脏话连篇,“我没报警,就是对你的恩赐。你装什么委屈,眨什么眼,我他妈都还没哭!”
徐擎真挚地看着他,忽的抬起一根中指,快速地掠过他的下眼睑,掬起一小滴泪珠来展示,这分明是无声的嘲笑和挑衅,阎一宁脑子轰地炸了,一巴掌拍掉他举起的手指,用右手虎口钳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咒骂:“你找揍是吗?”
他的用词粗鲁,沙哑的声音并不会使人误会他的性别,徐擎这一刻在心底也终于愿意承认他的爱情美梦该化为白骨沉入泥土。任由着对方肆意辱骂,骂到词穷,徐擎才好言劝道:“你还是先休息吧,我帮你去买点吃的。”
怎会有这样厚的脸皮,阎一宁骂得口干舌燥,棒槌全敲在了榆木上,他气急败坏地送了一拳到徐擎的胸口:“唔——”指节好痛!这是花岗岩吗?!徐擎掸了掸胸膛,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我皮糙肉厚。”
阎一宁踢到块铁板,恨而不甘,但他受着伤,施展不开,只能一扯被褥,把自己从脚到头盖了起来,假装消失。徐擎悄悄地叹了口气,对方怎么有点像个没糖吃的孩子,这种无理的招数,自己也是多年不遇了。
为了买到味道尚佳的食物,徐擎跑出医院扫了一圈,拎着皮蛋粥、小笼包和缙云烧饼回来。一进门就看见阎一宁正把水杯里最后一口水倾倒进喉咙,显然是饥不择食。徐擎把食物搁到床头柜上,道:“先喝点粥,再吃几个小笼包和烧饼垫一垫吧?”
阎一宁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隔壁老太坐起来,喃喃道:“噢,好香,是不是放饭啦?”徐擎拿出一块烧饼,正想说“奶奶要不——”,突然饼就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走了,阎一宁握着饼,小声愤恨道:“不是买给我的么?”
徐擎讪笑:“是啊,那你吃吧。”
事实证明,暖饱有利于修身养性,阎一宁边吃,脸上的凶寒肉眼可见地消散,他吃相倒是与长相极其契合,小口啃饼,还一手盛在下巴下边,怕渣子掉落,巴掌大的饼他吃了十分钟,徐擎看得心急,这是他十秒的饭量。
喝粥和吃小笼包也是如此,一顿饭吃了近个把小时,天边的橘光沉降下来,把阎一宁照得极为柔和,徐擎一不小心又着了道,目光沉沉,痴态流露。阎一宁喝罢最后一口粥,扭头看见这人的怪样,骂道:“看屁啊。”
“呃!”徐擎醒了,挺起背,“喝完了?那我帮你收掉。”
阎一宁想了想,拿起手机打开空白备忘录,把手机递给徐擎:“不是要负责么,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来,姓甚名谁,祖宗十八代,都写下来。”顿了顿,“敢造假,你就死定了。”
徐擎老实地接过手机,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的基本信息都打在了手机上,然后归还:“写好了,给你,一宁。”
“谁准你叫我的名?”阎一宁抖了一下,觉得起鸡皮疙瘩,“我姓阎。”
徐擎开始迷茫,文字对于体育生来说,多少有些深奥:“哪个yan啊?严厉的……严?”看见对方一撇嘴,“呃,言语的……言?”看见对方一瞪眼,“唔,颜色的……颜吗?”对方终于龇牙,徐擎掏空了自己的墨水,表示投降,“好像也就这些yan了吧?”
阎一宁把勺子扔到他身上,恨道:“阎王的阎!”
第7章 (七)
酒足饭饱人通畅,去厕所解决一下是必不可少的了。于是阎一宁企图下床,但骨裂的脚一垂空,钻心的痛直冲天灵盖,他龇牙咧嘴地抱住右腿,痛感一抽一抽地鞭打着他,令他上下不得。徐擎替他重新接了杯热水,回来时见他在床边摇摇欲坠,忙搁下杯子扶住他:“怎么了?”
“我……嘶,我要上厕所。”阎一宁硬是咬紧牙关要下床,灰棕色的眼眸里填满倔强,徐擎兜着他怕他摔了,他还想把人往外推,“你让开,我自己可以。”漂亮的话谁都会说,漂亮的事谁又能都做?他一触地,就跟刚蜕壳的软脚虾一样,整个儿往地上趴,还好徐擎眼疾手快捞住他,勒着他的胸口把他拖起来:“我抱你去吧?”
“不用——”阎一宁挣扎着,但身体浮了起来,飘进了徐擎的胸前,标准的公主抱令他涨红脸,一个劲儿用手肘捅人,“我说不用!谁准你这样抱我,你这头野猪!”
徐擎踟躇了一下,低头问他:“不是狗熊吗?”
阎一宁觉得很别扭,一个男人的脸贴他这么近,他别开面孔粗声道:“我爱怎么叫你管得着吗?大野驴!大猪头!大王八!”徐擎被他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心里居然恼不起来,他思量着,到底是这张脸起了奇效,还是这些辱骂的字眼威力不够大,毕竟曾经他听过一些更难以入耳的羞辱。
病房内有卫生间,但空间不大,徐擎像是举了根横杆,在门口左右比划一下,才顺利把人抱了进去,在马桶前把人放下,他还不敢完全松手,阎一宁右脚勉强点着地,左脚独立支撑,左手紧抓墙壁上的扶杆,右手开始拨拉自己的裤头,他穿的是肥大的舞蹈裙裤,腰间有系带,但如果一下子把带子解开,那么裙裤就会像一片蚊帐,滋溜蜕到地上。
独臂难支,他再奔放,也做不到在陌生男人面前全裸下体,于是他憋着尿犹犹豫豫地扭头瞥了一眼徐擎:“你出去,我一个人上。”
徐擎本该尊重他,但看他微颤的肩头,还是问了句:“真的可以吗?”阎一宁逞强地挤出两个字:“当然。”于是徐擎松手了,但连转身的功夫还没到,阎一宁就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左边倒去,咚一记结实地磕在瓷砖上。
“啊……”
徐擎一个凌波微步,晃到墙边,赶忙把人抱了起来:“没事吧?”阎一宁靠在他身上,左手捂着磕疼的地方,久久不语,徐擎琢磨着如何解决当前难题:“要不,我从后面抱着你吧,你两只手解裙、裙子?”
阎一宁猛地扭头瞪他:“谁穿裙子?我这是裙裤,你懂什么?”徐擎那颗对时装概念匮乏的脑袋里实在很难构想出何为裙裤,但他识相闭嘴不问,只道:“好吧,那我扶着你?”阎一宁没驳斥,可能也真怕耽搁下去,一溜儿尿就要从裙裤里淌下来了。再者,都是男的,也不怕一个坑里见面。
两人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呈演木偶戏的态势,徐擎俨然是个提线师,他紧贴阎一宁后背,双手搀着对方腰间,以胸膛作支撑,他足高出对方大半个头,能视野优越地俯瞰万千。嗅到了令人神迷的发香,窥到了挺翘透粉的鼻尖,还有对方解开裤头露出的……他忙挪开视线,裤裆里的炸弹刚刚差点着了,还好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