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来往当谨言慎行才是。”

陈二的婚事经官家敲打过才没成,那位夏大人是嘉佑帝心中为相的人选,说到底还是因为赵邺,嘉佑帝这是在防着他。

“儿臣明白。”

曹皇后想了想又道:“却也不必刻意避着,反叫人生疑。”

顾氏等人只在旁听着这母子二人谈话。

曹皇后大概是累了,让身边内侍孙全举抱走恒哥儿,这才与一直站在身边默不作声的婵姐儿说了句:“姐儿也大了,回头多来宫中陪祖母说说话。”

不省心

不是曹皇后偏心,婵姐儿年七岁,是赵邺的庶长女,第一个孩子总该偏爱些,可她这性情也不知道学了谁,身为贤王的女儿,愣是养出股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曹皇后年纪大了,就喜欢有朝气的小娘子,赵婵这闷嘴葫芦自然不讨她的喜。

好在赵邺面上待这唯一的女儿尚可。

曹皇后打发赵邺他们出宫。

孙全举在她身边二十多年,搀着她进屋休息,见左右没人才低声道:“圣人不用如此多虑,奴婢瞧王爷行事极有分寸。官家身边的那内侍邓神副虽圆滑,但毕竟以前受过奴婢的恩,他上回主动卖好将陈大人与夏大人的事告诉奴婢,怕是猜出官家心中所想,官家也是中意……”

曹皇后淡淡瞥了他眼。

孙全举瞬间噤声。

“官家正当壮年,邺儿能为他爹爹分忧是他的福气。”曹皇后叹了口气道。

邺儿是嫡子,本朝从没有越过嫡去立庶的规矩,且他身后有曹家、陈家,还有为相的薛文素。官家纵然一时觉得自己春秋鼎盛,不想立太子,这天下也落不到旁人手上。

曹皇后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如今邺儿潜龙在渊尚还能压制住,只怕日后他荣登大宝,无人能管他,不知会闹出多少风波。

-

宝珠那儿果然没能守得住话。

不过几日袁固就得到陈令安要和离的消息赶到庄子上来,陈令安叫人将他拦在外头。

宝珍听着传话低下头,暗自忿然,没想到宝珠那丫头会卖了娘子,当初要不是娘子,她至今还是国公府的家奴。

陈令安似看出她的心思,亲接过她手中的墨锭,笑道:“她有夫有子向着他们也没什么大错,你这丫鬟聪慧定能想出,我喊她来也是存了试探她的心思,她既这样,以后如何跟我断没有关系。你出去跟袁固说声,正月十二那日他休沐的罢,我自会过去。”

袁固当年二甲头名,有几分才学,人又端得相貌堂堂,惹得陈令安要榜下捉婿。

不过袁家却是捉襟见肘,孤儿寡母三人就靠着袁母帮人缝洗补贴家用,好在后来袁固金榜题名,又娶了陈国公府的大娘子,才算是翻身。

正月十二一早,陈令安便回了袁家,没想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

袁家三进的宅子不大,和陈令安在国公府内院子差不多。

陈令安让车夫往前驶了些,在袁家侧门处看到似已停了有会儿的马车。

“大娘子。”驶着马车的人陈令安认识,是陈元卿的贴身侍从,见到她忙毕恭毕敬行礼道。

“怎么,你们国公爷还藏着掖着不出来?”陈令安瞥着车厢道。

陈元卿本不想走这么一遭,可他心知他这长姐毫无顾忌,若他不出面,还不知道她要将国公府的脸面摆在何处。

拿他当刀使

郑或低身扶陈元卿下车。

陈元卿面无表情看了陈令安眼,若不是他得了机遇重活一世,哪会料到陈令安如此肆意,不守妇道便罢,却连她那小儿都不知道是与哪个奸夫所生。

“陈二,你的规矩呢?母亲平日是如何教导我们的?”陈令安拢了拢身上的貂鼠披风,手捧着袖炉不以为意道。

陈元卿纵然看不惯他这长姐做派,偏拿她毫无办法,母亲宠她入骨,比起府中庶兄庶弟和自己,陈令安身生母亲是父亲原配夫人,她才是国公府正正经经的嫡出。

“长姐。”

男人负手立在袁宅门前,皱着眉硬声道。

陈令安应了声,笑得恣意:“走吧,别耽搁了时间,昨儿个我令人在樊楼约了处地,一会同去如何?”

陈元卿根本未搭理她,径自往前走去。

自嘉佑帝登基起,为遏制腐败,有明文规定禁止官员出入酒肆,无论官职大小、公私与否,一旦被人发现弹劾,轻则降职罚薪,重则罢官免职。

陈元卿身兼知谏院,乃谏官,当更要以身作则。

陈令安性子通透,不是养在闺阁中的妇人,岂会不知。

她十七岁暇时写了篇《论疏》,可是将当今大儒都评了遍。至今外人都不晓得,那叫人咬牙切齿的竖子“醉陵居士”会是陈国公府上的大娘。

袁家门子见了二人忙上前请安。

“夫人,国公爷。”

陈令安“嗯”声,看向身边宝珍。

宝珍对门子道:“还不快去请老爷过来。”

陈元卿等闲不登门,今日前来看着便有些来者不善,家中早传开了,听说夫人要与老爷和离,这不,连出嫁的姑奶奶昨儿都回了府上。

陈令安引着陈元卿去了正厅,她出府时只带了宝珍一人,然这府上总共二十来个奴仆,一大半都是她院子里的。

这会儿她回来袁家,厅内炭火还没有燃,宝珍唯恐她嫌冷不习惯,忙跑去唤了两个小丫鬟前来,又是帮她垫软褥,又是换袖炉。

陈元卿冷眼旁观,不免又蹙了蹙眉。

袁家母子三人姗姗来迟,陈元卿此人最讲究规矩,未等他们进门,已站起身作揖言道:“袁媪,姐婿。”

姿态摆得恰到好处。

陈令安暗啐陈元卿惺惺作态,站起身唤了袁母声又坐下。

那边袁固恭敬还礼后走到陈令安身边唤她:“安娘。”

陈令安不着痕迹偏了偏身子。

她坐在靠背椅上倨傲地瞥了眼屋内来人,说道:“袁固,我有事与你相谈,你母亲在此尚说得过去,其他人还是退下罢。”

袁月刚要发作,便叫她兄长瞪了眼,只得不情不愿退出去。

照理陈元卿也是小辈,且官职与袁固差不多,但他是一等国公,哪个敢提。

袁母性情算得上温和,这辈子受苦惯,事大都听儿子和女儿的,没什么主见,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劝道:“安娘,你们夫妻十年,玉姐儿和睿哥儿都大了,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没必要闹到和离的地步。亲家兄弟,您看?”

陈元卿抿唇敲了敲了椅背,没说话。

他本来倒不同意陈令安和离,袁固此人平庸却无大过,且因顾及陈令安,房里个伺候的通房丫鬟至今都没提成妾。

但陈元卿当下听了睿哥儿的名字只觉眉心直跳,瞬间定了注意。

与其日后让陈令安使得国公府颜面尽毁,不如让陈令安当刀使一回。

陈元卿看向闲闲饮着茶,似事与她毫无干系的陈令安,斟酌了下开口:“我身为晚辈,本不该僭越,今日前来,也是受家母所托。母亲将家姐视若珍宝,她自幼所求没有不应。”

然后又看向袁固:“如果可以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