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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来处理这个太耗心血的故事。四年间我经历了比《毛子》故事更加混乱的事,吃了很多苦,又重新振作,导致价值观几乎调了头,以至于多次想提笔却无法再说服自己再进入那种消耗的状态。
时间过得太久,大家对毛子的结局期望也不尽相同,这个结局不可能使每个人满意,但其实《毛子》中最不重要的就是结局了。结局在一开始就给大家指出来,而所有重要的过程也早就完成。
我很高兴许多读者在《毛子》里得到了共鸣,同时也非常担心一些读者希望在里面找到答案。我想说的是,《毛子》只是我成长中的一些思考,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思想产物。我在里面提出了许多疑问,有一些我在写作的过程中找到了答案,有一些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找到答案。但我觉得都是正常的,一些人生的障碍与道理是没有办法逃掉的。大家要是通过这种共鸣而开始有了寻找答案的心,我想也是《毛子》最大的意义了。
另外,我非常感激评论区祝我现实开心的朋友,我的确有过一段不开心的日子,但是现在很开心。谢谢你的关心。
我之后也许不会再写男男cpy文学,就像我曾经在读者群里说过的一样,”我现在长大了,写不出青春疼痛文学了“。今后如果有机会再动笔,也许会探讨一些非二元性别的群体故事。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喜欢与支持。
第52章 番外一:八十天环游地球(1)
此时是凌晨三点,距瓦连京失联已经20个小时了。
我坐在国内家里的客厅,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发愣,脑子不受控地开始回忆过去几个月的事情。
开战以来我一直怂恿瓦连京和我一起离开俄罗斯,他原本十分抵触,嘲笑我说这点小仗撑死打一个月。然而第一道征兵令下来的时候,我俩都慌了神,当晚便开始收拾行囊,随时刷票准备出逃。
但焦灼的情绪是两周前缓缓蔓延出来的。两周前,前几年玩得好的安德烈突然被召回军队,我这头立刻火急火燎地查出国路线,瓦连京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上工下工,没事再去喝喝小酒——他只爱喝俄罗斯本土伏特加,什么美国波本威士忌涨价断供,他才不在乎。
我左手手机刷票,右手电脑查经验贴,就差双脚齐上了,忙的不亦乐乎,忽然听见一阵咯咯笑,抬头一看瓦连京抱着毯子津津有味看球赛,不禁一阵窝火,说:“你没事就不能查查飞土耳其的票?我他妈又不是俄罗斯人要入伍。”
我原本想带着他直飞回国,然而开战以来签证十分难办,况且到期后他也没有别的途径留下来,加之机票一夜之间涨了四五倍,不得不放弃这个路线。届时我周围有一帮俄罗斯人前往了土耳其,有钱的坐飞机,没钱的先开车到格鲁吉亚,想办法赚点钱再一路前往伊斯坦布尔。我原本否定这个方案,原因我在俄当过黑户,海关记录不好,恐怕不能在格鲁吉亚免签,但自安德烈入伍之后,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当机立断准备先出境再想办法。我飞拆那,瓦连京绕黑海走,再在欧洲某个国家汇合。
瓦连京闻言眉头一皱,我知道他想发脾气,但也许是看见我忙得腾不出手,也许是因为意识到他没什么正当理由发脾气,于是抓起手机胡乱看了两眼。毫无意外根本刷不出来票,他满不在乎地重新躺倒:“大不了就入伍呗。”
他之前也老这么说,甚至安德烈入伍后他还有点像破罐破摔跟着一起去,直到我一句“你有案底人家不见得要”,他才安分下来。老实话他对打仗不像我那么抵触,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就是混街头的,又没读过什么书,对这场仗没概念,经爱国主义一煽动就燥起来了。但是他年近三十,哪能还像十几岁的时候一样无牵无挂。
我斜他一眼,正对上他偷瞄过来的湖蓝色目光,也许是知道事态严重,他最终放下翘着的脚,将电视音量调小后悄悄拿起手机。
他知道我想跟他有个家。
我没有跟他提过结婚的事,很显然在这片冰天雪地并不能实现,因此也就没有必要提。近几年我妈妈身体不好,缅甸的生意也不做了,搬回了老家,顶着非法滞留的黑历史,我冒着再无法返回俄罗斯的风险飞回国陪她化疗。第三次化疗后,我妈让我坐在她跟前,我顺手给她揉膝盖,她一直怕化疗后的关节痛。她盯了我一会儿,说:“你表哥下周结婚我是去不了了,你到时候装个红包去,别封少了,之前检查都是你表嫂陪我来做的。”我应了一声好。
沉默半晌,她又问:“你去俄罗斯几年了?”我这时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但还是慢慢顺着她答下去:“得有七八年了吧。”
“不好混就回来。那冰天雪地的。”她闭了闭眼,好像很疲惫,“回来叫你表嫂介绍个对象,”好像是怕我逆反,她又补充道:“男的女的都无所谓。”
“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后一句说得很轻,然而我鼻头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她因为生病意识到自己可以说走就走,意识到自己是有期限的,走了就真的剩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下意识的有些恐慌。
我想其实我妈一直都知道我敏感,所以很多事并不多过问,她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有长达一年的时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为什么后来又跑到俄罗斯,为什么性子好像变了一些。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我性子变了是因为当了一年植物人,于是骗她说是因为我现在想通了,长大了。
我望着她光光的有些椭圆的头,伸手给她套上毛线帽子,没有说话。
晚上疗程结束,我妈睡了,这次的副作用好像比上次好一些,没有像往常一样痛得睡不着觉。我走到医院的花坛,想抽一支烟,刚点上手机一阵震动,瓦连京来了视频电话。接通后他一张俏脸出现在屏幕上,他在外头走路,那头风声、鸣笛声嘈杂。瓦连京懒洋洋问道:“你干嘛呢?”
我说我在医院,今天刚陪我妈第三次化疗完。他问我妈感觉怎么样,我说目前看来不错,还想着要我下周去吃表哥喜酒。为摆脱白天压抑的心情,我忽然想逗逗他,于是说我妈妈今天让我去相亲了,故意骗他说给我介绍了个表嫂的同学,是个比我大的姐姐,人美心善学历高,还特别会做饭。我说要不是我百般推脱说我在俄罗斯有对象,这么好的条件肯定要被家里人按着脑袋见一面的。
我原想着他这人没安全感,肯定会嚷着“你去结婚好了啊”,我再顺势哄哄他笑笑他,谁知瓦连京反常地没有发脾气,只是很安静的听完,然后叹了口气,声音含糊到几乎与话筒里簌簌的风声混为一体:“……只要你别太记恨我。”
我在国内呆了半年,呆到我妈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