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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可他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懂得他们上流社会的许多规矩,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差错给人抓住可如何是好?

祝松予已经开始紧张起来,盛霁皖看得分明,却还故意说道:

“不过是寻常的宴会,你以前在家里时应也出来交际过的,如今这些也没什么分别。”

上一回去舞厅还是祝松予头一次进交际场所呢,他哪里有什么经验。可既然盛霁皖说宋家小姐有,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有。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叫他露了馅。

临出门的时候,盛霁皖见他仍是平常的裤装打扮,便装作不经意道:

“时间不早了,小桃,还不伺候夫人换衣服?”

祝松予知道他这是觉得自己穿得不够得体的意思,便立即拉着小桃往楼上跑。

堂堂盛家二少奶奶自然是不缺衣服穿的,占了一整面墙的实木衣柜装得满满当当,里面都是百货公司送来的时下新潮的服装,可祝松予毕竟是男的,那些裙子就是再好看他也不想穿,因而平日里总是裤装中性打扮。

今日既然是要陪同盛霁皖出席晚宴,自然是不能与平常一样随意了。

祝松予一面暗自叫苦,一面从衣柜里挑衣服。

好不容易寻着一条长至脚踝的保守半裙,配了半袖小衫,祝松予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

祝松予个子不高,又生得瘦小,穿上女装也并不突兀。只是他总觉得胯下凉风飕飕,很没有安全感。

祝松予想了想,从衣柜里翻出一条修身长裤穿在裙子里面,又将裤脚折到小腿肚,直到看不出来为止,这才觉得心理上好受了许多。

他怕盛霁皖在楼下等久了,换了衣服就要往下跑,却不想被小桃一把拉住,按到梳妆台前坐下。

“等等,我觉得这样还是太素了些,应该要再加一点首饰。”

祝松予没有耳洞,小桃便没有给他戴耳环,而是从桌上的珠宝匣子里挑了一条拇指大的蓝宝石鸡心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顿时增添了几分贵气。

小桃给他手指上戴的钻石戒指足足有十克拉重,祝松予只觉得那闪着异彩的钻戒压得他的手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见小桃还要往他腕上戴镯子,祝松予连忙缩回了手。

“够了够了,这得多少钱啊,万一弄丢了可怎么办。”

小桃却没有放开他,坚持给他套了几个镯子。

“小姐,平日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你第一回跟二爷出去应酬,穿戴都是有讲究的,可不能让人瞧不起呀。”

祝松予一想也是,若真是什么首饰也不戴,素面朝天地去参加晚宴,到时候丢的可是盛霁皖的脸。

挑好了首饰,小桃又替他将齐肩发挽了一个简单优雅的发髻,戴上一顶黑色蕾丝礼帽,左右看了几回,才满意地将他牵下楼去。

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盛霁皖站在客厅看着他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眼里尽是玩味的神色。

祝松予对上他的目光,顿时又紧张起来,双手抓在裙子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有哪里不合适吗?”

盛霁皖勾了勾嘴角。

“没有,你很美。”

祝松予登时脸颊爆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他一个大男人,什么美不美的。

却又立即想到眼前这人果然是个去惯了欢场的,油嘴滑舌,不是个好东西。

盛霁皖将他的表情反应欣赏了好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

司机早已立在一旁,将车门打开,迎他上车。祝松予也踏着小皮鞋,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这些年街上跑的汽车渐渐多了起来,但究竟还是权贵人家的奢侈品,寻常人就是坐个人力车也舍不得,更何况是烧油的汽车。

祝松予头一回坐汽车,觉得新奇得不行。他提着裙子坐上后座,好奇地打量着车里的内饰。身下的座椅如沙发一样柔软,脚下是外国进口的厚实脚垫,果然有钱人就是懂得享受啊。

祝松予羡慕地想着,若是以后他挣了大钱,也买一辆这样气派的小汽车,再雇上一个专门的司机,载着他和阿奶满上海兜风,他们坐在车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不用吃苦,那该有多好啊。

祝松予美美地想着,不知道盛霁皖将他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

盛霁皖觉得身旁这人此刻就像是一只对人类世界充满好奇的小松鼠,抱着松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心里雀跃得不行却硬要克制着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别人发现他的小心思。

盛霁皖忽然感到了一丝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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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皖:不是喜欢做女人吗?不穿裙子算什么女人哦?∠( ? 」∠)_

第11章

两人抵达陈家公馆的时候,宾客早已到齐。

陈柏均夫妇见他们来到,忙出来迎接,其他宾客也纷纷上前打招呼,祝松予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看向自己时充满好奇与打量的目光。

祝松予头一回面对这么多人,且都还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顿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手指发力抓紧了手中的小提包。

“二夫人果真是个标志人,怪不得二爷将你天天藏在家里,舍不得带出来呢。”

陈夫人作为主家,对祝松予表现得十分热情,主动地拉起他的手,好似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

听了她的话,祝松予干笑了两声,心道盛霁皖哪里是稀罕他,分明是懒得带他出去,外边不知养了多少莺莺燕燕呢。

要不是今日场合特殊,来的都是各界的大人物,还轮不到他这二夫人登场呢。

正当祝松予不知如何接茬儿时,盛霁皖笑着接过了话题:

“我家阿予比较内向,还请陈夫人多照顾一些。”

当盛霁皖说出"阿予"二字时,祝松予只觉得心中一个咯噔,接着狂跳不止。

祝松予几乎怀疑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抓着手包的双手一下子捏得更紧了。

祝松予的后背渗起一层冷汗,整个人几乎就要站不住。

就在他摇摇欲坠,几欲昏厥之时,他忽然想到那宋家小姐本名宋斯语,最后的“语”与自己的“予”读音恰好相同。

祝松予想,盛霁皖应该说的是阿语,只是自己想差了,险些吓掉了魂。

祝松予好不容易将心按下嗓子眼儿,手心已全都是汗。

祝松予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担忧,全然没有注意到,盛霁皖将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只见他勾了勾嘴角,脸上有些得逞的意味。

陈夫人是个极爽朗之人,听到盛霁皖说祝松予性格内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保证道:

“二爷只管将夫人交给我,保准一会儿将人给你开开心心地送回来。”

说完又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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