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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什么的人。

怀桢像是一直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天梯上攀登,努力地离天意近一些、再近一些。此刻,脚下的天梯竟突然被抽走,他立刻就要坠落下去了。

云翁望着他,拱拱手,又叹口气。“殿下,小老儿说了,能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

“什么意思?”他颤着声音问,“你是说……孤的命,是不是?”

“您的命数,皇上已有措置。”云翁斟酌着,捋了捋胡须。

“什么措置?”怀桢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哥哥做了什么?哥哥他能懂什么,他就要给孤改命?!”

“殿下,这么多年过来,您操纵天命于股掌之间,却还这样惧怕吗?”云翁勾着唇角,像个老爷爷一样笑了笑,胡须也随着一动,“要改命自然有牺牲,但这牺牲究竟是什么,小老儿也不知道。”

——操纵天命于股掌之间。

云翁竟是这样看待他的吗?

怀桢一时好笑,一时却更愤怒。哥哥自作主张,从来不顾他自己是如何想。但这一回,他们谁都不知道未来将是什么了。

“——也许就连神仙,都不知道啊。”云翁说。

云翁终究要走,他将人送到了未央宫外,已有马车在等待。那一日的天空也是灰扑扑的,落下的雪都带着尘埃。

云翁上车后,他忽然抓住了车辕。

“云先生。”他身子前倾,眼里也像是蒙了一层灰,唯有手指却用力得露出了发白的指节,“上一世的皇上,和这一世的皇上——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云翁静了片刻,捋须笑了。车内四壁空空,他的笑声也旷然。明明平日里总是神经兮兮,此刻却忽然像个真正的、玄妙而深藏不露的仙人。

“殿下。”他的声音苍老醇厚,“您觉得今日的您,与上一世的您,是两个不同的人吗?”

怀桢震了一震,抬起眼。他竟然并不意外,只是眼神里碎碎的光亮,仍是一种属于凡人小孩的困惑不解。

“殿下。”云翁慢慢地道,“肉身终亡,魂魄不灭,天命有千道万径,但每一条路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同样的人,而今世的路与前世已不同,得失自知,苦乐自当,善恶自断——想来,这也就是活着的意味了。”

水波忽然涌动起来。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方抱住了怀桢,将他的下巴从水中抬起。

怀桢一僵。而后便感到哥哥将头低下来,伏靠在他的肩上。

“我还以为你走了。”怀枳低声。

怀桢脸上水渍淋漓,眼神里也满是潮热的水,什么都看不清:“我……我洗得久了些。”

“我以为你今晚不留了。”怀枳将额头抵着他,声音很低,带了几分可怜。

怀桢只觉被他抱住的地方都开始发痒。他全身赤裸,哥哥却是披着里衣下水的,他抓着哥哥的手腕,拇指一遍遍摩挲过哥哥衣袖上的花纹,带着几分脆弱的蛮横,又不甚确定地道:“那我洗完了……就走?”

哥哥在他的发丝间呼吸,闷闷地,不说话。怀桢的声音更轻了,像雪花:“我说真的!我……我不想……”

我不想太依赖你了,也不想真的动摇。

可是人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忽然吸了口气,是怀枳的手小心抚摸过他下腹的丛林,而后那修长的手指便在丛林之上,勾起了一圈细绳。

水面晃动,波光粼粼,那一抹红色时而被搅碎了揉在哥哥的指尖。

“你又将它戴上了。”怀枳哑了声音,胸膛起伏不定,心跳声像一道道闷雷响彻怀桢的脊骨。“好看。”他亲了一下怀桢的耳垂,“我的。是不是我的?”

怀桢一颤,突然伸手去抓,却被哥哥反握住。红绳绷紧了缠着他的肌肤,也缠住两人的手指。

怀枳制住弟弟的手,又轻咬弟弟的耳朵,“再也不要摘下来了,好不好?我的乖小六儿。”

哥哥仿佛,也是在哀求。

第148章 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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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谁也没有饮酒。怀枳低头看弟弟,衣衫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硬而结实的轮廓。怀桢不答话,只从水里解开了哥哥的衣带,将手伸进去摸哥哥的肚子。

哥哥弯起了唇角。怀桢像个初次认识世界的盲人,只用触感去体认哥哥的气息,从侧腰而上,抚过胸膛、脖颈,最后贴在颈项那一跳一跳的筋脉上,听了很久。

怀枳被他摸得燥热,即在温泉之中,也仿佛口渴难耐。一侧头就能亲到弟弟的手指,牙齿轻轻一咬,好像要他供自己血液以生存。

怀桢也怕痒地缩了缩,但很快又勾住了哥哥的脖子,勾得对方低下头来与他接吻。

先是两片唇悄悄地碰了碰。什么也不惊动,什么也不留下。但忍不住再碰一碰,再碰一碰……他们都太渴了。怀桢稚嫩的舌头舔过哥哥的上唇,一遍遍描画,哥哥的嘴唇有性感的厚度,唇珠上仿佛悬着他的心跳。哥哥张开嘴,好像要咬他,他也不怕,直到那胆怯的舌头又被哥哥叼出来一些,猛然间气氛就变了。

“这才是我教你的。”怀枳沉道。哥哥连接吻都如毫不犹豫的攻城略地,将怀桢所有的犹豫都卷走了,响亮的吮吸声听得他腿麻。怀枳将他推到浴池边缘重重地吻下去,手托住他的屁股将他抱在臂上,而他立刻将双腿缠住了哥哥的腰。

有很多动作是不需要刻意熟悉,一旦记起就全部记起。

怀桢被亲得喘不过气,怀枳将他一把抱上了温泉边沿,自己也脱了湿透的衣衫水花披离地走出来。怀桢仰着头看他的哥哥,挺拔而优雅,紧绷的皮肤上泛着泠泠的水光,长发向后一捋,眼神又扣住了他。怀桢去拉哥哥的手,哥哥却将他打横抱起。

穿过重重帘幕,两人赤裸地滚到了那张大床上去。

刚从温泉出来,每一滴水珠都带出寒气。然而殿中地龙又在燃烧,蒸得人心愈来愈焦灼地鼓动。怀桢难得也想做些什么,想去碰哥哥的下身,却被哥哥一下扣住了手腕。

怀桢睁大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我给你弄嘛。”

怀枳拉下帘钩,灯火立时又暗了几重。他不说话,将怀桢的手按在枕侧,俯下身来碎碎地啃吻他的下巴,像狗儿将同一根骨头反复地折磨。怀桢痛了一下,继而就是无边无际的痒,想挣扎,身子却被哥哥钳制住——眼前突然一黑,是哥哥拿一方枕巾挡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呀……”他直起上身想晃脑袋,哥哥已将那枕巾在他脑后打上了结,于是他眼前只剩一片刺绣出来的鸳鸯戏水的软红,影影绰绰映出哥哥的身形轮廓。

“哥哥!”他又唤。

“在呢。”哥哥温柔地应他。

“哥哥。”

“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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