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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得愈直,还将双手捂住了怀桢的耳朵。

他还想多说两句哄一哄弟弟,可是满脸痛汗,喉咙干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下巴抵着弟弟的发顶,臂弯里弟弟的泪水好似又给予他新的力量,他抬起眼,只见那九鼎相连,烟尘漠漠,无情地盘绕过御座顶上,那一条昂首阔步的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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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章好长哇!

作者下周一到周日要去外地出差,完全没有时间码字,虽然有一丢丢存稿,但也不想太仓促放出来,还要趁出差间隙多修一修……所以下周二和周四想请个假歇一歇QAQ周末应该会来更新的!

还有感谢大家!大家所有的评论夸夸都会变成作者前进的动力呜呜呜呜呜

第24章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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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鞭后,怀枳背上已没有完好的皮肉。立德也赶来了,给怀枳披上一件大氅,扶着怀枳慢慢站起,怀枳却还要牵着怀桢的手。

“小花猫儿。”怀枳给怀桢擦泪。

怀桢不言语,只是帮忙撑住他的身体。

留芳在天子身边久了,早修炼得八面玲珑,恭恭敬敬地一路陪侍他们到昭阳殿,还说自己请了好太医,此刻已在昭阳殿相候。言下之意,这一顿鞭扑是在怀枳面圣之前就早已注定,不论怀枳如何回答,都要受此威吓。

父皇的皇位,终究要留给钟家的儿子。

昭阳殿中,兄弟二人住在东殿,和母妃、鸣玉分隔开,原是为了避嫌,此刻倒行了方便,怀枳对立德等人再三申饬不许告诉傅贵人,往寝阁走去,果然见到留芳请来的太医。

羽人铜灯幽幽地燃起,按太医的意思,要先给怀枳脱去衣裳。可他的里衣已经随伤痕粘结,脱衣只恐撕扯皮肉,阿燕不敢动手,眼睫一颤还要掉泪。怀桢沉默半晌,上前:“我来吧。”

怀枳在床上趴下,怀桢也脱了鞋履上床,跪在哥哥身边,慢慢地撕下那些碎的布片,一一扔进阿燕手捧的水盆里。哥哥精实上身逐渐显露,宽阔背肌上满是被荆条鞭的倒刺刮擦出的可怖血痕,哥哥侧头看他,眉毛都皱在一起,像要跟他抱怨。可哥哥最终也没有抱怨。

——疼是一定会疼的——这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梁怀枳他自己作的,他自己受罢了。何况这也不过一时的受挫,怀松那短命鬼只能做两年的皇帝,似哥哥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终究会赢,那他又何必对哥哥滥施同情?

前世已哭过了,已知道了自己的同情没有好下场。为什么这一世还是要哭?

怀桢的手指轻轻擦过哥哥的伤口,沿着那劲腰的曲线而触碰到腰窝,那里还如会呼吸般微微起伏。怀桢怔怔然,却忽然想起自己今晚在诏狱里遥遥望见的那一方七尺高的刑台。

那刑台下有荆棘做的草垫,粘挂了无数罪人刑徒的血肉,或许日后,还会有他的。

原来这时候,哥哥也是知道的啊。知道被荆棘刺穿的滋味……

“——阿桢?”

怀桢蓦地回神,才发现旁人都已退下,寝阁中已只剩了他与哥哥二人。

哥哥已抓住他手,有意地拿开,背对着他坐了起来。哥哥将长发都捋到身前,又去床边拿衣衫。怀桢开口:“太医说了,今晚最好别穿衣裳。”

哥哥不回头地笑:“这可像什么样子。”

怀桢道:“那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说着,他便伸手将太医放在床头的纱布够来。他的话音或许太过沉稳,以至让怀枳都惊异,但怀枳仍没有转过身,只温柔道:“那谢谢阿桢。”

怀桢将纱布环过哥哥的腰。双手触碰到哥哥小腹,那里的腹肌便绷得紧实,条块分明,凝着平日宽袍大袖下看不出的力量。再往后,裹住伤处,用力缠了几圈,哥哥便吃痛地一笑:“你这是帮我包扎,还是有意绑我?”

怀桢平静道:“绑不住你。”

待包扎完毕,怀枳披上新的里衣,系好衣带,这才转过身来。衣襟里露出大片结实胸膛,被汗水洗过,背着火色,像是抹了油一般耀眼。再往上,怀枳的喉结微微滚动一下,盈盈的汗珠又滴落。

“今晚闯去温室殿做什么?”他问,目光里也似耀着火光。

又来了,兴师问罪一般。怀桢往床里让了让,意味索然道:“去看你的笑话。”

怀枳笑:“那是真够看的。”

怀桢讽刺道:“为了冯家,受苦到这个地步,你真是了不起。”

怀枳静了静,伸臂揽住他,一边吹了灯。寝阁瞬时暗灭下来,怀桢稍一动弹,仿佛就会撞到哥哥,他索性躺了下去,道:“你怎么睡?”

哥哥却也跟着他侧躺下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他腰上轻拍了拍,道:“你先睡。”

怀桢面无表情道:“疼死你算了。”

哥哥发笑:“傻小六儿。”

怀桢闭了闭眼,有些烦躁,发狠地道:“我自然是傻,换了你那位聪明绝顶的冯娘子,可绝不会半夜闯入温室殿去看你。你不许我再讲冯家,你说你会处理,这就是你的处理了?”

“好好好……”哥哥息事宁人地哄他,此刻双眼已习惯了黑暗,窗外微弱的雪光投入,让他能看清弟弟的些微轮廓。他叹口气道:“是哥哥棋差一着,哥哥不好。”

怀桢的脾气被他陡顿截住,睁大眼睛,只看见哥哥隐忍中带了几分无奈的脸容。他这是认输了吗?在这样的时刻,哥哥在疲倦中透出些许脆弱,似乎是最容易动摇的。怀桢往哥哥身前凑了凑,目光凝得愈紧,才一字一顿地道:“哥哥,你知道父皇曾向钟将军许过诺言吗?”

哥哥拍哄着他的手停了下来,“什么诺言?”

怀桢的话音茫茫在黑夜中飘散:“当年父皇从中山起兵,借了钟将军的南军,直入京城。那时候,他便向钟将军许下重诺,这一世,永远不废后,不换太子。”

哥哥沉默了。背着雪光,他的身形像一座僵硬的死寂的山峦。

怀桢观察着他,手指无意识般戳了戳哥哥胸膛下的纱布。此时的哥哥,当然不知道这件内情。但是以哥哥的脾气,不亲自试一试,他也绝不肯死心的。

怀桢的声音愈来愈轻,话里的分量却骤然加重:“哥哥还记得大皇子吗?他死在父皇攻入长安的路上。那时候我年纪小,但哥哥一定有印象吧?”

怀枳惊疑:“你是说……”

“大皇子为什么会死?他的名字,好像叫怀柄吧?柄者,权也。他的母亲虽然早就不在,但他的名字,却很好听呢。”

少年的音色比孩童时更显沙哑,夜中听来有些怪异。怀枳不敢细想,只仓促地抱他:“阿桢,别说了。”

怀桢伸手挡在两人胸前:“哥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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