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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体弱,熬不了这么冷。”

“怎么没有求?”立德苦道,“奴婢都给他们跪下啦。”

怀桢道:“看来你这两片膝盖不顶事,他们非要我去跪才行呢。”

立德道:“您可不要冲动……”

怀桢幽幽笑了一下。立德却看不明白了:六殿下方才的话,应当是开玩笑的吧?

自泰山封禅归来,皇帝因病深居简出,太子独揽封奏大权,钟家一时风头无两。钟皇后说要积德节俭,任何饮食供奉都不可逾越她定的限度,于是不要说傅贵人的昭阳殿,据说郑美人、许美人那边,几乎连贴身宫婢都发不出份钱,要裁撤了。三公九卿已泰半依附太子行事,只有几个素来端正的老臣还未发话,其中就包括了冯令秋的父亲,御史大夫冯衷。

“我要去找哥哥。”怀桢停了脚步,认真道。有雪花落在他颊上,又随他的气息簌簌飘走。

立德再度为难了:“这,二殿下只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在冯家吗。”怀桢朝天上吹了口气,很是蛮横地道,“他只晓得管我,我可也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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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一秒长大的怀桢吗(。)

没有存稿了,真的没有存稿了!我这么努力,能不能多点评论啊呜呜呜TUT

第18章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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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冯衷向以清廉自居,家宅不过半区,然而后间的书斋临着一片广袤的池塘,三面围着矮墙,却是冯家的私产。

怀枳来时,先随冯衷在园池边散了一会儿步。池上风雪萧萧,池中积冰逾尺,从书斋飞檐下放眼望去,但见水天一色,俱是净白无尘。不过池边墙头,还处处挂着乌木鸟笼,罩着淡紫淡青各色的棉布,有些掀开一半,便能见着鸟儿的一只细脚。也因为这些鸟笼的存在,池上肃肃的风景都变得活泼起来。

冯衷抬手笑指不远处:“你那只翠鸟,小女特找了一只镀金笼子来装,喜欢得紧呢!”

“难得小娘子喜欢。”怀枳亦温文地笑,“我这鸟儿本不花几个钱,却能赚到金笼子,也是它有福分。”

“二殿下有趣!”冯衷拍掌大笑。

两人踱进书斋,便有书童奉茶,侍女下帘,炉香袅袅而上,熏得天顶上正对着的梁木都变了颜色。书案上堆积着凌乱如山的奏疏与书函,冯衷颇不好意思,请怀枳到另一边的客席上坐下品茶。

一番客气后,怀枳漫不经心地倚着凭几,似乎放松一些,对冯衷笑道:“冯公往年总太辛苦,近来百官奏事皆由东宫,您终于也能喘口气了吧?”

“也不尽然。”冯衷叹口气,“太子殿下行事急躁,性情阴狠,稍有一字一句不中他意,便要免官用刑。我领御史大夫之职,本是为总领簿记,监察百官,谁知他比我这个御史大夫还要苛察?”

怀枳道:“太子纵是手腕独断,柳太傅总是醇儒,会拦着他一些的。”

“哈,柳学锦?”冯衷哼出一声,“此人学《春秋》出身,最重门户之见,据说凡是学《礼经》的,他都看不过眼!啊——”他忽然想到眼前的二皇子也是博通《春秋》,不由尴尬,“我是说——”

“无妨无妨。”怀枳笑着摆了摆手,“柳夫子学问极佳,肚量确实小了一些。”

“皇上用人,不拘一格,心胸何其宽广!结果单这几个月,太子已斥退一大批士人,皇上也都听之任之了。”冯衷捋了一把颏下稀疏的胡须,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太子不能容人,如何长久?老夫总觉得……要像二殿下您这样,怀柔待下,才是好的主君啊。”

书斋寂静,仿佛能听见帘外片雪飘飞之声。怀枳敛袖执起茶壶,为冯衷倒了一盏新茶,眉目沉静,似乎并不打算接他的话。隔着热茶激起的水雾,冯衷端详他片刻,亦不再多言。

怀枳放下茶壶,才微微笑道:“可惜我现在也很少能面见父皇,否则,我也想劝谏劝谏。”

这是将冯衷那句“主君”巧妙避过了。冯衷不以为意,转圜道:“殿下身份特殊,纵有一片公心,也容易遭人谗言误会。”

怀枳淡淡道:“太子斥退的士人里,也有冯公御史台的下属吧?”

“是。”冯衷想到便头疼,“有个叫魏之纶的年轻人,文章写得极漂亮,脑子却一根筋,越级直谏,弹劾大将军田宅逾制,专横跋扈,还直斥太子和皇后——结果奏疏被尚书台拦住了送到东宫,人也下了诏狱。”

怀枳发笑:“这的确有些莽撞。”

“是,是。”

“他带着御史台的印绶,太子难免要怪到你头上,再一推究,也便想到我了。”

“所以我已经上书请失职之罪,与那魏之纶撇开关系……”

“也好。”怀枳手指轻点了点太阳穴,好像有些疲倦似的,“冯公秉忠为国,太子也须让你三分,只要我们行端坐正,便不必怕他。”

一句“我们”,令冯衷猛一激灵。但见怀枳已经起身,似乎预备要走,外头他自带的仆从也进来帮他披衣了,冯衷才反应过来:二皇子此番到他家中,竟还全没有提到娶亲的事。

冯衷自己亦有些踌躇。虽然影影绰绰的话说过不少,也让女儿专程去套过近乎,但到底二皇子前景如何,还不甚分明。只是自从魏之纶获罪,御史台成了太子的眼中钉,他若再不寻个托庇,只怕往后都不好过……

“殿下请留步——”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与冯衷挽留的话音同时响起,猝然划破了外面澄净的雪空。怀枳眉心微皱,冯衷已听出女儿的声音,慌张走了出去,急问:“怎么回事?!”

却见冯令秋身披貂裘,脸色惨白,正由一名侍女扶着,一只手颤抖地指向园中水池:“鸟……我的鸟儿!”而从围墙根到水池边的荒草丛,竟拖出一条艳红血迹,一路染进了池塘里。又一名侍女拎着裙角走去查看一番,向她禀报:“娘子,鸟儿被那野猫拖进水里,怕是不活了!那野猫倒好,自己跑不见了!”

扶着冯令秋的侍女对她们面前的一名少年道:“此处是冯府后宅,殿下您这……”

那少年披着斗篷,穿一身锦衣华服,愈显得脸容粉嫩;但他好像也吓坏了,手足无措的。旁边侍奉的宦官却不甘心,对那侍女顶了一句嘴:“是你家娘子自己要将鸟笼打开的!”

冯令秋闻言便要发怒,但咬牙切齿硬生生忍住,冷道:“我高兴打开便打开,这是我家。”

那池边侍女得了女郎的意思,立刻追击:“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猫,竟然溜进后宅,偷鸟儿做贼。”

立德当即迈步上前,对那侍女斥道:“这是六殿下,你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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