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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是公共场合,她的音量并不大。

褚致远身体往后靠了靠,眼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语气平淡,“不是,是不想再发生任何意?外。”

这个回答让褚书颜有点意?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复。

思?绪纷纷扰扰,无数支流汇聚成一条河流,褚书颜抬眸看了眼叫号的大屏幕。

想起来昨天下午查的HCG,结果?应该出来了,得益于现?在科技发达,直接在小程序里就?可以查到结果?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褚书颜第二次接受审判,抱着最后的希望,抖动的手指点开?了报告查询项。

不敢看,眯着眼缝透过手指,窥探到了结果?,从左向右看,HCG显示阴性。

对照着参考值,阴性,那是没有怀孕!

褚书颜都懵了,揉揉眼睛看了几遍,再三确认,是阴性没错,网上说验孕棒两条杠基本就?确定了,验孕棒在逗她玩吗?

“褚致远,你要?不看下验血结果?。”褚书颜把?手机递了过去。

褚致远淡淡扫了一眼,自?然懂得阴性是什么意?思?,“去找医生看看吧。”

两个人隔开?安全距离,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憋着一口气,堵在心里,无处释放。

褚致远对她不是寒意?,就?是冷淡,反而这种感觉让人更?难受。

褚书颜把?检查结果?单放在医生面前,“怎么会呢?明明各项症状都很符合,还有验孕棒两条杠。”

“验孕棒失效或者误判都有可能,验血数据最准。”医生看他们的表情,以为是没怀上难过,安慰他们,“你们还年轻,不要?灰心,下次会有好?消息的。”

褚致远扯了扯嘴角,客气回答,“好?的,谢谢医生。”

这是褚致远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是对陌生人的。

褚致远依旧保持淡漠的语气,“不是最好?了,签字去吧。”

看到阴性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失落,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褚书颜立住脚步,不敢直视褚致远,手指抠着包带,低头瞥向地面,不同颜色的鞋子来来去去,“那你还要?结扎吗?”

今天来医院,本来就?是签字的,褚致远脚步不停,坚定地说:“对,我?不想发生任何意?外,避孕套也有1%的意?外,不想你因此受罪。”

继续补充,“我?想我?们有个孩子,但不是现?在,这样也好?,如你所愿。”

褚书颜不为自?己?辩解,从头到尾,她的确没有想过和褚致远商量,甚至恶意?揣测褚致远的想法。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结扎手术之前医生却反复劝导褚致远不要?结扎,一直强调手术风险,褚致远面无波澜,“医生,我?想请问您,你们会去劝女性不要?做结扎吗?”

医生哑口无言,褚致远继续说:“并不会,对吗?那凭什么男性结扎要?反复强调风险呢?

而且据我?所知,相?对女性结扎手术,男性结扎手术时间更?短、伤害更?小、恢复更?快,是更?为稳妥的避孕方式。

医生,没有规定一定是女性结扎。

女性已经承担了太多太多,一旦发生意?外,也是女性承担了所有的苦痛,所以更?应该推广普及男性去结扎,而不是在这里劝我?不要?结扎。

您说对吗?”

一席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但是,从结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数九寒天,彻底冰冻住了。

褚致远想,她可能对自?己?的感情真的不深,不然怎么会说打掉就?打掉。

虽然是一场乌龙,但那时候的反应已经暴露了褚书颜。

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回归到最初的起点,而褚致远也搬回了自?己?家。

人最怕的是习惯,习惯了屋子里有另外一个人,只剩下自?己?的时候,空落落的,心里缺了一块,像一块完整的拼图画,缺了最中间的那个部分。

肚子是褚书颜的,做主的是她,并没有错,其他人勉强不了,但换位思?考一下,他们结婚了,孩子是双方的,如果?褚致远这么重要?的事不和她商量,单方面做了决定,她可能会更?加生气。

是她剥夺了褚致远的知情权。

这一次,或许真的做错了。

男性结扎手术是门诊手术,比女性结扎伤害性小,但多多少少也动了刀子。

褚书颜问了何明辉,褚致远这几天在家里办公,没有去华信或者食间小铺。

如往常一样,褚书颜在星河湾壹号内一路人脸识别,畅通无阻。

何明辉在楼下,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了褚书颜,指了指上面,“褚总在楼上书房。”

“好?,谢谢。”

褚书颜踏上楼梯,放低脚步声,生怕褚致远发现?了。

站在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褚致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脸色红润,精气神十足,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褚致远没有回答她,敲击键盘,褚书颜走过去,温声开?口,“多少是个手术,汤我?不会煲,这是我?从外面给?你买的。”

褚致远抬眸瞄了一眼,从她脸上的笑容移到手里的保温盒。

褚书颜把?保温盒放在书房桌子上,褚致远瞥见她的食指处有一个创可贴,张了张唇,下意?识想问她痛不痛?

心里会为她担心,不会做饭就?别做饭。

褚致远面上不显,声音依旧和缓,透出满满的疏离感,“送到了,就?可以走了,褚小姐。”

褚小姐,我?.靠,褚致远什么时候喊过她褚小姐啊,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阴阳怪气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褚书颜微微一笑,“那你记得喝啊,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褚致远眉峰上扬,立刻拧开?保温盒,浓郁的鸡汤味扑面而来,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第二天中午,褚书颜和前一天一样,只是这次驾轻就?熟,径直向书房走去,把?保温盒轻轻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做的,我?尝过了,味道还可以的,你趁热喝,我?走了。”

走了一半,又回过头问:“昨天的保温盒在哪?”

褚致远一直低头看电脑,声音冷冽,浸过冰水似的,“在厨房台子上。”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不想听到他阴阳怪气,褚书颜快速离开?书房。

汤送到就?走了,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褚致远当时余光的注意?力一直在她手上,大拇指多了几个创可贴。

哎,不会做饭就?去买啊。

褚致远尝了一口,像白水撒了点盐,除了咸味没有别的味道了,喟然而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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