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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的玩那人的头发。
江清越那时已然习武,手上居然没有茧子。
为什么到了这里,回忆起了过往,不是填补记忆空缺,而是恍惚,猜忌,不解。
“殿下?”
两个护卫有些琢磨不清祁思言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担忧地问:“您这是?这里有何异常?”
祁思言没有回应,反而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棵大树,抬头望着树干,轻声道:“孤记得,小时候这棵树很高,如今一看,其实并不是很高,也不知道是当时太害怕了还是怎么了。”
“什么?”一共护卫有些见识,便开口道:“这种树小人见过,是一种有名的寿材树,专门用来做寿财的,很难长高,怕是二十年也长不高十厘米,如今才过十年,约莫只长高了几厘。”
“什么?”祁思言愣住了,他抬头望着树上的绿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乎是只需要垫脚伸手就能抓住小时候看见的那根枝条。
可是那对于小时候他来说,是一个无法企及的,只能望洋兴叹甚至会感到恐惧的高度。
他以为树长高了,其实树根本没长多少,那小时候的江清越,不可能会这么高!
他的脸顿时一片煞白,放在树上的手指都在颤抖,那究竟是谁救了他,他为什么会那么清晰的记得江清越的名字?
这种自我记忆否认产生的那一刻,脑海中仿佛产生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缝。
接着这条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言言。”
担忧温柔的声音。
黑暗中,年幼无知的祁思言回头。
望见那张始终模糊不轻的脸。
是裴煜。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怎么会想起来
当初救他的人,是裴煜。
想起来的那一刻,祁思言几乎是脚步虚浮,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为何他会记错,为何所有人都会记错。
为何,江清越要承认这一份救命之恩。
一场救命之恩,他那一日毫无缘由的喜欢上了江清越,仿佛头脑发热般一喜欢就是整整九年,再过两个月他十六,便是喜欢了十年。
不是这样的。
他不喜欢江清越。
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中的疑惑几乎要将他撑破,他要回去见裴煜,说些什么都行,那日裴煜分明没有过来陪同打猎,为什么裴煜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裴煜听她说起过这件事情,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笑话他是个傻子,连这都能记错?
为何她喜欢江清越这件事情毫无征兆,裴煜缺从来不问他原因。
祁思言神色恍惚,他眼睛直直都望着前方的一点,只是这般浅浅的望着却并未聚焦,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连脚下都没有注意,尽管地面已经被护卫小心的清理干净,但仍然踩中了细小石块,这微不足道的石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骤然失了力道般,双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殿下!”
他旁边时刻注意他的护卫立刻伸手。
炽烈也慌了神,伸手搂住祁思言的腰,把人带到自己怀中。
细软削弱的带着薄薄肌肉感的腰肢他一只手就能环住。
倚靠在炽烈怀中的祁思言感觉到被不熟悉的人桎梏住,下意识地抗拒諵砜想挣脱。
因为脑海中记忆提取过度隐隐地泛起疼痛,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只能咬紧了唇角,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他感觉到环住自己腰间的手愈来愈紧,而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到底是太子,在不是很亲近的人面前也不敢如此狼狈,更不会想被这样抱起来,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像是缓过来了些许,即使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也强行忍着身体的不适,轻颤着道:“放……开我。”
声音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炽烈皱眉道:“不放,你现在身体很不对劲。”
两个护卫围在他身侧,可能是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个面瘫脸顿时心急如焚地使劲摇晃着另一个面瘫脸的手,感觉看到了自己的断头台:“殿下,您怎么了?您不要吓属下呀,我们藏在暗处的护卫已经去找太医了,我们先在这里等他们,我们还能怎么办!怎么办!做些什么啊!”
倒是另一个面瘫脸即使被用力摇晃着一只手,也依旧冷着一张脸,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用另一只手单手举起剑,对准了炽烈都手指:“殿下说让你放开他,你就要遵旨,祁国的太子殿下,不是你一届江湖人士能够染指的,看在你是殿下友人的份上,我可以不砍掉你的手指,现在立刻,放下太子殿下。”
炽烈抬眼望着这个护卫,像是在看一条护主的狗,虽然就实力而言,他并不怕动手,也能打死这条疯狗,但是他摸不清周围到底藏了多少这样的疯狗。
怀里的人半晕不晕的也在伸手推着他,他炽烈活了这么久,在炎国也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在祁思言这里反倒被如此嫌弃,他轻轻啧了一声:“都这样了还不能乖点嘛?”
而后对着面瘫护卫轻轻挑眉,这是要把人放下了。
那叽叽喳喳的护卫期期艾艾地望着祁思言苍白的脸:“殿下您怎么样啊?殿下太医很快到了,您千万坚持住,殿下,殿下,您不然睁眼看看我?”
面瘫脸正在脱外袍,皱眉望了旁边的同伴一眼,冷漠道:“闭嘴吧,再说话叨扰了殿下小心回去挨罚,你再让我挨罚,回去我就申请换搭档。”
那仿佛是一件很严重的威胁。
叽叽喳喳的担忧声立刻停了下来。
他把外袍铺在较为柔软的草地上,另一个护卫也照做,而后炽烈把祁思言平放在草地上。
“殿下,没事了,属下们会好好守在这里。”
可能是身体终于脱离了控制,祁思言挣扎着挤出的几分抗拒的神思也随着这一刻回到了脑海中,旁边护卫话唠一般小声的听不清的话语反而让他安安心心的,陷入了昏迷状态。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只有残缺对联的梦境,一会儿是大片的红色,宛如铺天盖地的血块,一会儿是黑暗中肆意横行都怪物,什么都是支离破碎的,在梦里只有裴煜是完完整整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残缺的色块。
“裴煜。”
祁思言猛的睁开眼。
“你昏迷了一个时辰,叫我叫了267次,吓坏了三个太医和十六个心理素质的不好的护卫。”
裴煜支着下巴,伸手揉了揉祁思言的头发:“怎么忽然晕倒了。”
望着面前风光霁月的人,祁思言说不出的想哭,他吸吸鼻子,慢吞吞地趴到裴煜的怀里贴贴,喉咙带着刚醒时都沙哑:“是你救了我。”
裴煜明显一怔。
他算无遗策,却没想到祁思言能想起来这件事情。
被天道影响的记忆再想回忆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次自己也是违规,在祁思言的记忆中,他是在皇宫里的,事实也是如此,他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