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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言全然不知,他牵了自己的马,因为险些伤了他,马儿见到他便用鼻子蹭蹭他的身体,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这几日它吃的好,祁思言也不曾怪罪,御马人也试着骑过,再也没有出过事了才敢把缰绳给祁思言。

“走咯走咯。”

祁思言骑上马后虽然心有余悸,只敢慢慢跑,但马儿跑着跑着,祁思言迎着风又找回来曾经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感觉,骑着马儿跑的飞快。

“殿下。”

炽烈骑着马追在后面,眼见祁思言往另一边走,连忙对着东边射了一箭:“什么东西。”

祁思言听见动静,喊停了马,调转方向哒哒哒地跑过来:“什么什么?”

“好像是梅鹿……没有跟群”炽烈望着东边,有些迟疑:“兴许是我看错了。”

梅鹿这动物在猎场算是稀奇的,平时都是矮鹿和坨鹿,而且鹿一般都跟群,如果不是特低狩猎,平时连影子都摸不到。

祁思言眼睛一亮:“我舅舅还没见过梅花鹿呢,走走走,我们去抓活的。”

他骑着马,毫无心眼的掉进炽烈的陷阱中。

炽烈的眼神愈加充满歉意。

两人走到一处枝蔓丛生,连草都有半人高,周围几乎没有空路的地方。

到了。

怕祁思言打退堂鼓,他开口道:“鹿就喜欢往这种缝里钻,要不要……”

却见祁思言几步上前,根本没管他,反而皱着眉头:“这里……”

祁思言有些疑惑地望着完全被包裹住都神秘丛林,不自觉的上前掀开那一连串的荆棘与杂草交织的墙。

他喃喃道:“怎么有些熟悉。”

他记性这么好,从来没忘记过什么事情,唯独对这里的记忆一片模糊,只有隐隐的熟悉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被改的记忆要想起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恢复小时记忆

荆棘草木环绕,连人都根本没有半分路可走,何况是马,一般人远远地看上一眼就会径直掉头,仿佛是故意拦着所有来打猎的人一样。

上面还绑着封条。

祁思言伸手摸了摸封条。

这是皇家的痕迹。

黄色的布条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变得脏乱不堪,早已掉色。

这是他被江清越救的地方。

那时候还不是荆棘丛生,枝蔓密布,如果不是有这块布,他也不諵砜会想起来,那时候皇上见他出来后,立马派人把这块地方给封住了。

他一直在找自己被江清越救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如今却阴差阳错的找到了,他伸手扯下封条,想要进去却被荆棘与草木挡住。

炽烈皱眉:“要进去吗?”

祁思言隐约记起以前已然有些模糊的记忆,虽然已经不喜欢江清越了,但既然来到了故地,不免还是有几分想进去看看,他轻声道:“嗯,这里我曾经来过。”

他望着手里的封条笑了笑,轻扬了一下手中暗黃色的布条,偏头对炽烈道:“这封条还是为我贴的呢。”

他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砍断荆棘进去。

两个躲在暗处保护他的护卫在这时候飞下来。

“殿下。”

两个护卫飞到祁思言面前,拦住他的同时跪在地上:“前方荆棘密布,请让属下为您开路。”

“可以。”

祁思言显然早已习惯自家父皇派来的人,自从遇刺和在马场险些摔死之后,他知道打定了主意不管他的父皇做不住多派些高手跟着也正常。

他放下匕首,云淡风轻的接受了平白无故冒出两个人帮忙锄草砍荆棘。

倒是炽烈眼神一凛。

方才他根本没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两个都是顶尖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皇室的底牌。

祁思言转头见炽烈表情不对,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炽烈摇摇头,怕露馅,便转移了话题:“你说这里让你感觉到熟悉?”

“我曾经在这里迷路过。”祁思言以为他是害怕,便主动开口解释道:“小时候很害怕,觉得好黑,很恐怖,我父皇找到我的那一刻,立刻给这里贴了封条,告诫别人,也是告诫我。”

“只是我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了,托你的福,现在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

其实不是找不到,只是没人带着祁思言过来,所以祁思言一直找不到,他被人为的干预记忆,下意识的遗忘了这块地方,不会走这个方向。

前头的两个护卫用剑砍断了挡路的荆棘,慢慢地清出一条道来。

一个护卫语气严肃地道:“殿下,此处有些古怪,那些荆棘像是故意生在这里挡路的,前面反倒一片空旷,请您小心,跟在属下们的身后。”

“好,多谢你们两个了。”

他拉着炽烈走进去,砍断的荆棘被护卫特地用剑挑到了一边,小路上没有半分尖刺,很平坦。

才一步踏上去。

那日的黑暗在脑海中仿佛有了雏形。

可能是踏上故地,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昔日里被封锁住的记忆仿佛有了些许的松动。

再一步。

黑暗中的马蹄声,在风的呼啸中张牙舞爪的枝丫,逐渐形成一副真实的饱满的画卷。

他望着前面的空地,仿佛看见自己和他的马儿抱在一起,小小的自己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情况,饶是知道自己是小太子不能哭,也害怕的撅着嘴掉眼泪。

他缓缓往前走,那些蒙尘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他记得有人唤他,不是太子殿下。

是:“言言。”

他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瞧见一袭白衣,身形挺立,可是看到脸时却是一片模糊。

祁思言有些不解,他早已知道是江清越,却一直回忆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而现在明明什么想起来了,他也知道那人就是江清越,可回忆中还是无法对上江清越的脸,仿佛是一种潜意识的抗拒,抵抗,不愿意承认。

是江清越……吗?

江清越会唤他“言言”吗?

他那时候,明明和自己不熟。

祁思言有些看不清前路了,一会儿是瞧见黑暗下张牙舞爪的树木和那白衣翩翩的青年,一会儿是江清越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会儿是现在艳阳高照的荆棘丛林。

他神色恍惚,径直走过这条小路。

江清越一袭白衣抱起他,他记得他靠在江清越的肩膀,那时的他骑着小马驹,年纪小,身量也不高,江清越不过大他三岁,也不是很高。

但他记得自己被江清越抱住的时候,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能抱起自己的时候,他能看到一颗在彼时的他看来很高大的树上结的果子,与其平视。

江清越那时,有那么高吗?

他为什么会记得,是江清越救了他,却记不住当时江清越的表情,他的脸,只记得那双把他抱起来的温暖有力的大手,和给他擦眼泪时,细腻温润的手指,而他趴在那人肩头,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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