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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些卡壳般的无措,他垂眸,轻轻地揉了揉祁思言的头发:“怎么了?”

祁思言哭着道:“我看到好多血,好多人死了,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梦里好真实,而且我感觉我最近好奇怪,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讨厌一些人,我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奇怪,他虽然素来胆子小,但当了那么多年太子,不至于见到血就会脑袋发胀,更不会晕倒。

裴煜声音轻缓,并没有否认他告诉他只是梦一场,而是伸手抚摸着祁思言背脊,捋着他披散的黑发,温声安抚:“没事了。”

“睡一觉就好了。”

祁思言被他安抚的很快就放下了心神,在裴煜身边他能获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宁静,仿佛偌大的天地间,总有一处温暖相随。

从来不敢触碰裴煜的他忍不住蹭了蹭裴煜的肩膀。

“唧。”

蹲在地上的狐狸跳上床榻,牙齿轻轻咬着祁思言的衣带,似乎像挤道二人中间。

祁思言伸手把狐狸抱起来,像往常一般把脸埋进狐狸的肚皮上狠狠的吸了口气。

狐狸似乎没想到,顿时惊恐地唧了一声。

裴煜瞧着这一幕,神色不着痕迹地僵硬了些,他起身给祁思言倒了杯水:“喝口水。”

接过水喝了一口,祁思言摸着狐狸毛,问道:“你怎么会下山?”

裴煜见他喝了水才放心,回答:“预感到了一些事情,短期内我会住到皇宫,不会上山。”

喝完水,祁思言便莫名感觉到眼皮子在打架,他用力地睁开眼睛眨了眨,试图清醒,语气恹恹的:“真的吗?那我可以一直来找你。”

裴煜瞧着他:“困了就睡吧,不用害怕。”

祁思言神色越发倦怠他不明白为何困倦来的如此之快,只能轻声撒娇:“是好困哦,可是我会做噩梦,你会守着我吗?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裴煜耐心地捏了捏祁思言的耳垂:“会,是个好梦,我保证,不怕。”

祁思言于是放心地睡着了,直到他睡着后,裴煜才轻轻地看了狐狸一眼,声音冷漠地道:“他神魂不稳,你怎么不跟着他?”

狐狸趴在祁思言的肚皮上,微微歪头,一副我很可爱的模样:“唧?”

裴煜:“……”

他打开门,外面有焦急的太医和祁思言的老父亲,还有云贵妃和脸上微红似乎被扇了巴掌的四皇子,春风,严沐尧等等。

四皇子望着里面熟睡的祁思言,嘴唇紧抿。

皇帝难掩关心:“怎么样?”

“他没事了。”裴煜并不需要行礼,低声嘱托道:“太子不宜见血。”

云贵妃皮笑肉不笑地关切道:“太子殿下当真是上天安排下凡的小菩萨,见不得血腥,将来当了皇上,如何受得了?”

她特地换了一身素净的绣着晚梅的外袍,显得楚楚可怜,接着道“皇上,臣妾方才已经狠狠教训过四皇子,他惩罚下人,却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这般脆弱,居然当场晕了过去,太子估摸着也是心疼那个太监,臣妾已经下令让他好好养伤了。”

“那个太监是太子救下的?”皇上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云贵妃,他偏头问赵公公,声音威严。

“是。”

皇上略微思索,回头对着春风道:“那就让他去东宫伺候吧,等太子醒了,告诉他人已经救下了,不必担忧。”

??第三十九章 他怎么在这里?

练武场。

这里是专门给皇子练习武艺的地方,所有武夫都是陪练,当然没有人敢真的和皇子动手,所以一般都会是皇子的沙包。

当白成薪被太子救走的时候,所有人眼神中都是羡慕与嫉妒。

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白成薪还会再回到练武场。

按理来说,太子殿下那般心善,只要表现的不差,都能被留下来。

白成薪沉着脸,他前世并未回到练武场也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是怎么议论他,但即使是说闲话也是带着几分嫉妒的,那时候他跟着祁思言,练武场的人见到他都要叫一句白大人,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比练武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不像如今,被人毫不掩饰的刻意奚落嘲笑,管理的武将还会在放饭的时候让他收拾练武场,等他收拾好了回来碰见的就是一桌子的残羹剩饭,荤菜里连油水都被刮了个干净,只有一桶素菜里还剩了些菜汤,一点没刮干净的白米,散发着令人受不了的难闻气息。

他重重地放下碗,环顾周围坐着的大朵快颐的武夫,放碗的声音让周围刻意热闹的声音安静了一瞬。

白成薪嗤笑一声,毫无顾忌地嘲讽道:“太子殿下救了我让你们嫉妒了吗?”

他向来心高气傲,喜欢这种被人妒忌的感觉,这能让他满足,知道这些人是嫉妒他被太子救了,用了好药养了伤,以前武夫都是靠自己扛,用的最差的药还要省着用,哪里能像他一样好运正好碰见不常来的祁思言。

一个胆大的武夫立刻回嘴:“这话说的,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被东宫赶出来了?嫉妒你比不上一个太监?”

周围的武夫顿时笑成一片。

“就是,在东宫呆了那么久,连个侍卫都混不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从东宫回来都看不上这些饭菜了,结果人家不要。”

嘈杂的嘲讽声,笑声渐起,白成薪怒火攻心,下意识地一拍桌子道:“都给我住口!”

武夫们安静了一瞬,几秒后,一个武夫直接喷出一口饭,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在东宫呆了几天被伺候过了就以为自己是个官了,开始摆谱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连太监都比不上的官。”

白成薪瞧着面前这些人的嘴脸,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心里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仿佛是上天给他的不是机会,而是想冷眼看着他被人用这幅丑陋的嘴脸盯着。

他根本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奚落到如此境地,前世他是白侍卫,白将军,碰见的每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官位高的都会因为祁思言高看他一截。

祁思言为什么不收他!为什么不要他!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看不起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应该是威风凛凛的白侍卫而不是区区武夫。

一个激灵的武夫道:“白成薪不行,我行不行?太监都行!”

“那太监叫什么?运气可忒好了,你说太子怎么就让他进东宫了?”

“好像姓宋,叫什么什么来着。”

“宋离歌,那边净房太监都嫉妒死了,谁不知道东宫里太子殿下从来没有体罚过下人,那穿的吃的都没克扣过,过年过节的还赏银子。”

“宋离歌?”白成薪蓦地出声,他大步走过去,宛如是吃人的野兽一般面色狰狞,拎起那个说出宋离歌名字的侍卫,额头青筋暴起,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咬牙道:“你说谁?”

那个侍卫有些害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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