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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泪,低声说道:“别哭了,乖,听师尊的话,别再哭了。”

林愿没有听话,他把玉随安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随后他抓住谢寒洲的衣服,通红的眼眸里满是偏执。

“师尊……”

“师兄为什么会这样痛苦?您知道吗?谢寒洲,你愿意告诉我吗?”

第159章 左手仙尊,右手魔尊(23)

谢寒洲从小徒弟嘴里听到自己的名讳,眉梢轻动,觉得自己是太疼这孩子,都无法无天了。

不过小徒弟乖巧听话,也确实可人疼。

“没什么,心魔心障而已……”

谢寒洲动了动殷红的唇,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他垂眸看着少年怀里的玉随安,睫毛无声地打落一片阴影,幽深而又暗晦难辨。

林愿睫毛被眼泪打湿,他努力忍住哭腔,声音带着清晰可闻的痛楚:“……什么样的心魔…… 我……我能帮他吗?”

我能帮你吗?谢寒洲……

谢寒洲听不到小徒弟的心声,他轻轻擦着少年滚烫的眼泪,手指被浸湿,觉得濡湿,又觉得一阵烫热,心中微浮动着。

半搂着小徒弟,谢寒洲下巴抵着林愿的头顶,在他的后背间轻拍着,声音很低很沉,仿佛沉在了渊壑深处:“你别哭了,就是在帮忙。魔由心生,障由心起,林愿,你能帮的只是陪在他身边,知道吗?”

林愿倚在谢寒洲怀里,将脸埋在男子的颈窝,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嗯,我知道了。”

谢寒洲缓缓收紧手臂,抱紧了林愿,又慢慢松开:“先回苍梧峰。”

三更雨轩。

谢寒洲不想累着身娇手软的小徒弟,将玉随安搬到了床榻上。

林愿帮男子脱了长靴,又去打了热水拧干毛巾,轻柔帮他擦脸擦手。

做完这些,林愿在床榻边守了很久,见玉随安的脸色好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寡淡无血色的白,才有空去想别的事。

谢寒洲坐在外间的榻上,手臂放在小桌几上,随意的撑着脸颊。

林愿出来时,看到谢寒洲从来都不染尘埃的白袍上有了褶皱,也有了脏污,觉得很刺眼,也很心疼。

他走过去坐在榻边的踏凳上,抬起谢寒洲弄脏的白袍,拿手帕小心地帮他擦拭。

谢寒洲其实有些闷气之前所见的场景,就算方才在北岭雪峰,他安慰着伤心难过的徒弟,这闷气始终都在,像是动物的利爪,在心中抓挠,偶尔会留下一道见血的伤痕,有些痛。

不过看到小徒弟这样,他立刻就心软了,伸手把小徒弟抱了起来,让徒弟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的事情以前没有过,谢寒洲总觉得徒弟还小,又是晚辈,他们虽然心意相通,可是亲密的时候,到底不如寻常道侣那般无所顾忌。

可是此时,有个玉随安在虎视眈眈,谢寒洲也不想那样守着规矩,和小徒弟亲近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林愿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师尊……”

谢寒洲嗯了一声,轻声道:“怎么了?想说什么说就是,师尊在这里。”

林愿呆了一下,莫名懂了谢寒洲的意思,他看着男子瘦削如玉的下颌,心脏怦怦乱跳,很是紧张:“师尊,刚才……刚才我和师兄在一块,您……您都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

谢寒洲左手揽在徒弟纤细窄瘦的腰间,右手轻抚着他的乌发:“去岁年夜,你就是这样将为师压在床榻上,大逆不道,肆意妄为。”

林愿一听这话,就知道谢寒洲在生气,顿时更紧张了,变成了小结巴:“我……我也不想……不想脚踩两条船,可是……可是我喜欢您,也喜欢师兄,我没办法。”

其实林愿很委屈,很很委屈,喜欢的人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条船,他总不能要一个不要一个吧,只能脚踩两条船,变成渣男都要了。

“师尊,我没有欺骗您的感情,我喜欢您,我也喜欢师兄,我就是……就是喜欢你们……”

谢寒洲望着又要哭了的小徒弟,心里的闷火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这,大概就是因果循环。

谢寒洲道心通明,已然透彻,不过心底深处,还是有独占欲在汹涌成潮,如同两只凶悍的野兽争夺雌兽般咆哮嘶吼,可是他们三人之间的因果缘分,已然有了定数。

玉随安怨恨自己,想要以师徒伦理破他的道,此法可不谓不阴毒,却不想让他和徒弟有了因,有了缘起。

因果如此,他只能为小徒弟退这一步,至于玉随安,知道自己退了一步,他不愿意输给自己,也是会退的,不过大概会闹腾一场。

谢寒洲和玉随安本就是一个人,人有些时候不了解自己,有些时候无比了解,比如现在。

一颗柔软无比甜蜜无比的糖果,要么彻底毁掉这块糖果,谁也得不到,要么达成协议,一起分享这块糖果,一辈子享受着这份沁骨的甜。

谢寒洲想要这份甜,他知道,玉随安也想要。

只是过后分这颗糖的时候,怕是得好一番麻烦和折腾,他不会退,也不会吃亏,玉随安亦是。

谢寒洲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又亲了亲他湿润发烫的眼睛:“林愿,你说你喜欢师尊,也喜欢师兄。那如果,让你在为师和你玉师兄之间做出选择,你是选师尊,还是选师兄?”

林愿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其实就有点慌,担心会遇到这个可以媲美——“你妈和你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的世纪难题?

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真来了。

林愿根本做不出选择,都是他老公呀,这怎么选啊?而且他都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老公变成两个以后,他不能都要?

谢寒洲眼看着小徒弟拧着眉头,很是矛盾痛苦的样子,脸色也变来变去,最后他仿佛崩溃了似的,委屈巴巴的呜了一声,眼泪汪汪地说道:“……师……师尊,我可……可不可以今天选您,明天……明天选师兄,你们……你们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不选了……”

两个都要,或者两个都不要。

林愿只能这样做。

不过他不想让他们觉得他在逼他们妥协,连忙解释道:“师尊,我这样,不是要您和师兄为了我彼此退让,您和师兄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我喜欢您和师兄,也舍不得放弃谁。”

谢寒洲清楚小徒弟不是这种人,但是看少年这样认真急切的解释,他忍不住闷笑了一声,捏着小徒弟委委屈屈的小脸,像捏着一块软绵绵的白馒头似的,指尖触感温软。

“为师知道。”

谢寒洲看着小徒弟泛红的眼眶,圆润的眼眸里一层雾蒙蒙的水光,要哭不哭的,看着特别可怜,也很是委屈,他摸了摸少年的眼尾,轻道:“你是为师选的弟子,也是我教出来的,为师自然懂你。”

这件事也不应该由小徒弟来解决,让他左右为难,在自己和玉随安之间作出选择。

谢寒洲想起世间嫁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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