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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活过三百岁,修为高天赋出众的还能和阵法搏一搏,想尽办法活个几百岁,可这样的天才又有几个?有些孩子连长大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怎么憎恶仇恨我们要守护的阵法,我们都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城,没有办法摆脱阵法的控制,一旦踏出城门千米,生机流逝,会迅速被阵法抽成人干。”
谢晚今沉吟片刻,赵涧意识到他想说什么,讥讽道:“祖上早就试图联系过其他势力,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修真者把生机修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觉得我们只是活得短一点而已,更何况我们才是守阵人,这是我们当初担下来的责任。可神陨之地不是我们造出来的,为什么要我们来背负?就因为我们的祖辈曾经依附于某一个大能,强硬威胁之下迫于无奈接下的任务,几千年过去,后代还要承受这种痛苦?”
“剑尊不是好奇为什么城中百姓如此和睦?”
赵涧眼眶通红,道:“城中有一个传统,每一个快被抽干的修者,会在临死之前将所有修为传给自己的孩子,没有孩子,就传给城中的婴儿,活下来的人脚下踩的是亲人同族的累累尸骨,肩膀上肩负的是后辈未来的希望,又怎么会做出对同族不利的事?”
谢晚今薄唇微抿。
窝在暖洋洋怀抱的燕玄表敏锐地觉察到什么,压下隐隐的不安,犹豫片刻,淡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舐眼前修长如玉的手指。
“嗷呜。”
些微的痒意唤回了谢晚今思绪,知道燕玄表是在安慰自己,他回应般揉了揉黑豹的小脑袋。
“继续说。”
赵涧深吸一口气,因仇恨、愤怒、痛心、悲恸等等情绪而扭曲的面庞缓和一点,说道:“他们不帮,我们就打算自救,祖辈寻找过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摆脱阵法的控制,到我太爷爷这一辈才发觉只有夺舍可以,只有彻彻底底换一具躯体,才可以躲过和阵法之间的联系。”
夺舍,是指以强大的魂体强行抢占他人躯体的行为,也是一项修真界闻之色变的禁术,一旦夺舍者被人发觉,将和堕魔者一样,只有人人喊打的下场。
谢晚今微微蹙眉,但没有打断。
赵涧道:“夺舍对修为与神识的要求极大,还有一定风险,族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没办法进行,更何况我们不能离开这里,神陨之地平时也没人过来,没有躯体让我们夺舍,局面停滞,等到我这一辈才出现转机。”
“血魂门,就是方才那个黑袍人的门派,他们为了修为修炼邪术,把自己的身体练没了,但也获得了一种特殊能力:能直接夺舍比他们修为更弱资质更差的修者。”
赵涧顿了顿,道:“越换身体资质就越差,寿元将尽,他们不甘心,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神陨之地有宝物,又得知我在寻找更安全的夺舍之法,便与我做交易,我想办法关闭阵法,他们给我们寻找合适的身体并且教我们夺舍之法。”
谢晚今摸小豹子蓬松毛毛的手停下,看向赵涧,“既然你能关闭阵法,为何还要寻找摆脱它控制的办法?”
虽说关闭阵法会导致修真界的浩劫,但显然赵家全族对其的痛恨压过了这种顾虑,按理说只要阵法关闭,应该就不会再吸取赵家人的生机。
事情败露,赵涧知无不言,面色逐渐平静,“关闭阵法很麻烦,何况曾经我们尝试关闭的一瞬间,被阵法反噬差点灭族,剑尊来的时候在下正在和血魂门谈,由我先破开一道小口子让他们看见诚意,他们再帮我们城中大半的人夺舍,剩下关闭阵法必须有的小部分人来关闭阵法,也算保全了大家,至于神陨之地没了阵法之后那些煞气怨气会造成什么影响,那就不归我们管了。”
说到这,赵涧隐秘的笑了笑,被谢晚今威压一压,脸色骤然惨白成一片。
“我知道的都说了。”赵涧道。
谢晚今一言未发,似乎在判断赵涧所说的真假。
赵涧硬生生迎上谢晚今审视的目光,克制着渡劫期威压之下产生的恐惧,咬牙道:“剑尊若是不信,搜魂也可,只求不要殃及我的族人,答应血魂门破坏阵法是我的主意,做决定的也是我,一切和我族人无关。”
“我们只是想要活得长一点,想摆脱这该死的阵法有什么错?”
……
在神陨之地呆了整月,总算是捉到了上一世阵法出问题的罪魁祸首,谢晚今以仙盟首座的名义通知了如今修真界名声最大的四宗七世家的十一位掌权人,每一位附送一份当夜的留影石影像,邀他们半月之后来神陨之地共商。
不止是赵涧与赵家全族,还有藏在暗处的血魂门需要处理,更何况这件事关乎整个修真界,合该所有人一同协商。
不过在此之前,对于谢晚今而言,有一个更棘手、更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摆在眼前。
——如何安抚气疯了的小徒弟。
第38章 师尊型白月光13
审完赵涧, 谢晚今意思意思在赵涧身上留了个追踪术法,便将人丢回城主府该干什么干什么,毕竟是一城之主, 更何况若真如赵涧所说,他们族中上下一心, 城主突然失踪或被关押,难保不会造成慌乱或暴-动。
至于放走赵涧是不是放虎归山, 谢晚今显然没有这个顾虑。
他在赵涧眼皮子底下通知了其余门派世家, 除非赵涧宁愿带着一族人同归于尽打开神陨之地的阵法,否则这时候再有所动作, 就是嫌身上的罪名不够。
暂时处理完,谢晚今抱着小豹子回了这段时间暂居的茅草屋。
一回熟悉的地方, 怀里蓦然一空, 谢晚今望向跃到床上眼带探究地望着他的燕玄表,沉吟片刻,若无其事地说道:“要不要再睡会儿?”
燕玄表没说话, 盯了谢晚今半天, 似乎确定了什么, 一双乌黑的瞳仁微微收缩,黑乎乎的毛脸中神色几经转变,最终定格在被欺骗的极大愤怒:他又骗他!谢晚今根本没睡着!
空气中的气息越来越沉凝,连带着本就寒凉的夜晚也多添了几分冷飕飕。
在带燕玄表出门之时谢晚今便有所预料, 因此还算镇定, 轻咳了一声,嗓音和缓地道:“玄表……”
“嗷呜!”
这一声犹如夏日闷雷轰然炸响, 燕玄表连假装谢晚今没认出来都不行了,脑海中立时闪过这几天每个晚上自己化作人形对着谢晚今又亲又咬又舔、祈求谢晚今多爱自己几分的场景, 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一股热气直往天灵盖冲。
在反应过来之前,燕玄表已然急急用兽吼打断了谢晚今的话。
谢晚今和床上一下子炸了毛的小黑豹四目相对,瞬息明白燕玄表果然恼羞成怒了,眼中漾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无奈地后退一步,温声道:“好,我不说了。”
他站在床榻五步开外,耐心等着燕玄表冷静,眼眸倒是一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