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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的……活不了的……”

阎罗道:“这女孩儿尚在人世。”

“什么!”

阎罗道:“我翻遍了那年的生死簿,当地并没有一个八岁女孩儿因遭此难丧生。”

木惜迟听了,不知当喜当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南壑殊最后问了泥人方的住处,便与木惜迟一同赶到覃州。

这边,众人也已将鸳鸯审了一番。叶重阳将素笺恢复成残破模样,拿给鸳鸯看。鸳鸯一见之下,花容失色。起初咬紧牙关不松口。后来还是南岑遥施展万人迷攻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才审出点儿东西。

据鸳鸯道,覃州那些人的死确与狄仁有关。

众人问:“什么叫‘有关’?直接说是他杀的。”

鸳鸯泣道:“不是的,狄公子并不清醒。你们看到的这些素笺,便是他难得清明时记下的,为的是写下自己的罪状,日后向佛祖请罪赎孽。”

叶重阳眼神暗了暗,“只怕佛祖赎不了他的孽。”

苏哲恨道:“杀了这么多人,连我的泥人方都弄死了。狄仁就该被剔去仙骨!哦,他应当还没有仙骨呢,那就废去修为,堕入轮回,入畜生道……”

叶重阳怒叱:“别嚷!”

他鲜有疾言厉色的时候,众人都诧异。

叶重阳道:“此事存疑,狄仁身在阜新,为何要来覃州杀人?且他一心修道,原先还要上太乙无念境拜师,忽然一连残杀数人,这没道理。还有,鸳鸯姑娘,你说他不清醒,是什么意思?”

鸳鸯道:“狄公子起先是那样一位谦谦君子,忽一日起,性情大变。时常一连失踪数日。回来后披头散发,喃喃自语,状似疯癫。而后又失踪不见。”

叶重阳总觉得她仍在隐瞒什么,待要追问,苏哲插嘴道:“还谦谦君子呢!哪朝哪代的谦谦君子杀人如麻来着!什么性情大变,都是托辞!”

鸳鸯似被这话刺激到,伤心地垂泪不休,再不开口答话。

木惜迟同南明赶到覃州泥人方的住处。这里是个荒僻的郊外院落。四周用石头泥土胡乱围了个篱笆,当中一间茅屋。

二人确认无异常后,步入屋中。

这里头两间房,虽经过一场凶杀已面目全非,但仍一看便知屋主是个单身汉,并且颇具年纪。地上散落着数根柴火、一柄烟锅子,还有一根拐杖。

屋子里唯一还算洁净的地方,便是那盛放泥人的方桌。一只只惟妙惟肖,既没遭到破坏,也没溅上血污。

木惜迟道:“这又捏上关公、孙大圣了。”

南壑殊道:“泥人左不过都是这些人物,再没旁的。”

木惜迟道:“不是唷,我在苏哲的房间里见到过泥人方捏旁的。虽说我见识少,但那些泥人实不是什么有名的。有簪花戴玉的妇人,也有遍身绫罗的中年男子,还有仆从装扮的丫头和小厮,甚至还有狗。就像是一大家子。”

南壑殊听了不言语,眼神在屋中扫视。忽的他目光定在一处,木惜迟循着望去,见里屋床榻一角有一个鲜红的东西半遮半露。

木惜迟过去将其抽出,见是一块红布,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四角均伸出一根绳来。

木惜迟不知系何物,拿给南壑殊,看罢也懵懂摇头。

正不知所谓,忽闻外间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二人恐有敌情,忙出来看时,只见一条花蟒正款摆蛇尾向这边腹行游移,待见到他两个,却是一顿,“咻”地钻入一旁草丛中去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立即沿途追去。绕至屋舍后方,那花蟒不见了踪迹。又忽而闻得一阵雷鸣之音,竟不是从天上来,倒像是……

木惜迟游目四顾,只见草丛深处隐有叱咤亮光,即便在白日里也甚分明。便同着南壑殊赶过去瞧。

不瞧则已,这一瞧之下,木惜迟膈应得起了满满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只见一窝蛇在那里缠成一个团儿,密密麻麻,一味搅动翻涌。它们上方涌动着团乌云,噼里啪啦闪着电。那雷鸣声便是这一小片雷电造成的。

木惜迟只管头皮发麻。

南壑殊面无表情盯着看了半柱香的时间,忽然眼神一亮。两根手指并拢,一道金光从他指缝中逸出,降落到那蛇窝之中。

只听“哎唷唷!”一声,一条青黑色的巨蟒从那团乱麻里被提了出来,摔在地上。

“哎唷唷,好疼!好疼……”青蟒匐地,上身变成了姑娘的样貌,底下仍是蛇尾。

木惜迟道:“原来是蛇妖。”

那姑娘摔得满面尘土,一边扎挣起身一边叫道:“是谁扰我双修!”

木惜迟简直以为听错了,摇头道:“什么混账话,该死该死!”

“哎唷唷……哎唷唷……”蛇尾不稳,又一个踉跄。

木惜迟道:“还有脸哎呦,你说你方才在干嘛?”

姑娘娇声道:“我方才在双修。”一会儿眉头一拧又纠正道:“兴许是七修或者八修也闹不准。”

木惜迟:“!!!”

“小哥哥,你借我扶一下。我脚软……”

木惜迟躲过她伸来的手,趁隙一敲她脑袋,道:“你是蛇,哪里来的脚!你没听人说‘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么?”

南壑殊道:“她并非蛇。”

木惜迟道:“不是蛇,那是条长虫。”

姑娘忙道:“我是蛇,我名字叫小白。”

木惜迟嗤一声,“你这么黑,好意思叫小白。你该叫大黑。”

小白听了这话咕嘟着嘴儿不服气。一时又蜿蜒至南壑殊身边,垂涎道:“小哥哥,你长得真俊,我想同你双修。”

南壑殊:“……”

木惜迟走过来拦住她道:“你这半人半蛇看着忒瘆得慌。不说人话还罢了,能好歹有个人样儿么?”

小白嘴一拧,原地转了个圈。须臾,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俏生生在那里。

“倒还凑合看。”木惜迟勉强道,“大黑我问你,你的窝是一直在这里么?”

小白绷着脸儿不吭声。南壑殊温言道:“事关重大,请姑娘不吝相告。”

小白这才道:“是的,我一向住这里。”

木惜迟忙又问:“你可曾听见过这户人家里有很大动静么?你可看见什么了?”

“好似隐约听到什么。”少女一脸纯真,“但彼时我七修还是八修时正进行到顶顶关键之处,并没那个空闲分神去听旁的动静。”

木惜迟:“……不知羞耻!”

南壑殊也摇头道:“罢了,再去附近看看。”

说着提步就走,木惜迟忙跟上。两人行得不快。小白懵懵懂懂在原地呆了半晌,也歪歪扭扭地随了来。

小白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和同类双修过无数次。但实则仍是处、女之身。她年纪尚小,只模仿着同伴凑热闹似的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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