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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上冲他吃呀咧嘴地笑,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处躲藏,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破开水面,将他救了出来,并用那凛冽锃亮的弯刀刀刃杀净了恶魔。
他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
他好想知道。
远在北方疆域的耶律录结束一轮巡查,回到营帐,刚端起水杯,还没来得及送至嘴边,忽然,水面涟漪不止,地面传来一阵颤抖,耶律录神色一凛。
他太熟悉这样的震动了,是上百匹狼群奔跑时独有的动静。
“报!”
下一刻,吴小顺跑进来,嘴里的气还没喘均,就单膝跪地道:“将军!有一只不下千人的北境军队刚越过了塔铁萨山脉,正往我们这边赶来!”
敌袭!
寒冬是北境人的主场,每至冰河落入人间,山川河流静止时,习惯了温暖的中原人就会变得无比虚弱,他们就乘机大肆南下,进行掠夺。
可这一次,中原和以往不一样了,旧时的懦弱已经脱胎换骨,新的力量站了起来,他们拥有着同样的狼群和毅力。
号角被吹响,军营里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眨眼间便已集结完毕。
耶律录站在擂台上,朗声道:“来人只有一千,此次他们不是要打仗,而是试探。但就算是试探也不能沾染我们的半分土地,带走我们的任何东西,传令下去,鬼兵携狼群长箭出动,戎军镇守后方!不许北境和中原人分开行动,如今我们是一个整体,都是大楚的子民!为陛下打响第一战,归来后人人赏!”
“属下万死不辞!”
整齐划一的声音中,对方的狼群也越来越近,高耸入云的雪山山巅上,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出现,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让人泛起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来了!
耶律录跳下擂台,召来灰狼,提起弯刀翻身而上:“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击!”
大将军身先士卒,毫无畏惧,成了活的战鼓,全军上下热血沸腾,面对那些幽绿,中原的眼睛里顿时燃起滔天的火,势必要烧灭那来自北方的严寒。
两军在边境以外的地界相交,率先厮杀上的是北境的狼和大楚的狼。
锋利的牙陷入对方皮肉瞬间,血飞溅了出来,带有野性的凶兽扭打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骤然静止,然后,急转直上,第一把刀拉出刺耳的锻铁声,用敌人的血开了刃!
这场开刃战一直打到月至中天。
结局以北境人连一根头发都没能掉入大楚境内落幕。
耶律录整军回营,清点了伤亡,伤亡数量不大,可以接受,紧接着,他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立马点起烛灯,往京城写信。
元拓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得提醒元彻随时做好准备。
吴小顺被一个北境人砍伤了手臂,军医赶来给他包扎,喝令他若是不想胳膊就此废掉就不要乱动,可吴小顺兴奋极了,说自己再上一次战场都没问题,在先帝的统治下中原一直唯唯诺诺,不仅谁都能来欺负一下,还内部纠纷不止,他从没想过还能硬气起来,杀一杀外敌。
“诶疼疼疼!”吴小顺被军医用力一拧纱布,飘远的思绪回了身体,“军医大人,您谋杀啊!”
“小伙子。”年迈的军医笑道,“这就得瑟了,等咱们陛下统一北境和中原的时候,小心背气过去行了,不要沾水,明日找我来换药。”
等军医提着药箱走远,吴小顺才回过神来,没受伤的手捂着突突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息。
北方的锐气点燃了烽火,京城也即将完成内部的最后一战。
“这里。”
议政殿内,元彻和沈之屿站在铺着大楚全境图的桌案边,他们商议了一个下午,中和了各自的意见,最终确定在一处峡谷沟壑。
元彻提起笔,在此处打了个圈:“一旦确定需要打仗,朕就出兵把他们引去这里,能最大程度减少对沿途百姓的伤害,南方兵擅水和平地,此处也方便围剿他们,到时候瓮中捉鳖,很容易拿下。”
“好。”沈之屿点头,“接下来就等消息。”
元彻放下笔,问道:“大人是怎么猜出楚王想要挑拨离间的?”
“藩王家眷,皇亲国戚,天底下最尊贵的一群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自尽?她们分明并没有走到绝路,只要听话老实,是可以被送回家中继续过安稳日子的。”沈之屿道,“除非她们最在乎的东西受到了威胁,比如说自己的孩子。”
元彻听得认真,没有打断。
“小楚王利用孩子威胁王妃们,让她们死在皇城中,皇城便脱不了干系,皇城内有人因藩王家眷出事,藩王也脱不了干系,两方矛盾剧增,只会走向剑拔弩张,臣让牛以庸去找小辈们时留意尸体也是这个原因。”
元彻眨了眨眼:“啊?哪个?”
沈之屿:“……”
这家伙。
“小辈们是此次矛盾的关键,若我们有心,这个矛盾是可以化解、并转回小楚王身上,但若小辈们全死了,就进入了死局,我们百口莫辩。”
“这楚王怎么听着和自己家里有仇似的。”元彻奇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沈之屿说,“皇室宗亲内部的争斗也不小,齐王不就是个例子吗?”
“也是。”
忙了一天,此时已过子时,他们却不敢完全放松神经,只能和衣靠在榻上暂做歇息完全休息的话会让人倦怠,并花费时间重新进入状态,当下随时可能出现状况,他们必须以最快的反应处理相关事宜。
沈之屿靠在元彻肩膀上假寐,元彻帮他按着太阳穴:“今日辛苦了,朕原本是想给你做汤圆来着,准备了好久,没想到闹成这样。”
“下次也不迟。”沈之屿笑道,“听说了,子远那段时间天天告你的状,想把你赶出去。”
“嚯,凭什么,那是朕的窝!要滚也是他滚,而且他多大了,还告状?”
“唔,三岁吧,最不好哄的那个年纪。”
元彻:“……”
等等,这话好耳熟?
“朕现在已经学会了,能做得很好吃了,兀颜在尝着甜头后天天缠着朕要呢。”元彻叹道,“才不给他,你一个人的。”
沈之屿挑起眉梢:“是吗?”
“当然,不止汤圆,朕还想给你做好多东西,中原的,北境的,甜的咸的酸的,苦的就算了,那玩意儿你不喜欢,不会的朕就学,你不是胃不好吗,朕问过卓陀了,这个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养个几年,中途小心看着点,就不容易再犯了。”
沈之屿听着陛下的絮絮叨叨,时不时地回他一声。
元彻在沈之屿面前不怎么爱动脑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一会儿就从吃的说到自己的一些往事:“父王之于朕来讲,像是一个榜样,但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