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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涌出,造成损伤惨重。
寂珩玉命队伍停在村镇外的树林,让伏魔卫弟子暗中调查,他带着厉宁西和桑离深入其中。
小镇门前刻有“溪水镇”三个字的镇门石已在风吹雨打中磨灭得不太清晰。
大门破落,往里走的街巷更是空无一人。
两边的小摊贩有的还维持着邪祟来之前的面貌,只是少了人气,静寂空荡的完全就是一座死镇。
现在是晌午,大雾却迟迟不散。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血腥味,桑离随意一扫,看到地面,台阶,包括墙壁全是干涸的血迹,偶尔还能在角落发现类似人体残屑的东西。
胃中滚了滚酸水,她差些就当场吐出来。
厉宁西拿出九星罗盘,三条星针平稳对准中央,“天门已关,也未探寻到祟魅气息,怪哉,沈折忧他们能到哪里去?”
寂珩玉:“你私下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幸存者,若有,拉来问问情况。”
“是。”
厉宁西往镇子深处走去,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寂珩玉四下打量一番,不慌不忙地走到某个茶铺前。
桑离急忙跟过去。
“擦干净。”他用扇子指向沾满灰尘的桌椅。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服从命令,掏出手帕把木质长凳和桌子干净擦拭了一遍。
寂珩玉落座,“沏茶。”
“……”桑离“现在?”她怀疑地扫视一圈周边环境,脏乱差,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悠闲品茶的时候。
他不语,那双乌玉瞳凝着她。
麻了。
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桑离认命地去屋子里生柴烧水。
她小时候是留守儿童,乡下的时候农活没少干,这点小事情自然难不住她。
桑离烧好水,又将茶叶沏好,注意到角落里还剩下不少没坏的蔬菜,馋虫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自打来到这破世界,她就没吃过一顿饭。
众所周知仙女都是喝露水的,神仙不需要口腹之欲,充其量就是吃点仙桃,喝点仙露来补充灵力。
饿倒是不饿,但是她馋啊!!
桑离忍半天没忍住,起油生火,给自己摊了张大饼,炒了个西红柿鸡蛋,还有一盘辣椒炒腊肉。
香的嘞!
桑离把菜和茶一起端出去,茶是寂珩玉的,菜是自己的,她没管寂珩玉,坐在他对面吃了起来。
鸡蛋是土鸡蛋,又香又嫩。
辣椒是家里现种的,虽说时间长了有点蔫巴,但也不影响它的辣度;腊肉更别说,晒得干干的,比她十八年加起来吃得都香。
她低头吃饭,寂珩玉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桑离。”
突如其来的大名让桑离噎得慌,她瞪着一双漂亮狐儿眼看向他,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腮帮子圆鼓鼓,让寂珩玉一阵沉默。
桑离急忙吞掉食物,琢磨不出他的意图,犹豫半晌,把剩下的菜往他面前推了推:“您老也就着茶吃点?”
说完她才想起自己拉了东西,桑离一拍脑门,“仙君且等我片刻。”
她又跑进后厨,在坛子里拔出几根新鲜的小葱。
小葱看起来是刚长出来的,正正好能吃。
她洗干净再回座位,一口大饼一口葱,咬得咔嚓咔嚓响,“可以了,仙君你现在可以说了。”
寂珩玉:“……”
两人一个吃,一个看,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会儿,最后寂珩玉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其他:“胃口倒是好。”
桑离没听出他的含沙映射,嗯嗯地点头认同:“ 一般。这里环境不好,反胃,吃点东西压一压。”
寂珩玉:“……”
脑海里的寂无听罢也不安分了:[我也有点反胃,想吃口狐狸压一压。]
寂珩玉:“……”
某种方面来说,倒是一丘之貉了。
他深吸一口气,懒得搭理小狐狸,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茶。
凡间的茶水自然比不上仙界,茶叶放得太久,偏潮,水也微涩,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言的苦感。
寂珩玉耐心等桑离吃完饭。
她胃口不小,饭菜大饼就连那几根小葱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
“七分饱吧。”桑离揉了揉肚子,拿过茶水准备倒一杯给自己漱口。
桑离听到寂珩玉用那温润清冷的嗓音说——
“既然吃饱了,就联系你那魔尊吧。”
她端起的茶杯立马放了回去。
第1章 009
桑离缄默许久,“这联系是非要不可吗?”
寂珩玉的无声浅笑是最好的回答。
行吧。
看样子这电话是非打不可了。
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漱口的必要了。
桑离又回屋里摘了两根小葱,在寂珩玉一言难尽的表情下三两下吃完。光吃小葱干得慌,眼睛也被刺激出几滴泪,确定嘴里味道很重后,她才不紧不慢地召出双命咒。
和上次一样,纸扎人漂浮在面前,胸脯处燃烧着一团幽懒的火。
“桑离。”
很快,那头接通了。
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慢,虽是叫她的名字,听起来却像是在称唤某个不值一提的小玩意。
桑离瞥了瞥寂珩玉,故作严肃道:“属下听从尊上命令,成功混进了寂贼的队伍里。”
她着重“寂贼”这个称呼,其一是表忠心;其二是光明正大地让正主不痛快。
说完还偷偷去观察寂珩玉的脸色。
他看起来没有不开心,连单纯的情绪变化都没有,桑离顿时有点失望。
厌惊楼倒是被取悦到了,“嗯,这次做得很好。”
“那……”
桑离还想多说几句,脖子忽然一凉。
她敛眸一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那把扇子竟化作一柄通体淡蓝的琉璃长剑,剑刃通透,泛着凌凌寒光,看起来如同冻结在高山之上的冰锥。
开刃的那一头紧贴着她的颈项,而持剑之人目不斜视,依旧缓慢品茶。
冷汗津津,桑离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那、那尊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沈折忧的关押地了,我会想法将人哄骗过去。”说完,艰难地吞咽口唾沫,又拼命地朝寂珩玉眼神示意。
他不为所动,剑口始终没有从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移开。
纸人那头也没有说话。
桑离焦灼难安,终于,厌惊楼开口了:“不对。”
她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不对?”
厌惊楼:“寂珩玉的为人我清楚。他性格戒慎,猜忌难近。就连亲收的三个弟子都未必信得,你是如何让他带你出行的?”
他继续道:“上次我就觉得奇怪,你的言行举止,与往日大为不同。”厌惊楼的语气变得危险,“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