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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那点笑愈发明显:“不过生日的时候你也做主。”
说完,邹风从衣柜中随便挑了件衣服出来,简单的连帽款式,很休闲,就保持原站姿背对着夏思树,抬手将那件连帽衫给自己兜头穿上,边转身,边慢慢悠悠地将衣摆往下拽,盖着自己腹肌,肩膀和手臂的线条也流畅分明。
有种仗着身材好,披个麻袋也帅得有恃无恐。
天冷,温度骤降的十一月天,连呼出的鼻息都能在夜晚凝结出团团的白雾。
出了门,没考虑在外头的露天的烧烤摊,邹风带她去了家铜锅老火锅,涮羊肉蘸芝麻酱的经典吃法,老板北方人,带着店里也做点烧烤,味道什么的都还算正宗。
已经过了零点,店内依旧还留存着几桌喝着酒的客人,铜锅沸腾着四散热气。
夏思树脖颈上围着的围巾被摘下来,两人挑了相对清净的一个角落坐下,邹风将旁边的菜单递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之前在京北待过的两天,夏思树也尝试过这样的铜式老火锅,照着点了上次吃过的几样,外加一些烤串,便合上了菜单。
因为明天不用回学校,夏思树额外要了些酒,隔着飘散的白色热气,邹风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让老板帮她将酒温一温。
是白酒,温到三四十度的时候,口感更柔顺。
店老板将酒重新送过来的时候,夏思树看了眼邹风,见他就在对面等着她动作,于是她试探地抬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夏思树毫无经验地将那小半杯一口喝下。
温热的酒液随着下意识地吞咽动作而滑进喉咙,下一秒,夏思树重重地“咳”了声,脸色红,被冲着太阳穴的酒气刺激得半晌才缓过来,轻声说着:“这酒好难喝。”
像是一早就知道她得是这反应,邹风倚在木头椅子的靠背上,微偏着脑袋,面上一副憋了点坏水的表情,随着笑肩膀轻微地抖动起来,声音好听:“还喝吗?”
刚才那一口酒精的刺激在口腔舌尖中还辣着,烟火沸腾中,夏思树红着脸看了他眼,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嗯,多喝几次习惯就好了。”
话撂完,邹风就倚在那,笑了声,似乎是看出她想借着喝酒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于是轻声开口:“喝吧,男朋友就在这,醉了带你回去。”
开着车来的,邹风滴酒没沾。
看着夏思树这晚三杯下去还没停的势头,估计她回去就能一觉把生日睡过去,邹风起了身,拎着外套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边已经多了个蛋糕,墨绿色的叶子形状。
蛋糕是之前就订好的,一直放在酒店,他原本预计零点的时候端出来。
因为是第一次陪夏思树过生日,邹风提前准备了许多,但却因为她的主动而有了一次意料之外的亲密,计划被打乱,但也没事,就这样在冬季的夜晚,一家路边热气腾腾的铜锅火锅店,他也觉得挺好。
“我今天过生日。”夏思树左手撑着脸,卷翘的睫毛轻微眨动,看着那个蛋糕,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十九岁了。”
邹风看她眼,笑下,点了头,将蜡烛给她插上:“嗯,十九岁了。”
她那个时候已经有些醉了,记得吹了蜡烛,店内还有些客人,将蛋糕分出了些。
而邹风吻了她一下,在热气四散的火锅前,说着要是她今天能醒得早,就带她去半山腰的观星台看星星,要是一觉睡过去了,就等醒过来的时候,挑两部电影在酒店看着等日出。
那晚夏思树的确喝了挺多,最后也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但没像预估计的那样要睡一整天,在即将日落的傍晚时分,她在酒店的床上醒过来,头有些疼,窗外熹微的光线洒进来,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
夏思树用胳膊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头脑带些昏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看了一圈,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上面放了盒药,压了张便笺纸,写着他的字迹:有事回学校一趟,要是醒了头疼,就吃两颗。
她看着那张纸,几秒后掀开被子下床,直到简单洗漱完,用冷水洗了会脸,夏思树的思绪才开始回笼。
回到卧室,她拿起手机叫了份餐,照着邹风说的把药抠出来吃了两颗。
邹风是在大半个小时后回来的,被喊回学校核对课件数据。
外头风大,他短发被风吹得微乱,进门后,就见到了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夏思树。
她身后是西移的太阳,面前放着一碗粥,正抬手用勺子搅动,为了方便长发挽着,脸颊两侧有几缕碎发,遗漏下来的发丝溜进她的领口,直到听见动静后,她才抬起头,和他直视了一眼。
“醒了?”邹风扬了下唇,手还插着兜,抬步朝她走过去。
夏思树点头,调动起昨晚喝醉前的一点记忆,看向他:“待会要去观星台?”
邹风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嗯”了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像是贯彻昨晚的那句“她做主”似的,他笑着看她:“想去吗?”
夏思树思考了两秒,带了些兴致地点头。
天文台那地方也不远,开过去二十分钟的距离。
因为到了夜间温度就会骤降,夏思树换了件比大衣抗寒些的薄羽绒服,依旧围着毛巾,温暖地遮着自己下巴,跟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厚点的也就一件棒球服的邹风比,一个像秋天一个正值冬天。
“不冷吗?”等电梯的过程中,夏思树朝他瞄了眼。
“嗯,不冷。”邹风偏过头,抬手将她的手牵了过来:“怎么穿那么厚,手还这么冷?”
一句话问完,不等夏思树说什么,便听见邹风的手机震了几声。
他拿出来看了眼,是学校导师打过来的。
就在接电话的途中,电梯自上而下地抵达,夏思树跟着他走进去,看了眼电梯上一楼的按钮,见是亮着的,有人提前按过了,于是收回视线。
电梯内还有其他人,似乎是一家三口,她的手还被邹风的左手握着,他右肩膀抵在电梯的镜面墙壁,跟着对面简单地说话,语速让人觉得舒服。
因为是傍晚,住在酒店的大多数人也会在这个点出来吃早餐。
十几秒后,电梯降到四十一层,在还算宽敞的空间内,电梯门自动拉开,夏思树自然地抬起眼,而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住。
电梯口,邹鸢就站在那,身边是一个看起来和她年龄不相上下的男人,两人正说笑地挽着手。
只是这个男人却并不是之前元旦,带着两个孩子到公馆过节的那个。
从去年到今年,每次寒暑假将孩子送过来后,邹鸢也都要跟着隔三差五地回来看一趟,偶尔是因为出差了,但不管是什么理由,真正留在公馆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