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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等车到了再出去。

她指尖按在屏幕上方,正在下单页面定位地址时,面前忽地下来一道阴影,遮挡住门口的光线,夏思树下意识抬了眼。

邹风:“......”

夏思树:“......”

夏思树忽地想起,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他。

各自沉默的这一会,夏思树本以为邹风会说些什么,结果只是短暂地打了个照面,看了她两眼,便从她身边擦着过去,往楼梯的背面方向走。

夏思树上半身不自觉跟着他转过去,偏额向他望着。

几秒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地抬脚跟上他,边快步朝他走,边低下头把刚才下的单取消。

邹风按了电梯,看着身侧突然靠过来的人,神色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你也坐?”

夏思树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电梯是老式的拉伸门,有些锈迹,夏思树是第一次知道这座大厦还有电梯。除去三楼的补习班,她还没逛过其他楼层。

她靠在邹风的身后,嗅着电梯内轻微的机油味。

电梯三秒后抵达,邹风手抄着兜走了进去,按下十二楼的按钮。

见身边人跟进来但没动静,他侧过脸:“不按?”

夏思树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自然地点头:“嗯,我也去十二楼。”

“噢。”邹风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唇边弧度勾了勾。

电梯“叮”地一声抵达,电梯门拉开,邹风踏出电梯,夏思树走在他身后。

临转过走廊的弯,邹风倏地停住脚,顿了会儿,夏思树也跟着停住。

邹风转过身,打量地看着她,直接了当的拆穿:“还没跟够?”

夏思树握着挎包肩带,淡声道:“没跟着你。”

“是吗。”邹风抬了下眉,觉得有些好笑:“我回我自己住的地方,你是要去哪?”

夏思树:“......”

夏思树抬头观察了圈,这才注意到这一层是住户区。

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户人家门口还加了扇防盗铁门,铁门和玄关门的中间堆着废弃的扁纸盒子和空水瓶。

大厦建的有些年头了,连带着里面的住户也是。

也就是说,邹风从她一进电梯门就知道她是在跟着他了。

夏思树垂了下眼:“你在外面租的房子在这?”

邹风点下头,随后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直到在倒数第三间的门前停下来。

跟四周对比,这一间的门明显是新的,像是翻修过。

见夏思树还没要走的意思,他停了开门的手,侧目看向她:“怎么,你也想进来?”

“不是。”夏思树抿了下唇,有些迟疑:“昨晚被人看见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她:“是你说国际部没人,我才——”

话没说完,夏思树就看着邹风挑了下眉。

走廊不透风,也没冷气,闷热得堵在人胸口。

光是几句话的功夫,夏思树后背就出了层汗,发丝黏在脖颈,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看着他的反应,想了片刻,夏思树还是把前半句解释了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解决,你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住一起?”

她顿了顿,还是问出口:“还是......你就是故意的?”

邹风:“就这个?”

夏思树:“嗯,就这个。”

邹风冷笑下,伸手将钥匙插进去,懒得再继续戏弄她一般,声线漠然:“周逾是学生会主席,已经封口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是谁告诉你,别人撞见我们俩在一起,会觉得是继兄妹?”

钥匙被插进锁芯,门锁“咔哒”一声拧开。

夏思树安静站在那。

“我们俩走一起——”

邹风看向她,无声地笑了笑:“难道不是更像情侣?”

第15章 涩口

事情在心里压了一晚上, 夏思树还是觉得诡异。

直到事情过去两天,身边的确没什么动静,她才完全安下心来。

唯一的一个变动, 就是微信里多出一个周逾。

不知道邹风是拿什么理由封口的,但就这么暂时被揭过去了。

夏思树将这几天出行的衣服和用品收拾进行李箱,直到两天后,飞机降落到西港机场。

西港这座城环海,棕榈树竖高繁茂地长在港湾旧道,夏季炎热潮湿。

江诗已经提前到了, 给她发信息,报宿舍号。

光英私立的住宿标准是两人一间,江诗提前和舍监打过申请,与夏思树同住。

江大艺术家:【A09, 别跑错咯。】

Crann:【嗯,收到了。】

回复完,夏思树坐在临靠车窗的位置, 安静地看向车外。

持续不下的高温使这个点道上的车辆屈指可数,轿车缓慢行驶。

夏京曳坐在她身旁,穿着降色裙子,给她说着:“总共就一周的时间, 来了就好好玩一玩。”

夏令营学生的集合方式是自由出行, 需要家长陪同送到, 晚六点前抵达, 所以夏京曳要跟着她过来。

外人面前, 夏京曳对自己母亲这个角色一直都处理得不错, 好比事无巨细地每天给她准备一杯温热牛奶。

“嗯,知道了。”夏思树淡声回, 细碎光影落在她的侧脸和根根分明卷翘的睫毛。

这里是近郊,卞九湾,临靠富人区,柏油大道旁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密林。

每年七月,光英举办的国际夏令营都在这里如期举行,身上营服也是统一的,柔软的灰色亚麻棉,搭一条深色百褶裙。

“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夏京曳还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叔叔婚礼什么的还没办,你和你哥哥——”

话说到这里,想起夏思树的态度,还是改了口,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温声道:“你和小风多相处些,你叔叔目前就这一个儿子,家里其他人也当个宝贝,他要是不待见你跟我,咱们以后也难舒心,有点什么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着他好了。”

夏思树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地垂着眼,想起来刚到澳洲那会,夏京曳也这么跟她说。

每天把她打扮得像个洋娃娃,让她遇到那家人多笑笑,这样才讨别人喜欢。

但她那个时候七八岁,十年前十年后,早不是一回事了。

夏京曳似乎转不过来。

夏思树只淡淡反问:“什么都得让?”

夏京曳听不出她的那点绵里藏针,皱了下眉:“又没什么大仇大恨,有什么事不能忍忍?”

“嗯,知道了。”她回答说,随后脸朝向车外,不再说话。

车二十分钟后开到光英私立的校门口,西港近年经济蓬勃发展,坐落着全球首屈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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