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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眸从一出来,就牢牢锁定着温蛮。等着处理伤口的是温蛮,但却是他需要温蛮,所以不能让温蛮离开他的视线。

他马上拿了药品,过来,也在床边坐下。

温蛮先把手给他,司戎握住,牵引到他的范围内,对那些伤口逐一消毒处理。温蛮再度经历了伤口被刺激的神经反应,司戎握他手的力度加大,而上药的力度则轻了。

“你今天遭罪了。”

司戎突然低声说道。

“是没有想到。”

温蛮实话实说。

“可我这样的人,近距离研究着异种,就要做好也会被异种主动接近甚至袭击的心理准备。”

听了温蛮的话,男人上药的动作有些许停顿。

“……我会很担心你。”

“我不反对你的工作,你所有想做的、要做的事,我都支持。只是你的工作环境不能为你提供相应的支持和保护,我就会很担心。担心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受委屈受伤,就像今天。”

司戎试着对温蛮露出微笑,但其实他这会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温蛮今天在遭遇什么样的危险,甚至差一点就可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温蛮顺着他的话,也想到今天命悬一刻的场景,不由地有些沉默。他这样,司戎反而心疼了,根本不舍得再说这些话。

所以他要行动。

男人先把温蛮手臂的伤口处理完,随后先把手头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返身去拿了一样东西。

当温蛮看清他所拿的,温蛮惊愕了。

“你疯了吧……”

温蛮情不自禁地脱口。

他的“责备”,只会让司戎倍感荣幸,他献宝似的把茧晶放在温蛮的双手中。他还充分保证:“这算一个新的礼物。”

还是阿戈斯的茧晶,但是它的模样有了一些变化,它被镶嵌了金属坠头,黑色的细绳从中穿过。

司戎把阿戈斯的茧晶做成了项链,还把它带来。所以温蛮说他疯了。

“是我亲手一点点打磨、镶嵌的。”

他要让温蛮看到,他会亲手做玫瑰,也会做项链,他什么都可以会。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暴殄天物”,司戎给出他觉得最无懈可击的理由。

“我想要保护你啊。”

这些茧晶,如果连这一点用处都无法发挥,它们有什么意义,他有什么意义,祂有什么意义?

司戎对温蛮微笑:“我们开始处理膝盖的淤青好么?”

他的贴心,他的诡计,他提前给了温蛮一个礼物一个震撼一个不能松手的物品,让温蛮的双手被占,所以可以由他亲自挽起爱人的裤管。

莹白肌肤上布露的这些伤痕真碍眼,司戎恨它们,可他不能把它们摧毁,他只能感化,希望它们早点从自己爱的人身上离开。

他在膝盖的淤青地方都落下轻吻。

然后开始专注至极地消毒处理。

温蛮看着、看着,看司戎为他弓着腰,为他俯在伤口前,为他做这做那……绅士的西装和绅士的眼镜,他都卸去了,现在在这里的没有什么绅士,只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男人。

“我今天还碰到了一只阿戈斯。”

“是么。”

司戎抬起头,回应道。

温蛮看着他深邃黑沉的眼眸,黑沉沉的颜色变成伴侣的眼睛时就会发光。温蛮微微凑近,吻了司戎。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阿戈斯’。”

如果阿戈斯被当做一种关于伴侣的定义,那么温蛮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最好的。

他说的话是夸奖,也是真相;前者是温蛮的原义,后者是司戎的秘密。司戎又惊、又怕、又喜,他所有的情绪和感情都要被温蛮牢牢地攥取了,可是他又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司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仰起头配合着,加深了这个缱绻但不激烈的吻。

“我好荣幸……”

他藏在吻里的话,在接吻中,哺喂到了温蛮的身体里。

两个人尝试接吻,深入,宁静的房间里,他们彼此都比刚才激动,但温柔地维持着,平衡着,尚未失控。司戎的体型太大了,吻着吻着,他还是不由得从仰变到俯,从温蛮的膝头,到把温蛮整个人抱入怀中。

他终于如愿以偿。

“睡吧,我亲爱的。”

他还是有一点点失控,他开始克制不住爱语,絮絮不止,涛涛不断。

“蛮蛮,我会陪着你。”

“我会守着你。”

他,祂,它们,都会一齐在爱人的身边,为他筑造全世界最安全的巢。

杀死每一个潜在的敌人,挥退任何没有眼色的过客。而他只需要一个奖励,蛮蛮再多爱他一点点,就好了。

“我们拉上窗帘,休息一会,好么?”

男人真挚地建议,温柔地引导,他身上散发着令温蛮感到安心的味道,进而织造昏昏欲睡的巢床,他的双臂,他的胸膛,全都来迎接温蛮的降落,欢呼,雀跃,然后归于宁静,和温蛮一起沉眠。

温蛮枕在枕头上,更枕在司戎的胸膛和手臂上。他恬淡的睡颜,是新的奖赏,他和祂和它都一起在沉醉地感受。

全黑的房间,他待在床上,它挂在温蛮的脖子上,现在祂也出现了。

把床包围,把整个房间包围,让温蛮留在自己的怀里,不用有任何顾虑。

让祂来处理。

等祂的宝贝睡醒了,祂就再去把凯瑞碎尸万段。

让他来处理。

等他的宝贝睡醒了,他就去给IAIT一个狠狠的教训。

第46章

祂是那个被谎言保护下来的对象。

黑暗并非一成不变, 而是流淌的,活着的。

这个房间对于祂来说还是太小了。

祂只能释放出部分的自己,压缩着、蜷曲着, 但祂觉得很幸福——最重要的职责和最幸福的奖赏,此刻都一同在祂的怀中、祂的视野、祂的看护之下。

即使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爱人,对于祂来说都是一种休憩。

忽然, 祂动了,床上的他也随之睁开眼。脚步声尚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经感知到有人在朝这间房走来。他们不会来找他,那么就一定是来找温蛮的。

黑暗本体中分出一根触肢,它小心翼翼地卷起温蛮的手机,司戎看到在勿扰模式下被自动拒接的几通电话——模式是不久前他哄诱温蛮设置的, 都是温蛮的领导和同事们。现在来的也只会是他们。

黑暗变得单纯而死气沉沉。祂遗憾又忿忿地姑且暂时蛰伏, 而司戎也静悄悄从床上抽身。下床的速度很慢很慢, 生怕有一点动静, 惊扰了温蛮的好梦, 既担心又不甘心, 在抽身后,还再三反复地检查被褥是否盖得严实。

而当彻底离开床铺后,他整个人又是那么鬼魅且迅速, 前面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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