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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爷脑子好使,练武比旁人厉害迅速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不待卫澜霆开口吩咐,卫砚便用腿压着黑衣人逼问道。
“宋……宋丞相……”
那黑衣人也知自古强者为王,因而认命地招了,也能少受一些苦头。
清江兵弱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且离朝还有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太子坐镇大军,清江只有宋丞相一人苦苦撑着,孤木难支,胜算渺茫。
识时务者为俊杰。
卫砚忍不住愣了一下,连卫澜霆也不由得轻挑剑眉,惊讶于这黑衣人的乖觉,倒是给他们的盘问省了不少事。
“宋君辞派你来做什么?”
卫澜霆眼中跃动着几分兴味,音色沉郁郎润,却透着若有若无的威严气势。
见黑衣人被吓得发怵,哆哆嗦嗦着,卫澜霆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竟然有些诡异的温柔。
他轻声诱哄着:
“你乖乖告诉孤,孤很快就会放你回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宋君辞也不会知道你向孤说了些什么。
怪也只能怪那细作办事不力,露出了马脚,怪不到你头上。孤只是想清理门户,不想要你性命,仅此而已。”
卫澜霆目光灼灼,满脸真切,黑衣人也不免有些心动。
他只是想在这乱世之中混口饭吃,并不想为了谁送命。
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过后,黑衣人咬了咬牙,决定相信卫澜霆一次。
他开口道:“宋丞相派我来是……”
在黑衣人把他所知情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之后,卫澜霆真的放他回去了。
连卫砚都有些看不过去,他不放心地说道:“爷,您怎么还真的善心大发放他回去了?”
第81章 孤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回不去,反而会让宋君辞起疑心。”卫澜霆慵懒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一侧肩膀,久坐之后肩膀有些发酸。
卫砚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若是他回去向宋君辞通风报信,口无遮拦怎么办?”
卫澜霆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勾了勾唇,笑意舒朗,还有几分胸有成竹的信心满满。
“他已经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若是他回去告诉宋君辞,也只能是让宋君辞之前的所有筹谋悉数泡汤。
以宋君辞的性子,只怕会怒不可遏,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毕竟他若是咬紧牙关,宁死不从,宋君辞下毒的歹计就能够如期实施。”
卫砚点点头,明白了卫澜霆的意思。
即便是黑衣人回去向宋君辞通风报信了,也依旧不能改变他背叛出卖了宋君辞的不争事实。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风也透着股寒爽,太阳还没有从天边徐徐升起。
贺勤风起得很早,拎着一个木桶来到白溪的上游处打水,准备盥洗。
盥洗时,贺勤风还悄悄地打量着四周有没有人。
他今日特意来得很早,按理说是应该没什么人的。
确认没看到什么人之后,贺勤风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趁着还没有人过来打水迅速将纸包打开。
纸包里包着的不是细细的药粉,而是一颗颗入口即化的药丸。
一撒进水里就会迅速溶解,浓度和毒性都要比粉末更为强烈。
毕竟如果是粉末状的药粉,撒进白溪里并不足以让所有饮用过白溪水的士兵中毒。
白溪溪水潺潺,从底部的河石蜿蜒流过,润物无声。
贺勤风将药丸撒进溪水中激起无数细小水花,“叮咚”作响。
贺勤风低头冷眼望着,心好像被什么扭曲的虚荣感充满,嘴角微微上扬勾着阴狠森冷的笑容。
“嗖——”
一片竹叶裹挟着十分强劲的内力,朝着贺勤风那只正在兜着药包的手腕处疾驰射去。
速度快如闪电,贺勤风根本闪躲不及,手腕被竹叶割破,霎时间血如泉涌。
贺勤风只感觉自己手腕处的手筋几乎都要被直接划断。
巨痛之下手控制不住的一颤,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药包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藏身暗处的卫澜霆足尖轻点,如水中捞月、信手摘花般伸手一捞,飞身接住了那个被贺勤风吃痛而抛出来的药包。
药包是敞开的,有些药丸已经不知散落到了哪条石头缝里找不到了,但所幸在卫澜霆接住的药包中还留有一些药丸。
卫澜霆一个利落的空翻,稳稳落于贺勤风面前,隔着两丈距离四目相视。
“太、太子爷!”
贺勤风在看清来人竟然是卫澜霆之后,惊恐不已,连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
只感觉自己的舌头和大脑都已经不受控制了,甚至根本无暇去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腕。
卫澜霆清冷勾唇,薄凉一笑,又抬手扬了扬那个药包,眼中笑意渐深渐冷。
薄唇轻启,字字寒凉:“哦……原来你眼里还有孤这个太子。”
卫澜霆的嗓音极轻极凉,听起来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就像一只脚碾在心头来回踩压。
再随着清晨的寒风送至贺勤风的耳边,平白的就让贺勤风心里一怵,脸色变了又变,像川剧变脸似的。
贺勤风大脑不作他想,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白溪畔零零碎碎的碎石上。
听声音还很实,估计膝盖有罪受了。
“属下一时鬼迷心窍,请太子爷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贺勤风朝着卫澜霆所站立的方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一声只比一声重,磕在碎石的棱角上很快额头就见了血。
卫澜霆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汪没有任何涟漪的死水,望着贺勤风时仿佛在透过他望着一具尸体。
“饶命?”卫澜霆细细咀嚼着贺勤风话里的两个字,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字眼。
卫澜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而后挑眉看向贺勤风,反问道:“所以你也觉得自己该死,是吗?”
贺勤风嘴唇颤栗着,哆哆嗦嗦着却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若是落在别人手里或许求饶有用,又或许还有逃跑之力,可是他是被卫澜霆亲自抓了个现形。
贺勤风忽然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无奈、无力还有不甘心……
可是这些似乎都该不了卫澜霆不会放过他的事实。
“属下知错了,求太子爷宽恕!”
除了继续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的磕头求饶,贺勤风想不到别的可以与卫澜霆对抗的法子。
卫澜霆对于他的哀求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着: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其罪当诛,孤也可以顾念你远在离朝的亲人,虽然你不要脸,孤却不得不替你保留住一分颜面。
毕竟叛徒是孤身边多年的老人,说出去,你丢得起这个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