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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仰面倒在了地上,身子被她牢牢压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伏在他身上,像是酒意已经上来了十分的模样,并不如往日制服他时游刃有余,连支起身子来亦有些勉强。只有一双眸子,仍是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说,你会不会也有一天,去找你的驸马?”

第37章 37 . 关山沉月(九) 你就是本王的,别想着……

一夜之间,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用这样的手段。

崔冉被她牢牢按在地上,身下便是绵密柔软的地毯,他反手撑着, 挣扎了几下, 竟不能脱身。

织成地毯的羊毛里, 混着轻微的尘土气, 和在帐中染上的熏香气味,一阵阵地向他鼻端里钻。是他平日和衣睡在地下时, 也闻惯了的,此刻却忽然令人无所适从。

赫连姝的整个身子都覆在他身上。

她瞧起来身形匀称,和军中多数五大三粗的官兵比起来,甚至称得上偏瘦, 但衣裳底下却有漂亮的肌肉,因而当真压上来时,颇有一些分量。

她大约是真醉得厉害了, 不如往常制住他的时候, 尚有分寸。此刻她当真是毫无保留,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崔冉轻喘了两口气, 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但与此同时, 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女子独有的线条。隔着一袭不算厚实的衣裙,忽地令他耳热眼跳,避之不及。

对面看着他的模样,就颇带几分邪气地笑起来。

“脸红成这样?”

她一开口, 扑鼻的酒气,熏得他越发心慌意乱。

偏她面对他躲闪的眼神,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竟还将身子向前挺了一挺。一方地毯之上, 无处可避,两人的身子便紧紧相贴在一处。

“怎么,原来喜欢被本王压啊?”

崔冉的脸上原也是红得要滴血了,听见这一句,更是一股热意直往天灵盖上冲,几乎羞得要背过气去。

“你别胡说!”他急得喊出声来,挣扎着要从她的双臂下脱身,“快放开我。”

然而刚一动,赫连姝的身子越发沉下来,将他结结实实地按在地毯上,连一丝空隙也不留。

不但如此,一手竟还贴上了他的腰侧。虽没有怎么用力,却是摆明了一个不容他逃出掌心的模样。

崔冉的身子蓦地一僵,立时间就没了主意,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向来是个火炉似的体质,醉酒后尤甚,掌心暖热,隔着衣衫,体温也能与他的肌肤相接。那一阵异样的热意,自他腰间那一小片肌肤蔓延开来,竟有难以收场之势,惹得他呼吸越发加快。

“你,你要怎么样?”他颤着声音问。

眼睛里水光弥漫,像是一只业已被狼扑倒,单等着尖牙落下来的鹿,露着温顺雪白的颈子,迎接自己的命运。

只手指发抖,无意识地紧紧抠着身下地毯,直到羊毛都嵌进甲缝里去。

赫连姝俯首望着他,唇角扬得高高的,“你看呢?”

他喉头轻轻滑动了一下,就没了声响。

只是眼尾稍带了几分红,也分不清是羞赧,还是委屈更多。

其实他心里极想说,她不是瞧不上他的身子吗。就在一两个时辰前,她刚因为他假传号令去救崔宜,和他发了脾气的时候,她也是如眼前这般,将他按倒在床榻上。

百般戏弄过了,才骤然抽身起来,冷冰冰地向他道:“凭你的身子,还不配哄我办什么事。”

怎么,才这一会儿的工夫,是醉得头脑都糊涂了,真不怕他当白眼狼了,还是又想将他逗弄戏耍一番,再翻过脸来大肆嘲讽?

他想起先前情形,只觉得胸前憋闷得发慌,眼眶热意上涌。

但任凭气话再多,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堵死在心里。

一来,赫连姝绝非什么好脾气的善人,不论是冲着崔宜苦口婆心劝他的那些话,还是单为了她今夜开的恩,于情于理,他都不可再冲动激怒了她。

二来,他心里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她醉成眼前这样,是半分理都不能讲的。

只要她想,她当真能将他吞吃干净,剥皮蚀骨。

大约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太无助,他眼看着赫连姝挑了挑眉,像是饶有兴味似的打量他。她被烛火照亮的眸子里,映出他通红的脸颊。

但她开口时,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她轻轻眯了眯眼,声音发沉,“你会不会也和你哥哥一样,去找你的驸马?”

只一句,崔冉脸上浮现的血色便落了大半下去。

他抿了抿唇角,只觉得喉头阵阵发紧。

赫连姝不可能知道他今夜见过陈茵。

以她的性子,假如真知道的话,必不会打草惊蛇。她只会暗地里查清了所有证据,再一件件抛到他跟前,事实摆明的那一刻,就是他受死之时。

就好像在蘩乡城里,她处置那县令一样。

她能在酒醉之后,拿来问他,恰恰表明她并不知道什么,当真只是赶巧了。

但是,她眼见着崔宜和驸马私会,转头就拿话来试他,这表明,她心里实在是介意得很。

“我……”他尽力保持着声音平静,“我不会。”

面前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像在窥探其间真假几何。

他只坦然相对,眉头微蹙着,仿佛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展不开眉。

他也没有说谎。

今夜是陈茵等在半路上,专为来寻他,并非他所愿。要以他自己的脾性,便是到这辈子合眼,他也不会主动去找陈茵的。

本就是除了薄薄一纸婚约,并无什么关联的人。既是已经到了如今的局面,便更没有什么值得相见的情分。

赫连姝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轻声一笑。

崔冉也不知她心里究竟是有几分信,只听她道:“最好是这样。本王不喜欢自己男人的心里,还有不该在的人。”

话音淡淡的,内里却带着冷芒。

他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她目光却忽地暗了一暗,端详着他,像是心里颇作了一番思量,良久,才蓦然出声:“过几天上了金殿,机灵一点。”

崔冉一时之间,倒是让她给说愣了。

“什么意思?”

“说你蠢,还真就不开窍。”她闷哼道。

她伏在他身上,说话时气息扑在他脸颊,一阵恼人的痒。崔冉想躲,也不敢,只轻轻地偏了偏头。

就听她道:“我不知道我母亲会怎么分赏。她要是问你话,你该怎么答,自己心里明白吗?”

崔冉静静地望着她,没有答话,只眼眶逐渐泛起红来。

她等不见他答应,便轻哧,“干什么,哑巴了?”

明明平日里也是让她嘲讽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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