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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干脆爬起来。
隔壁房门紧闭,他无声叹气,等下楼后,意外从保姆张姨口中得知,弟弟半小时前回学校了。
宁濯早上回学校,多平常的一件事儿,可头回这么早,五点多就走了,大庆难过地自责起来,想给弟弟发微信道歉,屏幕上敲敲打打一堆字,到头来没发出去。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天晚上问过弟弟的话,能不能喜欢他。
大庆不懂,自己也很喜欢大勇啊,也跟大勇说过这个喜欢啊,大勇咋没变成同性恋呢?还是喜欢姑娘的,一直惦记着找个对象,根本不会亲他嘴。
没人能给他出主意,网上说啥的都有,他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胡说的,最怕的就是说错话,再把关系弄僵弄远。
接下来的几天,大庆早起依旧会陷入自责,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险些出差错,工作总结也写得一塌糊涂,被哥哥批评了,他看着哥哥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出来。
把烦恼的心事儿,悄悄藏在了心里头。
城市另一头的校园内,林越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见宁濯不畏严寒,蹲在地上抽着烟,火星子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直到烟灭了,他蹲下去。
“老兄啊,我给你掐指数了数,你颓废了四天,不对,算上周日有五天,躲这儿抽了有三包烟,罗子程陪你一天,何青州陪你一天,我陪你两天,你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没让你们陪。”宁濯摸黑捡起地上灭了的烟头,塞进抽空的烟盒里,站起身,“你回去吧,我再待会儿。”
罗子程还被蒙在鼓里,林越是前天才知道,原来何青州是个同性恋,也知道宁濯和宁湫这事。
就因为知道何青州是个弯的,他亲自陪了宁濯两天,趁着不确定,想把处于迷茫中的兄弟掰直了,别再和同性恋混一块儿。
“其实你二哥昨天给我发微信了,我没告诉你。”他说。
“别跟我提他。”
“……”林越头疼起身,“听说快速进入下一段恋情就能马上走出失恋的痛苦,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试试?”
“少他妈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失恋了?”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两只眼睛全他妈看见了,天天晚上躲这里装逼,你不想听我也得说,他昨天跟我打听你的情况了。”
宁濯沉默地靠着墙,有风吹来,他下意识搓了搓手,应该把热水袋带下来的。
“他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事,问得特小心,还是挺担心你的,你说你俩是兄弟,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你不如放下,就认他做你二哥呗。”
好一会儿,林越听兄弟说:“去他妈的二哥,脸真大,我没揍他就算不错的了,你把他好友删了。”
“……”他服了,“不是,你俩之间的问题,别拉我下水啊,真不痛快你去跟他干一架,不能做兄弟就散,能做,你俩相互给对方道个歉,这事不就结了?不就失个恋么,再这么堕落,我可真看不起你了。”
连失恋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自作多情罢了,宁濯突然有点想笑,颓废了五天,确实够了,堕落是什么?谁堕落了?
他不过是无聊,抽烟解闷,李大庆又算什么东西?一个没脑子的傻逼直男而已,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他难受。
“林越。”
“怎么的,想通了?”
“嗯,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回去跟他干一架,反正那个家我也不打算待了,走了。”
“欸,”林越跟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下得去手吗?”
“那天心软了,不应该放过他的,还没人敢这么耍我。”
“……”林越暗叫不好,及时拉住兄弟,“别冲动啊,都快九点了,明天上午还有课。”
然而兄弟将他甩开,在夜色中大步离去。
第27章
林越是真开玩笑的,就冲上个星期,宁濯开始用宁湫买的保温杯喝水,穿宁湫买的新袜子,擦宁湫买的护手霜,拿宁湫买的热水袋暖手,甚至把宁湫送的那些积木玩具全拼好了,展示在电脑旁边。
那积极劲儿,就差把他身上宁湫送的保暖内衣给扒了穿自己身上,跟坠入爱河的恋爱脑有什么区别?所以怎么可能会找宁湫干架,绝逼下不了手。
但望着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背影,那架势不像开玩笑,林越担心兄弟抽大疯,立马掏出手机给宁湫通风报信,提醒了一句。
「二哥,你弟杀回去了,保重啊!」
然而城市这一头,大庆正绞尽脑汁地写工作总结,完全没心思去管床头柜上在充电的手机,以为推送广告呢。
平时八点就能交的作业,为啥拖到九点了还没写完,因为白天学了新的知识,老板宁姐给了他一份文件,让他做个报价表。
大庆在工作室里摸索了一下午,照着视频教学还是有点稀里糊涂,不会做,幸好隔天才交,回家请教哥哥,终于在十分钟前,把表做了出来。
哥哥已经先去休息,他事儿没做完不想睡觉,主要大庆今天有了个新发现,原来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有烦恼,他一整个下午没想过弟弟,就吃晚饭的时候想了下,刚才又不想了。
反正不想,这心里头就不会难受了,也不会想到那好几个让他觉得怪怪的亲亲。
到九点半终于写完总结,再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读着挺顺溜,大庆放心地发送到哥哥邮箱里,关上电脑,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卫生间。
洗澡是放松,一放松,他控制不住地又陷入了自责,想着林越昨天跟他说的,宁濯这几天一直在抽烟,大前天还被导员抓住了,罚写两千字检讨,是林越和罗子程帮忙写的,宁濯不肯写就算了,当时还差点和导员干起来。
一想自己每天几百字的总结都痛苦,他心疼起来,两千字那不要人命吗?
“唉……”
心疼完弟弟,大庆开始想弟弟,搓澡时在想,关掉花洒时在想,拿浴巾擦身上水珠时在想,吹头发时在想,擦面霜时在想,涂身体乳时在想,直到穿好睡衣,仍在想。
死活想不出和好的办法,反而又想到了那几个亲亲,还有弟弟软软的舌头,脸莫名发热,他以为卫生间太闷,脑瓜子嗡嗡的,谁来给他出个主意啊,到底咋整?咋弄?
大庆晓得道歉肯定不管用,是他害弟弟变得不正常,变成同性恋,搞不好这辈子都不喜欢姑娘了,全毁了啊,小濯一定很讨厌他。
“唉……”
他打开门时还在想,结果想啥来啥,刚出来,就撞见上了二楼的弟弟,惊了下,盯着那张好看的冷脸,犹豫着没敢打招呼。
打车回来的一路上,宁濯都在想,要怎么教训害他变成同性恋的傻子,他的人生全被对方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