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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寿数,如果这也能叫没什么大碍的话。”

萧偌顿时皱眉。

两名侍卫已经走到近前,望着萧偌,似乎在询问他是否需要将人赶走。

邹文余点到即止,越发压低了声音:“想确认老奴说的是不是假话,您可以跟着冯御医,秘密就藏在皇宫里,以您的身份,应当很轻易就能找到。”

“萧公子放心,您如今是皇上最看重的人,无论您想要知道什么,皇上估计都不会阻拦。”

眼见着邹文余被侍卫驱赶离开,萧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犹豫片刻,终于拦住离自己最近的内侍。

“带我去前面,我有事想要求见皇上。”

内侍只当他是想与皇上共用午膳,并未多问,转身在前方带路。

萧偌思绪乱成一团,等到了御驾跟前,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该怎么开口。

如何说,是直接问皇上,邹公公有没有信口胡言?

不,也或许邹文余原本就是在哄骗他的,毕竟侍卫也曾经说过,对方被大火烧毁了容貌,性情疯癫,说出的话语未必一定可信。

更何况邹公公还是太后的人,如果将那些疯话转述给皇上,说不准才是真的如了对方的愿。

“愣着做什么,不是有事要同朕说吗?”

见他撑伞站在雨里,虞泽兮掀开绉纱印金的车帘,居高临下望着他。

车内有取暖的火炉,虞泽兮已经换上了常服,只在肩上披了件灰鼠皮的外袍。

手中的书本被搁在了矮桌上,似乎是本医书,因为经常被翻看,边角处微微卷起。

望着对方远比常人更加苍白的肤色,萧偌稳了稳心神,强撑着笑脸道。

“皇上恕罪,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外面太冷了,臣想问能否到皇上车里取取暖。”

虞泽兮垂眸盯着他,正在萧偌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时,就见对方指了指身侧。

“……进来吧。”

第40章

车帘厚重,窗外依稀能听见雨声,唯有角落的铜炉散发出微弱的暖意。

矮桌上的白釉熏炉里燃着香丸,并非宫里的老料沉香,少了分醇厚,更多了分淡雅清凉。

萧偌无意识捏着双手,偷眼打量对面重新拿起医书的人,欲言又止。

“说吧,到底有何事?”医书翻过一页,虞泽兮没有抬眼,只淡淡开口道。

萧偌将手捏紧,装作瞧了眼窗外,顾左右而言他:“最近天越来越冷了,也不知外头的雨还要下多久才能停。”

虞泽兮望向他,深碧色的眸子里透出疑惑。

萧偌轻咳一声:“那个,臣听闻皇上近日身体不适,担心天气降温,会不会对皇上的病情有什么影响。”

虞泽兮将视线转回到书本上,随意摇头:“朕的病情与天气无关,你只顾全自己就好,不必操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与天气无关。

萧偌皱眉,可之前董公公分明说过,皇上是因为入秋天凉,故而才会引发旧疾,怎么如今又说是与天气无关了。

眼下的对话,反倒更加深了萧偌的怀疑。

但他也不愿全信了邹公公的疯话,只得继续试探道。

“这样,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最近染上风寒的宫人很多,臣身边的寄雪,之前就因被风吹着咳嗽了整夜。”

书页翻动,像是猜到了什么,虞泽兮忽然停住动作。

“……你担心朕的病情会影响到下月大婚?”

“啊?”萧偌还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试探,不知这话题怎么绕到大婚上面了。

虞泽兮略抬起头来,漫不经心道。

“朕听说,你先前为了做准备,叫寄雪寻了许多宫里的小册子,是否真有此事?”

萧偌的脸忍不住红了。

自己看小册子的事,对方怎么会知道。

“没有!就是随便看看的,”萧偌努力辩解,“不是,分明是之前皇上要臣侍寝,臣才不得不提前做些准备。”

“那你准备得如何了?”虞泽兮似笑非笑问。

萧偌:“……”

眼见着大婚和小册子的话题是越不过去了,萧偌索性选择逃避。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表情可怜道。

“……臣有些困了,马车里太冷,这几日都没有睡好,皇上车里好暖和,臣能不能在这边小睡一会儿?”

虞泽兮倒没有为难他,抬手指了指角落,让他去睡靠在暖炉旁边的毡垫。

御驾空间宽敞,毡垫子是用小羊羔皮缝制的,深色沿边,防水隔凉,比寻常的床榻还要柔软。

“多谢皇上,那臣过去睡了。”

萧偌起初是打算随便装睡一下的,结果刚躺在垫子里就开始眼皮打架,片刻后当真睡熟了过去。

白釉熏炉上青烟袅袅,车内又恢复到之前的宁静。

虞泽兮手里还举着那本医书,却是怎么也读不进去了。

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走到毡垫旁边,将已经熟睡的萧偌小心抱起,重新挪到自己膝上。

萧偌平日极少熏香,身上更多是各种墨汁与颜料的味道,间或夹杂着清淡的茶香。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均匀,虞泽兮原本还紧绷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再次拿起一旁的医书翻看。

期间董叙掀开车帘,见到此场景略微吃惊。

被虞泽兮比了噤声的手势,才一言不发放下茶盏,悄声退了出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再醒来时,萧偌已经回到原本的车驾内,马车十分安静,大约是停靠在了路边。

“快到京城了,”寄雪给他披了外袍,“之后应当是不会再停车了,公子可要先用些糕点?”

“不不,先不急着吃点心,”铃冬连忙打断,压低了声音道,“晌午奴婢去外头打水,不小心碰见冯御医,可是听到不得了的东西。”

冯御医?

萧偌原本还迷糊着,闻言顿时打起精神。

“听到什么了?”

铃冬身手不错,虽然未必打得过宫中禁卫,但打探个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

铃冬扫了眼对面的寄雪,神色有些犹豫。

不是她不信任寄雪,只是对方先前毕竟是在御前伺候的,难保不向皇上传递消息。

寄雪一笑,顺势起身道:“下午不能停车,估计要到宫里才能用膳了,奴婢还是去给公子拿些糕点吧。”

说罢掀帘下车,留两人独自说话。

目送寄雪走远,铃冬终于放轻了嗓音道:“方才公子去见皇上,许久都没有回来,奴婢有些担心,便跟过去看看。”

“没想刚走到御驾不远处,就瞧见冯御医与一名小太监说话,说关在宁春宫地牢里的人昨日突然发狂,险些打伤侍卫逃出来,好在已经抓回去了,必须加大药量。”

“再之后他们说得模糊,奴婢便没有听清了……公子,宁春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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