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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得像冰块一样,这一晚上跪下来,再好的膝盖也要受不住。

虞泽兮简直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了,只得拍了拍他,让萧偌换另一边腿过来。

大约是久病成医,虞泽兮虽然没学过医术,但寻常取穴的方法还是懂得的。

血海,阴陵泉,足三里,一个个穴位点按过去,虞泽兮刚抬起头,就瞥见面前人几乎红透的脸颊。

“你脸红什么?”虞泽兮疑惑问。

萧偌吭哧着答不出,特别想说,再按一会儿,他还能红得更厉害。

按在祭服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过于苍白的肤色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紫纹路。

会画画就是这点不好,思绪很容易发散出去。

萧偌莫名想起之前在小册子里看到的画稿,那里面人物的指节可远没有眼前人的好看。

萧偌低头细看,红着脸默默积攒素材。

虞泽兮:“……?”

这边萧偌还想着画画的事,那边铃冬已经做贼一样收起食盒,将肥兔子藏进怀中,小心翼翼迈出殿门。

有御前太监路过,注意到她的动作,上前关切道。

“铃冬姑娘怎么抱了只兔子,要不要小的帮您带回去?”

“不用!这是公子养的兔子,最是害怕生人,我自己抱着就行了。”铃冬慌忙将兔子背到身后,不敢让对方细看。

“哦,好。”御前太监不明所以,却也并未怀疑,只转身去忙碌自己的事。

待到所有人都离远了,铃冬才躲藏进角落里,确认之前的字条已经被兔子彻底吞下了,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公子和皇上的关系好容易缓和了,可不能在这里出问题。

至于字条……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不要去细究比较好。

晌午下了大雨,原定出发的行程只能推迟到下午之后。

从先农殿回到梓云山庄。

萧偌坐在房间内,喂过狼崽儿后百无聊赖,索性叫人备好纸笔,开始绘制前日进山狩猎的场景。

雨越下越大,梓云山庄西北角,一处空置的阁楼外面,邹文余抚着面上的伤疤,目光流露出少许焦躁。

“公公别急,”有小太监在旁边劝慰道,“早上字条已经送出去了,只要萧公子还想知晓有关皇上旧疾的事,就一定会主动来见您。”

“你确定,字条当真已经送到他手中了?”邹文余忍不住问。

“是,小的亲眼瞧见的,”小太监肯定道,“清早叫铃冬的丫鬟将食盒拎到殿内,临关门前,最下一层的暗格的确是已经打开了。”

“只是……”小太监犹豫了一瞬,“皇上来得太快,小的担心,那字条里的内容会不会被皇上发现。”

邹文余摆了摆手道:“无妨,那字条写得十分隐晦,即便皇上瞧见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不过此事确实该谨慎些,如今时机未到,最好还是不要让皇上察觉。”

“好。”小太监受教点头。

“再等等吧,”邹文余看了眼外面密布的乌云,“那位萧公子不是个能沉得住的性子,应当很快就会过来了。”

小院内,萧偌叫铃冬开了半扇支摘窗,一边听着窗外的雨声,一边低头作画。

寄雪在卧房里收着行李。

这回出宫出得仓促,其实并未带太多东西,除了换洗的衣裳,就只有萧偌日常惯用的物品。

只是秋猎之后,皇上又赏赐下许多事物,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知回去的马车还能不能装得下。

“山庄里可真悠闲啊,”铃冬靠在窗边感叹,“若是能再待一段时日就好了。”

“是啊,”寄雪将一套茶具放入箱笼,也忍不住感叹,“等这次回去后,估计又要忙碌起来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进窗子,萧偌听着两个丫头的闲话,轻摇了摇头,继续专注手中的绘画。

不知过了多久,阁楼下,邹公公狠狠打了个喷嚏,感觉冷风直钻进骨头里。

“怎么还没来?”

小太监也拢了拢外袍,焦急望向雨里,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可萧偌却连影子也没有出现。

“公公……”

邹文余目光逐渐阴冷,用力拍了下围栏:“呵,这人倒是沉得住气,却是咱家小瞧了他了。”

小太监面露难色,犹豫着道:“既然萧公子并不在意,趁着还有时间,不如还是换一个人吧。”

邹文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头:“不,换一个人未必能影响到皇上,去找个不起眼的宫女,再送张字条过去,这回话说得直白一些,就不信,那人能次次都忍住不去探究。”

邹文余眯起眼眸,按照上头的意思,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就好,换作其他人来完成也是一样。

然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至少从现今的情形来看,萧偌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小太监颔首。

不知是否是状态不错的缘故,今日的狩猎图画得格外顺利,离开之前,萧偌堪堪将最后一笔落下。

“公子,膳房送了糕饼过来,午膳已经来不及了,您要不要先吃些垫垫肚子?”铃冬将里外三层的食盒放在桌上。

“不用,”萧偌举着画稿仔细端详,满意点头,“马车已经备好了,别耽误时间,随便赏给山庄里的人吧。”

“好。”铃冬倒没有再劝,等下就要离开山庄了,路上颠簸,晚点再吃也好。

顺手将食盒拿给随行的内侍,铃冬与寄雪提着最后几样行李,随着萧偌一起上了马车。

车驾在雨水里前行,不过片刻便驶出了山庄。

回程第三日,雨水依旧没有停歇,再次将字条喂给兔子的萧偌终于等到邹公公的亲自前来。

萧偌无奈了,他已经尽力不去看那些信纸里的内容了。

可这些人就像是死抓住他不放一般,换着各种法子,非要将那些陈年秘辛告知给他不可。

藏在食盒里的信纸,夹在颜料里的密信,甚至有天幼狼腿上绑着一块布条,明晃晃将信息递到他眼前。

“邹公公,”望着眼前面容扭曲的老太监,萧偌轻叹口气,“太后近来身子不适,已经免了我每日的请安,你假借太后的名义过来,究竟是有何事情?”

看守的侍卫就在不远处,且萧偌还穿着防身的软甲,倒不担心对方会突然发难。

邹文余面容紧绷,眸中已然带了怨毒,几乎一字一顿道:“萧公子,您下月就要与皇上大婚,当真半点也不为皇上的龙体担忧?”

“担忧什么,”萧偌神情自然,“皇上的确经常喝药,不过冯御医说了,皇上如今状况平稳,只要按时服药,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呵,”邹文余勾起嘴角,趁着侍卫走近,直接开门见山道,“以冯御医的医术精湛,最多也只能维持皇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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