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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了地形,有一处墙外面挨着颗老树,咱们能爬上去看里面。”

猎户洪天卓站了起来,跟他说话的樵夫是六子,二人乔装打扮,要去齐府的后园探查一番。

说是后园,可哪家的府上也没有齐府这样的,把小半座山围起来当自家的养兽场。

洪天卓望着林间快两人高的围墙,冷哼一声,心说这就是老天爷先让你可劲地狂,然后再灭你没商量。

这次洪天卓选六子跟着来是有原因的,两人爬上了围墙外的老树,六子学起了山羊的叫唤声。

“卓哥,这样行呢?”六子朝墙里面“咩咩”叫完,等了等不见有任何动静。

洪天卓想了想,这外国来的豹子估计没见过山羊,“你学几声野鹿。”

“欸。”六子照做,洪天卓在他身旁听着,若不是眼见鹿的鸣叫是从六子口中发出,他真能以为树林里有鹿撒欢。

又等了不大一会儿,他们果然听到了墙里传来簌簌声响,二人连忙定睛观瞧。

“卓哥,真是豹子!”六子激动道。

就看几丈外的丛林中一只花豹在跑跳,后面跟着的一个齐府的家丁身穿铁甲,手中紧拉着花豹后腿上拴着的一根细锁链。

已经是眼见为实,洪天卓和六子迅速从树上跳下,他心想这真是绝好的机会送来他手中!

不管里面的豹子怎么扑了个空,猎户和樵夫两人从小路下山,快到山脚下时有接应他们的人,猎户摘掉头上的草笠,扯下嘴唇边贴的假胡子,换回了自己平日的衣着。

方瑾瑜在家中等着,真怕这一趟洪天卓被那猛兽伤到。直到好消息被洪天卓带回来,见他身上完好无损,方瑾瑜这才心中踏实了。

接下来方瑾瑜以为洪天卓是要告发齐炳腾私藏贡品,可洪天卓却说:“这次要玩儿就玩儿个大的。”

虽然这种挑战皇权威严的行为在皇帝眼中绝不是能轻饶的小罪,但是鉴于这位皇帝太宠着齐家,洪天卓可不想到时候只给齐炳腾弄了个不痛不痒的惩处。

他要借着这把柴把火烧大!

洪天卓通过芸娘联络了程远章,这一日深夜,两个男人在胭脂铺子里商议了许久。程远章等来了洪天卓的奇招,但他认为这也真是极其冒险。

“大人,咱们把每个环节都仔细考虑到了,到时候确保不伤到任何一个无辜百姓,我提议的这个行动虽然冒险,可是却绝对能把齐家打得永不能翻身。”

程远章微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茶杯慎重地深思起来,洪天卓耐心等着,感觉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程远章才开口同意了他提出的主意。

距离这月十五还有四日的时间,洪天卓在这四日里抓紧安排,因为他的这个奇招要使出来必须得趁着十五那日齐炳腾出城。

这天在家中,方瑾瑜用朱砂和茜草根调出了一碗红水,他问洪天卓:“天卓,你看这个颜色行不行?”

“我看看。”洪天卓拿一根食指沾了点略微粘稠的红水,然后点在了方瑾瑜的眉心处,“嗯,好看。”他的眼神中有被惊艳到,凝视着方瑾瑜,又说:“美人就该如此。”

“你还有心思逗笑。”方瑾瑜语气“埋怨”着,其实心头涌来一股羞涩之意。

洪天卓笑了笑,对自家媳妇看破不说,他又捏起点红水抹到嘴角边,“怎么样?像不像?”

方瑾瑜还没回答出声,就看捡儿跑过来先着急地要哭了,他抓上洪天卓叫了两声“爹”,说着“玖哥哥找郎中,找郎中”。

“没事,爹没事。”洪天卓赶忙安抚捡儿,他拿帕子擦掉嘴角的红水,“你看是假的,爹没生病吐血。”

这下也不用实验方瑾瑜调出来的假血真不真,看捡儿的反应就知道了。

转眼四日将过,这晚很多人想着明早的行动都难以入眠。

洪天卓揽着方瑾瑜躺在床上,听爱人在他耳边不放心地叮嘱,“明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洪天卓承诺后亲吻上了方瑾瑜的额头。

第166章 深深舒了口气

每月十五,齐炳腾雷打不动带着他老娘出城去本地最有名气的一座庙里烧香,据传这是齐老夫人给他立下的规矩,意要他诚心拜佛,消减身上的戾气。

终于到了这一日清晨,齐府的马车往城外驶去,有人眼见着齐炳腾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等车出城门后又走了大段路程,这人立马跑回去向洪天卓报信。为确保周密还留有人跟在齐府的队伍后面,以防齐炳腾突然返回而让洪天卓措手不及。

等的就是今天的这一个时刻,洪天卓和程远章那里都做已好了万全的准备。

早前洪天卓让人把茶园荒废的菜地继续种上菜,那时候他就有想到这条路子说不定有天能在关键时刻利用起来。

茶园那边的蔬菜长势极好,采收下来的各种青菜被城里有的官员和大户人家都包揽上了,当然这其中离不开洪天卓的暗中运作。

三个月前茶园里的伙计开始给齐府送菜,他每次都是老老实实地送完就走,不多看也不多话,齐府的管事还挺放心他这样的人出入。

但今日不一样了,伙计陈金把一筐青菜从板车上搬下来,叫跟在他身后的人搬另一个筐。

“陈金,这是把谁带来了?”

有在后厨做工的老妈子瞧见了生人就打听,闻言陈金的脸上露出些憨笑,回道:“我堂弟,前几日刚从老家过来投奔我,等明个我跟大管事告个话,往后让我堂弟替了我这个活。”

“呦,瞧你堂弟这身板结实的,你跟他站一块看背影还以为你是儿子辈的呢。”老妈子说完咯咯咯笑了一串,陈金有些脸热,没理睬她的讥讽,低头带着堂弟往里走。

这就是主家不是好人,连带着底下人也损。

在这位堂弟经过自己身边时,老妈子的笑声止住,她突然就感觉有把冰锥似的眼刀朝她甩来,她下意识看向跟在陈金身后那个拎着菜筐的男人,莫名有些发毛。

“大清早我这右眼就跳,要出什么祸事呢这是。”老妈子嘀咕着,转身干活去了。

齐府有多半的家丁和护卫都被齐炳腾带了出去,剩下的一些人趁着主人不在,懒懒散散地没有一个尽心做事。

这也正方便了陈金和堂弟一路往后走,到了不该府外的人去的地方也没见有人拦着他们。等两人把菜筐摞在一处墙边,堂弟正要踏上去,忽然就听一个家丁朝他们喊道:“哎,送菜的,灶房在北边呢,你们上这干什么?”

陈金是老实人,情急之下谎话说得磕磕巴巴,“哦,我们、我们走、走错道了。”

家丁一见此状很难不起疑心,他一边往过走,一边又问着:“走错道了?你不是常来我们府上送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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