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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去买了呢~”
我满嘴油花,含糊不清道:“别叫我盛盛,好恶心。”
好容易把口里的一大团囫囵吞下,我拍着胸口不停顺气,太丧心病狂了,迟早要被黑炭的爱给噎死。
却猛然发现空气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抬眼,看见黑炭已经将托盘放到一边,此刻正一错不错地盯着我。
我的心没由来地咯噔一下,这家伙,又出什么问题了?
黑炭依旧安静地盯着我。
我咕嘟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刚刚是否说错了什么话。
我好像……说他叫我盛盛很恶心?
没跑了,肯定是因为这个!
我一骨碌爬起来,忙不迭道歉:“黑炭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真觉得恶心……”
“那我叫你什么好?”黑炭突然开口。
还未等我回应,黑炭紧接着又道:“或者说——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短短两句话,却像一支呼啸的箭矢,扎透耳尖,牵扯出后脑一场泥石流般的下陷。
黑炭是我的,什么?
好像从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从最开始,就是只把他当作一个萍水相逢的房客的。
你碰上了我,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那我就收留你一阵子。
等哪天你要走了,我也不做挽留,一切好聚好散。
可事情,好像早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什么样的房东,会在房客失踪后变得那样失魂落魄?
我和黑炭,现在究竟是什么呢?
朋友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纹路里浮现出一个个场景,黑色的是初识不久时,我一意跳湖,黑炭一意救我;金色的是两人逐渐熟悉,黑炭每天在家又是轿子又是黑马地变着花样陪我;蓝色的是明净的街道上被狂热路人追逐的盛装黑炭,和夜晚街头的那个拥抱;还有跨年夜的气球,漫长等待里寂寥的光影……回忆辗转成彩色的河,在掌心静静地流淌。
我的手指颤了颤。
只是……朋友吗?
呼吸像滞了泥沙的泄水管,总也不通畅。
我抬头看向黑炭,静坐的怪物此刻看上去就像一片波澜不惊的湖,让我忍不住想投一块石子进去,将他搅的与我感同身受。
“那你呢?”我出声道,“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把问题抛给他,要乱一起乱。
“爱人。”
石破天惊。
周围的一切,墙壁,床,天花板,乃至于不远处的小橘子,都一瞬间在我的视野里坍塌,又以完全陌生的模样缓慢重建起来。
爱人,他说爱人。
我的心脏溺水般下坠,随即狂跳不止。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仿佛要冲破肋骨,冲出胸腔,冲向对面那两道暧昧难明的灼灼目光。
“轮到你了。”黑炭压了上来,额头抵住我的。
“我是你的什么?”诱哄的语气,几乎让我幻视眼前欺身而上的是撒旦本尊。
难言的灼热从身体各处轰燃至大脑,我此刻的脸一定比楼下的山茶更红。
黑炭的呼吸轻轻地喷扫在我的脸上,一丝令人心旌摇荡的凉意。
“我、我也不知道。”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它知道。”黑炭的手突然按在我的左胸上。
掌心之下,我的心脏像一只受惊的鸟,仿佛随时都要夺路而逃。
炙热的掌心压得愈发严丝合缝,仿佛要烫出个烙印:“它一直都知道。”
第29章 祁哥
【小盛落跑】
我逃了。
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不择路地从我的屋子里蹿出去过。
此刻坐在公交车上,心脏暴跳到几乎要从胸口蹿出。
那一刻,我简直怀疑黑炭要当场吃了我。
这家伙身上怎么会流露出这么可怕的气息啊……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嗡——
兜里的手机突然不详地振动起来,我哆哆嗦嗦掏出一看——来电人:黑炭。
挂断,长按,确认关机。
缩在窗户边不知探头看了第几次,确认这家伙还没神通广大到知道我在哪辆车上后,我总算呼出了离家后第一口气。
“前方到站,龙景路。”
电子播报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出,我这才意识到——大中午的,我流浪了。
毕竟这家,短时间内是不敢回了。
正好龙景路有条步行街,我在这一站下了车,决定且走且做打算。
熙熙攘攘的人潮在身边涌动,热闹的音浪无孔不入地拍打着我,我这才恍然,黑炭离开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这么逛过了。
几乎是一瞬间,这些日子思念黑炭的堵塞心情又强烈地重现,而伴随着这心情兀然蹦出的,是黑炭刚刚那句流星划夜一般的“爱人”。
手指痉挛了下。
回忆起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肥皂剧,里面的女主角思念心上人的时候,好像也是我前段时间的那种鬼样子。
我当时还在心里默默嘲笑主角恋爱脑……
等等。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怎么就爱人了……
我怎么就恋爱脑了???
黑炭和我不是跨越种族的好兄弟吗?!
对,明明就是好兄弟!
这傻子涉世未深,误把革命友谊当爱情,好险,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
聪明一世,也经不住糊涂一时!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一个转身往回走去,脚步都变得充满力量。道理在我啊!
未两步,掉头。
虽然道理在我,但毕竟理论还不够成熟。
还得再酝酿酝酿。
且走且做打算。
一年没来,蓝鹿咖啡的价格依然稳定在9.9一杯,正适合我这种囊内空空的客户,没作犹豫,进门入座。
咖啡的浓香和机器运作的声音令人神安,在安静舒缓的空气里,我默默思考着晚上该上哪落脚。总觉得明明有自己的房子还在这附近住酒店实在有些浪费钱,可是回家吧,我打算搬出来和黑炭对峙的理论又还尚未成熟。
正在沉浸式发愁,突然被人拍了下肩。
懵然回头,一张眼熟面孔映入眼帘。
“盛崽,还真是你?!”
我上下打量了好一阵,这才敢确认面前的粉T泡面头是当年的硬汉寸头寝室长。
“祁哥?”
“诶,是我!”
祁哥端着他的桃气绵绵拿铁坐到了我的对面。
一番叙旧,彼此交换信息,祁哥知道我如今成为了自由工作者,我知道祁哥成为了996码农。
至于泡面头,据他说可以看起来显得发量更多。
而粉色着装,则是年初算命的告诉他,多接触和粉色有关的东西有利于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