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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兴许有贿赂洋商的证据,那么多天洋商不是白见的。”唐轶顿了又顿,道:“稀奇的是,都说祥乐汇能有今天的辉煌,商昀秀绝对功不可没。他才刚满二十,比您还小了八岁呢!”
傅荣卿留洋两年,才回来不久,好些事儿得从别人口中听,别的不说,和洪锦文沾边的人,他是一个也瞧不上。
“唐轶啊,本事这种东西不关年岁,靠的是这儿。”他点一点脑袋,“不是背后有人,他能跳出什么花儿来?”
“二爷,您是没亲眼看到,商昀秀不用跳出花儿,人家生得就跟一朵花儿似的...”唐轶一边描述,一边在身上比画道:“那身段,模样,平阳谁人不知?我还听说,他脾气极好,待人处事温温和和的,他——”
傅荣卿蹙眉,顺手抽出胳膊底下的书往他脑袋上砸。
唐轶眼疾手快抬手接着,摆正了看书名。
《六十风流》
“……”
六十.....怕是风流不动了。
他说:“二爷,没夸张,我亲眼见着了,商昀秀绝对配得上那句世间仅有!”
唐轶嘿嘿地把书还回去,再多一句也不敢说了。讨好地要给傅荣卿点第二支烟,擦着火忽想起另一件事来。
“二爷,您没忘吧?大少爷还在拘留所没出来呢。”
说话间,楼梯传来有动静,傅荣卿噤了声。敛了思绪,抬眼望向旋梯的拐角。
他爹傅瀚林慢悠悠踏上来,边走边低头擦手中的怀表,绒面的黑帕子都擦亮了,嘴里还哼着一支小曲儿,闲适无比。
一不留神让楼梯绊了几脚,没摔,但看得唐轶揪心,小跑过去扶人。
“呦,唐轶也在呢?”傅瀚林揣好怀表,拍两下他的肩,问:“你爹这两天忙完了没?叫他来我这喝茶下棋玩。”
“还得忙一阵,秋来风凉,好些人感了风寒,药铺走不开。”唐轶扶他坐下,蹲在他跟前,“老爷,五子棋成吗?我陪您下。”
傅瀚林:“八子棋都不和你下,赢了也是欺负小孩儿。”
“爹。”傅荣卿倒了杯茶摆在他爹面前。
傅瀚林抬眼看他,“你哥关两天了,你娘怕你哥饿脱相了不好看。”
刚才的话正好说到这儿。
“大哥...他这回闯的什么祸来着?”看表情,傅荣卿确实不记得了。
他哥傅荣城是个饱读诗书,念书念傻了的二愣子,遇事强出头,不插一手就浑身难受。常常摊上事儿,他都习惯了。
不过,顶着傅家长子的名号,被送进拘留所还是头一次。
唐轶知道内幕,答道:“爷,就是在祥乐汇出的事儿。”
“祥乐汇?”傅荣卿皱眉:“又是商昀秀?”
“这倒不是,”唐轶回想饭店服务生的话,答:“说是有个姑娘被富商动手动脚,大少爷看不过眼,帮了一把,双方起了争执,少爷给人脑袋砸开了花。”
再听一遍,傅翰林仍旧气得不想说话。
唐轶接着道:“不过论起来,和商昀秀还真有关系,毕竟在他店里出的事儿。”
傅荣卿实在是想笑,一笑他大哥不省心,二笑接近商昀秀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个由头。
“想把我哥弄出来还不容易?”傅荣卿不慌不忙擦着火机玩,“爹,您的意思呢?”
“再关几天也不能瘦脱相。”
亲爹也不想把这二愣子那么快捞出来,一直有人收拾烂摊子,半点苦头吃不到,记性永远长不了。
转念一想,傅瀚林又说:“这件事绝不是偶然,前脚傅家货船被查出假黄金,后脚你哥就进去了。咱们家和督军府沾点亲,捞人是容易,可就因为这层关系才不好直接捞,千万不能因小失大着了小人的道。走正规程序吧,这样最稳妥。”
傅瀚林能想到,傅荣卿又怎么会想不到,他把唐轶带来的甜枣糕递给他爹,宽慰说:“这事儿不用您操心,我心里有谱。”
傅瀚林嚼了两口甜枣糕,问:“白谱黑谱?”
唐轶插嘴说:“黑谱。二爷要打商昀秀的主意。”
“商昀秀?”傅瀚林一时没反应过来,拿茶水解噎时,不偏不倚瞥见茶几上的相片,拍得真讲究...
这人他在生意场上见过几回,表面是人畜无害,内里不知手段多少。
倒也没有吹嘘,生得是有滋有味儿。
他儿子又顶着风流成性的不良风评,不管风流是真是假,他一时抿不出味儿,蹙眉问:“你...想要这个商昀秀?”
傅荣卿眉头微蹙。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先前倒是没想,经他爹这么一问,立马有了个歪主意。
第2章 二爷会疼人
平阳城有著名四大家。督军府的肖家,三景园的傅家,肆林公馆的钱家以及洪家。
肖、钱两家从政,傅、洪两家主商。
洪家兴起就在这两年,什么都沾一些,其中洋饭店生意最好做,在平阳是出了名的娱乐场所。
饭店的挂名老板是个叫商昀秀的年轻人。没什么人知道他的来历,有传是洪锦文故去旧友的儿子,这才格外照拂,带在身边栽培。
商昀秀也争气,闷声不吭把祥乐汇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跟着洪锦文常与洋商打交道,墨守成规,性子冷淡,只做分内的事,看着无欲无求的。待人处事倒是谦逊有礼,不论尊卑贵贱,在他这儿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这也是为什么年纪不大,却招人喜欢的原因。
傅二爷则是‘喜欢’中的一个例外,这些传言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有些人看着像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哪里就真只吃胡萝卜了?
二爷雷厉风行,当晚从三景园出来就直奔祥乐汇大饭店去。
他得先摸一摸这小白兔的脾性。
饭店落在平阳最为繁华的东兴街正入口。浮夸的西式建筑,门口八根巨大的罗马柱子尤为扎眼,高高屹立在一众霓虹璀璨中,奢靡又前卫。
这个点正是热闹,门口停满了黄包车,不时停下一辆紧接着又送走一辆。
前两年傅荣卿刚留洋那会儿,平阳可还没这种吵耳朵的地方。他瞥一眼饭店惹眼的招牌,点了支烟迈腿进去。
唐轶手指挂的车钥匙转得噼啪响,小跑追上人,“爷,我给您高价定了月台,今儿那叫什么红蔷薇还是绿玫瑰的专场,人多得挤不下了。”
傅荣卿对什么玫瑰着实不感兴趣,进门下意识找商昀秀的影。
这地方灯光暗,氛围浓,能容纳的人也多。谈话声汇聚到一块儿,吵得人烦躁不堪。
服务生在前引路,上到月台入座隔间。傅荣卿耳边嗡嗡,一刻都不想多等,于是朝唐轶使了个眼色。
唐轶会意,忙清嗓子,问点单的服务生:“你们商老板今天在不在店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