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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自甘下贱?”余东羿爱怜地抚摸着他的侧脸至下颚,再往下抚摸他的胸膛,缓慢而低沉地说,“亲你为什么不反抗?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只截肢?别跟我说是为了你的仇人死前那一面之辞,如果真是如此……邵钦,你贱不贱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只是……”邵钦心脏狂跳,翻腾的情绪令他难以自持。
“只是什么?终于你要承认了吗?”余东羿贴上他的胸膛,“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到底是谁?他会取代你吗?他会愿意和我亲昵、与我接吻吗?”
邵钦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紧张地畏惧着男人的靠近。
“喂,别那么恐惧呀?陛下。余郎又不是洪水猛兽。陛下要是再这样被动下去,会让余郎以为一会儿就能在这艘小舟上叫着叔叔的名字把你给操了呢?”
邵钦惊骇地睁开眼,怒瞪他说:“你这个……疯狗!”
他忍不住伸手推拒,却像掌心黏在余东羿胸膛上一样,既无法使劲,又无法忍住不触摸。
怎能如此?他到底在做什么?
“陛下痴迷于我的身体,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啊。”余东羿带着他的手抚摸,像过往无数次做过的一样,“这具身体又长了几岁,也健壮了许多,很快就能成熟到令陛下最满意的时候了。”
“别再说了……你真的……余慎!”
不知何时,那位英明勇武的陛下俨然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怒意或恼恨而涨红了脸,也泄了气,他在无止尽的精神与躯体的双重矛盾之下疲累了,斗争到无可逃避,转而懈下了心神,开始任由情绪一时的放纵,像一叶扁舟一样随着风和湖水漂泊、晃荡,最后被卷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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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钦是个拧巴至极的人,你永远猜不透他就是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所以对余东羿而言,应对邵钦最好的方法就是色|诱加胡搅蛮缠。
因为他知道,邵钦或许憎恶余东羿的灵魂,但他却一定眼馋这具年轻力壮的躯体和俊俏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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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发展到这个境地,俨然有点失控了,简直稀里糊涂一团糟。
不过这次没有争吵,没有歇斯底里,没有龇牙咧嘴和撕心裂肺。余东羿和邵钦二人在湖心的狭窄扁舟上双手抚|慰了一场,靠岸停泊,他又半推半就地哄着邵钦去到最近的地下刑房。
刑房里也有榻,是给受不了严刑拷打的犯人休寝安歇的。
邵钦被他裹挟着带到榻上,他们太久没亲昵,邵钦像被烹在油锅里的活鱼,忍不住地抬腿钳制那杆子劲腰。
余东羿被囚禁了许久,心底多少带点火气,但绅士从不迁怒,他们的怒意从来只在榻上发|泄,于是热火烧干柴又燃得更旺了一茬子。
妖精打架,一架斗到了隔日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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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余某人神清气爽。
余东羿:【嘿,还是好媳妇得劲。】
419:【唔,其实我感觉重熙帝是已经被先生您给逼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余东羿:【哦?是嘛?】
破罐破摔的证据就在这里,晨起没过多久,重熙帝随意披上一件单薄的衣袍,在刑房里独自转了转,紧接着就提着烧红了剁骨刀出来,一举砍下了余东羿的右手小臂。
419:【叮!已开启“痛觉屏蔽”功能!】
419:【啊啊啊我说吧我就说吧——】
余东羿:【嗐,摔就摔嘛。】
反正累的是宝贝,他又不疼不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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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钦也是下狠了决心的。
他沉默地收拾了残肢,给余东羿点穴止血包扎,又端来了一碗补血的中药令余东羿灌下去,贤惠得像是哪家忍气吞声的小媳妇……而后才说:“留在我体内的只是潘无咎的一团经验和记忆,他没有独立的意识,更无法操控我的身体。所以决定这具身体如何行动的人仍旧是我。”
所以昨夜拧着劲儿与余郎欢爱的人也是我。
立在余东羿身前,邵钦攥紧了拳头说:“我读不透你,也不会再由着你。既然留你这具身体还有用,那我便将你永远纳进东庭这座府邸里囚|禁起来,直到有一天腻烦你为止。”
余东羿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说到底,邵钦和余东羿本质是同一类人。他们是肉食者,追逐神魂交融,也更在意躯体碰撞所带来的的刺激与视觉盛宴。
既然纠缠的羁绊无论如何也分割不开,那就彼此互相折磨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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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余东羿在一起能有多快活?他逢人未语三分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了榻上又温柔又能干,这活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手的。
重熙帝亦然如此,他迷恋了余郎一生,既然仍心有仇恨又堕|落地选择了放纵,便索性整夜整夜地来,日复一日,将余东羿当成消遣,尽兴后又抛之脑后。
这样接连好几个月,余东羿过上了一段十足醉生梦死的生活。
余东羿:【嘶,真快乐啊。】
419:【他只是定时来睡您,把您当作性|玩具而已。】
余东羿:【那是对我活儿好的褒奖。】
所有人都确信重熙帝着了魔、上了瘾,他说腻味时会把这人丢弃,结果数载光阴逝去之后,都仍在与此人难舍难分。
邵钦也没再继续鞭打他,自那次斩断了余东羿的右手小臂以后,他默然将此事掩盖过去,从此不提剥离余东羿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到最后,随着皇|朝蒸蒸日上,燕京城东庭的这泼湖水旁的宅院里,某个被皇帝豢|养乃至囚禁的男人的小日子已经过得愈发的平和了。
倘若没有血海深仇隔在心房中,这俩人彼此密切得简直像是要融为一体那般。
余东羿在上朝前的晨曦里邵钦拥抱,替他更衣,又在天气晴好的傍晚和他在湖边嬉闹,对着那泼静谧的湖水吻邵钦直立的脊背,夜里,为他宽衣解带。
邵钦逐渐意识到只要他坐拥天下、只要他仍然是这世上权贵最盛的掌权者,余东羿就不会跑,这人就会永远枕在他的卧榻旁,于是他愈发地勤政爱民。
重熙帝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了山河与百姓之上,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个人。
到邵钦晚年时,余东羿甚至能时不时到燕京郊外纵马,去酒楼听评书,逢年佳节上街凑凑热闹。
有一年苏翠寻成婚给他送来了请帖,他还以邻家兄长的名义去观礼了一场,回来后邵钦并没有多言提及。
这些都是重熙帝所默许的。
岁月可以抚平一切伤痛,邵钦到了满鬓斑白的年纪,开始考虑禅位的事。
重熙帝没有子嗣,他生平杀戮过重,朝臣也不敢催,遂有人破天荒地提议说要去东海蓬莱接金玉帝的孩子,试试看能不能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