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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透露了名姓,给余东羿知道,然后才死于邵钦剑下的吗?

“那李大人岂非危在旦夕?”余东羿坏笑道。

李长河举起水囊,朝余东羿致敬道:“死之前,至少先敬公子一口酒,在下便不枉此生了。”

“好酒还得配上好肉,”余东羿拨|弄了几根木签,将烤得滋滋冒油的那串肉递给了他,“承蒙李大人带了食材,洒家手艺这般,还请尝尝?”

李长河当即就嗦了一串肉,好爽地道了一声:“好!肥腻香酥!东羿兄真乃老饕是也!”

如此,二人谈天说地,直到日落黄昏。

脑海内,419:【先生,已经18:30了,再不回去,邵将军怕是要起疑。】

余东羿:【要的就是这个起疑。】

余东羿笑道:【毕竟,总得给邵钦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不是?】

倘若邵钦能半点儿也不犹豫地将他抓起来,不再自欺欺人下去,那他余东羿索性便任由邵钦成就大义、舍身殉国了又何妨?

就是没了这么顺心意的床伴,有点可惜。

因为军防图一交出去,晏朝便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419:【所以您这么做是为邵将军好,要救他一命吗?】

【不,】余东羿摇了摇头,【不为他好,单只为我自己。】

是余东羿自己不希望邵钦死亡。所以即便故意留出破绽让邵钦察觉,他心里也还是抱着能让邵钦从晏国灭亡的惨剧中抽离而出的私心的。

正要道大势如此,风雨欲来!

第41章 敌国将军(41)

余东羿偷拿给李长河的军防图是每季一换的。

照军将它掌握在手里, 这个季度不用,下个季度就只能空对着边境晏军和大都禁卫重新布划好的边防阵列望而兴叹。

所以邵钦和鼓八他们距离晏国的亡国之期早已不远了。

“缓则还有半个月,快则……就在明后两天啊。”

大夜降临,军营里, 余东羿端着热汤坐在篝火旁边, 正和众人一起啃着炊饼, 享用晚饭。

“啐, ”山狼歪过头, 朝地面猛吐了一口唾沫, “今儿这破饼谁管烙?都吃到石头子儿了!”

刘杉一口道:“有得吃就不错了!没听说在晏北那边儿好几个村都开始鬻儿卖女了吗?”

“是啊,就连俺娘也说, 俺们村前后十里地的野菜都被人给挖干净了。要不是有将军救济, 俺家也少不得跟着往南逃荒去。”

“晏国就这么屁大点儿地,旱成这个德性, 南边北边不都一样?还有什么可逃的?”刘杉道,“也是在这种时候, 咱能有幸跟着将军,卖出这条命,就饿不死爹娘全家……至于乡里乡亲那些个不远不近的, 再他沾亲带故, 咱也管不得了。”

大家伙都叹了一口,山狼忽然问:“哎余老弟, 你刚才叨叨什么明后天,是有啥事要做吗?”

“是有点儿, ”余东羿摆了空碗, 轻笑说,“这不前一阵洒家托人给捎带了些牲畜嘛?八头牛, 五只羊,估摸着日子像是快要到了……不如,到时候分给大家一起来吃?”

“牛羊!”山狼一拍大腿跳起来,“仗义啊!俺们哥儿几个有多久没闻过肉味啦?”

刘杉大步过来一个熊抱,大掌嘭嘭拍打着余东羿的脊背说:“好样的兄弟!还属你懂我!老子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419:【在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前一夜,耶稣可曾知道那将会是最后的晚餐?】

余东羿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中央:【嘘,咱可是犹大。】

次日,有商人一早前来通禀,说给军营的余公子送来了牛和羊。

膘肥体壮的十几头牲畜被拖进营里开膛破腹,吸引了无数对肉垂涎三尺的兵将们的目光。

余东羿特请了将军,希望邵钦批准他们夜宴。

邵钦皱眉:“在军中聚众、擅自饮酒乃违反军纪,难道你还指望本将监守自盗,给你大发通行令不成?”

“当然不是,”余东羿便殷勤地哄他说,“我只叫你亲兵里那几个今晚不当班儿的稍微聚聚,等聚过了,改明儿和他们再一起去刑处领罚。将军只不过是一时不察被我们瞒在鼓里,又有何偏私之有呢?”

“哼,”邵钦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良久,转身落下一句话道,“本将今夜带兵去边哨巡查。份例的肉给我包好,带到边哨再吃。”

“得嘞!”余东羿欢呼着凑上去,高兴地亲了他一大口。

邵钦被吻得粗喘了两口气,才来得及捶他一拳,嗔斥道:“就你会收买人心!”

419适时说:【最后一吻。】

余东羿纵容地耸了耸肩,无奈道:【谁说不是呢?】

倘若凌霄卫突袭大营来得早,那从今往后,余东羿就再也没法吻到这样温顺而驯服、将心意全然交付于他手中的邵钦了。

此夜,大欢。

将军率领一小队亲卫赶在落日前纵马出了营,营里杀牛宰羊,烧酒烙饼,忙得风生水起。

军内将领,凡将军亲卫及百夫长位阶以上,甭管当差的、不当差的,都被邀到宴上来饮酒,大快朵颐。

一盘盘烤得喷香、冒着油光的牛羊肥肉被端上场,席中觥筹交错,将领欢笑高呼。

宴会正酣时,有醉得脖颈涨红的小将扔了空坛子,拔出利剑,伴随着咚咚奏响的军鼓,在人群正当中舞了起来。

他们开始谈天说地,说累了,便松松筋骨,下场与人搏击,而后又在起哄和鼓舞声中斗得精疲力竭,放纵地横躺在地,醉到人事不省的时候,嘴里还哼唱家乡的民歌。

这种纵意至极的酣畅所带来的慵懒和舒适是可以传染的,大营里,在沙场上紧绷数月的将士们都不由得松懈了下来。

当鼓乐变得轻缓,渐渐停息,兵将们带着醉意沉睡了起来,他们的胸膛随着呼吸规律地鼓起又落下,在这样的带有韵律的起伏间,阵阵齁声盘旋在营帐上空。

生命的步调仿佛被放慢了半拍,腹腔被填实的饱涨感像一颗温暖的火球腾出汩汩热流。众人只希望能永远地停留在这令他们倍感踏实和敛足的一刻。

这一刻——

杀机突现!

仿佛是凌厉的风声袭来,锋利的箭头反射出刺眼的银光。

“嗖!”一声,箭锋破开皮肉的钝感激起了山狼的惨叫。

“什么人!”有收拾餐盘的小兵惊惶大喝,从喉咙中撕裂的喊声震醒了醉酒的亲兵。

这里可是中军内帐啊!

醉酒的亲兵迅速察觉不妙,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起身,然而,就在他们警惕着站起的那一刻,“嗖!嗖!嗖!”接连三道毒箭,已经直愣愣地插进了他们的咽喉。

一箭毙命!

刘杉抄起佩剑,大喊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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