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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兵追赶匈奴,余东羿亦然能跟着他一起执锐披坚、上阵杀敌。

再大义的将军,也顾及不了黎民苍生。邵钦只能尽己所能管住亲兵,好在他自掏腰包补贴的也只有那些精锐将士的遗孀,凭将军府每年的受赏和俸禄,还能勉强负担得住。

而这每年将军府所受的封赏和俸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进了某位余郎的腰包。

提到银钱,邵钦四围梭巡一圈,问道:“余郎呢?”

按照以往,他带兵出巡,余东羿也是要跟着的。偏偏今日人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

鼓八道:“余公子独自骑了马,说要出去郊游。”

“他早晨与我道的也是这一番说辞,”邵钦望了望红日西坠,远天有消褪的霞光,“都到这时候了……”

是最近被管得狠了吗?

邵钦思绪一转,跨上马,扯起缰绳道:“余慎去往何处?本将亲自去找他。”

“东南方。”鼓八也上了马,如同忠诚的追随者一般,“属下随将军一道。”

·

暮色苍茫,没行多久,邵钦就遥遥望到草原远处一点跃动的人影。

太阳东升西落,余东羿从东南朝这边赶来,英俊的面容正迎着残阳的余光,他用那响亮而有魅力的嗓音远远地呼喊,道:“喂——邵钦——”

“吁”一声,马凑近了,前蹄跳起,落地,又打了个响鼻。

余东羿瞧着他们俩笑道:“离晚上饭点儿还早呢,怎么就急着来接了?”

鼓八身前,邵钦挺直腰背在马上,毫不避讳地直视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钦儿倒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余东羿夹了夹马腹,嬉皮笑脸地凑近上去亲了一吻他,“当着下属的面都敢这么说?”

鼓八眼观鼻鼻观心道:“既此行不远,周围无危,属下先行告退。”

“嗯,去吧八兄,”余东羿朝他挑个眉,“等我和你家将军亲近亲近,我俩牵马走路回来。”

鼓八觑了他一眼,碍于有将军在前,行礼转身离去。

草原上,只留高挑男子二人。邵钦瞧他道:“下马走吗?”

“对,”余东羿手臂殷勤地身上去,拿了邵钦的缰绳,“来我给你牵着。”

落日余晖,浩荡风声里,余东羿一手牵着两匹马,与邵钦并肩朝前。

二人缓步慢行,忽而,邵钦道:“饿了吗?”

余东羿道:“还行。”

邵钦道:“余郎说要自个儿出去,玩了一天,中午吃的什么?”

余东羿顺嘴说道:“就是随手带了些干粮啥的。”

“可我闻着,倒像是一股肉香味呢,”邵钦微微一伸脖子,挺直的鼻翼凑到余东羿脖颈边,“现烤的,新鲜的,孜然味儿……”

“鼻子真灵,”余东羿用手掌推开他额头,“干粮也有肉干不是?正好洒家笼了一丛火堆……”

余东羿话断在一半,邵钦一手已经暧|昧地滑过去,跟条泥鳅似的,将余东羿的外衫扒开,从男人袖口到腰际摸了个遍。

“喂,”余东羿连忙将他的手禁摁住,藏着笑意,故意威胁说,“这幕天席地的,摸出火来媳妇可管消?”

“调料呢?”邵钦问。

余东羿装傻:“啊?”

邵钦道:“余郎两手空空出去,马上又未系行囊,既要烤肉,身上总得带些香料吧?怎么连一袋盐也摸不着呢?”

余东羿脸不红心不跳地笑道:“这不正好用光?”

听他糊弄一言,邵钦的头颅仿佛莫名被冷风劈头盖脸地刮了一阵。

他的手掌原本还被余东羿按在腰上,感受着男人衣料下肌肉传来的|硬|感和热度,此时也不由推拒着男人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沉默了一阵,邵钦扭过身,埋头朝前走。

“嘿,以忱,”余东羿喊着他的字,牵马追上去,“你都察觉出端倪了,就不问问我去哪?”

邵钦冷脸道:“东南,荒野。”

余东羿挑眉,又问道:“那不问问洒家做什么吗?”

邵钦头也不回,反口道:“郊游,散心。”

余东羿快步道:“散心也得找点儿事情做,这出去一整天,总有啥新鲜的能给你讲讲吧?”

“当年余郎要休我前也是这般嬉皮笑脸、万事不提,今朝你既重作如此态度,不管哪般新鲜,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邵钦朝他翻了个白眼,接着用轻功奔向大营,把余东羿甩在了脑后。

望着邵将军远去的背影,419诧异道:【先生您都这样露出马脚了,邵将军还一句也不追问。他是真的闹小性子,还是已经知道真相,在掩耳盗铃?】

余东羿感慨地看着他:【一半一半吧。】

天晓得邵钦有多讨厌余东羿糊弄人这副玩心?小萝卜丁时余东羿每逢在学堂逗他,都能把小邵钦弄哭上半天。

不过如今中年而立的邵钦,总不至于像年少时那般任性。

夜里,沐浴后,余东羿躺在榻上等了许久,才见磨磨蹭蹭回到屋中的邵钦。

“回来了?”余东羿朝他抬抬下巴,拍拍旁边的榻说,“睡吧。”

“嗯。”

夜幕里,邵钦缓缓解了衣衫,只身着一件单衣,上到床榻。

余郎背对着他,邵钦就将双手从后背环住他的整个腰,脸埋到余郎的颈窝,贴着他的耳朵说:“余郎,我最后信你一遭。”

在这样单方面的相拥中,一方胸膛贴着另一方的脊背,余郎似乎顿了顿呼吸,缓了缓,胸膛震颤着一声而出:“那你可得多担待着点儿了,邵钦。”

这句话背后的用意可谓细思恐极,听言的一刹那,邵钦仿佛在陷入了未知的深渊当中。

可他这夜最终还是抱着余东羿沉眠过去了,在最后的时光里,危险的亲昵,就仿佛拉弓在弦上待发出的利剑一般,岌岌可危。

两人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危险的局面,谁也不捅破,多一分,都会崩盘。

——因为在这一天,余东羿借外出郊游之名,独自面见凌霄卫首领李长河,彻底交出了晏朝的军防图。

·

李长河,就是那个先替金玉帝招待余东羿,送老牛报恩,还来又为了霍蛮香在拜相楼捉弄他的李侍卫,李大人。

——现已升任凌霄卫头领。

“长河渐落晓星沉?”余东羿单脚弯曲,一手搭在膝盖上,围着烤肉的火堆讲道,“好一个长河,这名字好听。”

李长河笑了笑道:“说起名字,在凌霄卫内部有一个传闻,不知慎公子可知?”

余东羿挑眉道:“关于我的?”

“正是,”李长河道,“听说,任何凌霄卫一旦被您知晓了真实名姓,便离死不远了。”

余东羿拍着脑袋细一寻思,感叹道:“啧,倒还真是?”

霍蛮香不也是先被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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