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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便让车夫又返回到了唐河。
定北侯府的书房内, 沈熙川将自己见到蒲伟彤后的一言一语尽数跟定北侯说了一遍。
“我本想随大人一起去舞阳之后再行上京, 可是实在担心大人会在牢狱中受冤屈, 便先来上京来侯府送信了。”
定北侯蒲孝贤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不卑不亢的年轻人, 见他看向自己时目光清正,并不是那等谄媚之辈,心中对他也不由多了一丝好感。
“你可是县衙中人?”
听到定北侯竟问起自己的身份,沈熙川心中明白对方对自己还存有疑虑,顿了一下这才解释道:“在下只是唐河县的一个小买卖人,并非在县衙当职。先前望果节大人曾任钦差时,我有幸与大人相识。大人到了唐河任县令后,也多次来照顾我们生意。”
蒲伟彤先前在唐河的一举一动,蒲孝贤也曾听八斤回来说过。知道蒲伟彤在唐河时曾遭遇过一次危险,后来被一位卖吃食的摊主所救,想必沈熙川定是那位摊主。
否则以他家那小子的性子,是断不会这般人交好,好到甚至竟将自己的性命都交托到此人手上。
好在沈熙川不是那等袖手旁观之人,否则蒲伟彤出事的消息,不知要多久才会传到京中来。
“辛苦沈公子了,今天天色已晚,你暂且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我再派人去唐河询问情况。”
沈熙川不光担心深陷牢狱的蒲伟彤,更挂念守着铺子等他回去的夏唯谨。虽然他有心立刻返回唐河,可是沈熙川也明白他已经连续奔波多日,加上精神极度紧绷,若不再好好休息,能不能回的去唐河还真是两说。
想到这里,沈熙川只得按下满腹的焦急,同定北侯行了个礼,而后这才随着老管家一起去了客房。
好不容易熬了一夜后,沈熙川在下人的服侍下用完早饭,就被管家请到了定北侯的会客厅。同定北侯寒暄了几句之后,对方这才点了老管家与八名随从出来。
“沈公子大恩,我们蒲府铭记于心。小儿眼下情况未明,我也不多留沈公子了。待我儿脱险后,若有机会蒲某定设宴感谢公子。”
听定北侯这么说,沈熙川忙从椅子上起身,拱手对着定北侯行了一礼,开口道:“在下同蒲大人乃是好友,在下只是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而已。既然侯爷这边已经准备妥当,我们是否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因定北侯身份所限,没有王命不能私自离京。所以只能便派老管家蒲钟率领八位手下,拿着定北侯的手书骑马出了上京。
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沈熙川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然而他背后已有耳顺之年的老管家蒲钟却面不改色,显然是个功夫极深的练家子。
“让公子劳累了,只是情况紧急,还望公子暂时忍耐。待我家公子安全后,定当重谢公子。”
沈熙川并非那等不知轻重缓急的人,自然不会在乎这等小事。回头跟了老管家说了句‘无碍’,便又紧抓着马鞍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当一行人纵马跑了七个时辰后,终于到达通州码头。
此时天色已暗,唯有岸边几个小吃摊儿还挂着油灯。沈熙川第一次骑这么久的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两条腿都有些打颤并不拢了。
婉拒了随行人的搀扶,沈熙川背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由得缓了口气。摸了摸被马鞍磨得火辣辣的大腿内侧,心中暗自腹诽,待蒲伟彤从牢狱内出来的时候,定要狠狠宰他一笔。不然,怎么可能对得起自己为他受了这么大得罪。
此时,旁边的包子摊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包子正好出炉。嗅着飘过来的阵阵香气,沈熙川这才发现他们这一路忙着赶路,一直都滴水未进。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沈熙川抬脚来到了那处距离自己□□米远的包子摊。
抬头看向笔直站在河边等候船只的随从,沈熙川从怀里摸出三钱银子递给了摊主。“劳烦老板帮我装三十个包子带走。”
摊主没想到临了还能来个大宗生意,接过银子手脚麻利的将三十个包子用荷叶包好递给了沈熙川。
等到沈熙川抱着一包包子来到码头边,老管家和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也走了过来。看到沈熙川后,老管家开口道:“我已寻到一艘快船,等下便能出发东下。你们在此原地休息片刻,待船只过来,即刻上船出发。”
老管家应当是军中出身,在几人心中应当极有威望。听他这般说,几人对着老管家行了个军礼,随即盘腿坐在一旁的木栈道边开始休息。
蒲钟对沈熙川印象极好,见他怀中还抱着一个荷叶包,笑着说道:“这一路辛苦沈公子了,我已让船家先去准备酒菜了。等到我们登船便立时能够用饭。”
“蒲管家客气了。”说完,沈熙川将怀里的荷叶包打开,自己率先拿了两个其他一并递给了蒲管家。“我方才多买了些,蒲管家帮着分一分吧。”
蒲钟也不是个客气人,接过荷叶包后跟沈熙川道了声谢,而后将其余的包子分给了众手下。
待众人将包子吃完,蒲钟定下的船只也开了过来。几人快速登船之后,在船夫的一声招呼下,船只在夜幕中一路向东划去。
……
蒲伟彤的情况不明,一行人在江面上行了三天,老管家便和四人自江流下了船,骑快马到舞阳先去打探情况。剩下的四人则随沈熙川一路继续东下到唐河,等待老管家浦钟后面的指令。
唐河县因为夏唯谨在,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沈熙川原想着和老管家一起先去舞阳查看蒲伟彤情况,不过江流骑马到舞阳也要大半天的时间。沈熙川并不会骑马,跟过去只会耽误几人行程。所以话到嘴边,也就作罢了。
拜别了老管家,沈熙川顺着江流而下,又在江面上漂了一天之后,船只终于靠泊到了自己熟悉的码头。
没等船靠岸,沈熙川老早的就站在甲板上等着了。
待船只轻轻在岸边磕了一下停稳之后,便立刻跳到了岸上。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蒲家几位随从,对着四人招呼了一声便带着他们往酒楼所在的云山街走去。
沈熙川在唐河县也算是半个名人,但凡去沈记食铺或者沈记酒楼吃过饭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自沈熙川从码头走过去,一路上认识他的人都会同他点头一笑,或者闲聊个几句。让离乡十多日的沈熙川感觉心里暖暖的。
当沈熙川来到沈记酒楼门口的时候,张峰正在门口迎客。看到沈熙川,张峰眼神顿时一亮忙回头招呼正在柜台内的夏唯谨。“夏东家,快出来,沈东家回来了。”
夏唯谨正在执笔记录着早晨进了多少食材,听到张峰说沈熙川回来了,当即丢下手里的毛笔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