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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上了楼,提醒他们晚饭已经好了。

四个人坐下来以后,傅竞山才姗姗来迟。

裴柠结婚时就曾经查过傅家相关的消息,但真正见到傅家上一代的掌权者,还是第一次。

傅竞山钓鱼时不戴眼镜,没了遮挡,那张脸上的威严愈重。

他将钓竿交到管家手里,坐下时依旧端着架子。

“你叫什么名字?”

“伯父您好,我叫裴柠。”

傅竞山:“家里是做什么的?”

裴柠不想在这里提裴家那一大摊糟心事,于是只说:“做点生意。”

傅竞山:“那你呢?”

他一连抛了四五个问题,不过裴柠都认真答了,他还穿着傅沉延的校服,乖得像个中学生。

傅竞山板着一张脸:“嫁进傅家来,却没有相应的身份,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这回不等裴柠开口,温紫竹先说道:“是吗?我倒觉得小柠不错,给我当儿媳正好。”

她神色清清淡淡,像只是开个玩笑,语气又带着点认真。

傅竞山看她一眼,当即没了声响。

随后,温紫竹不再多说,而是端着葡萄酒,微笑着看向傅沉延,“沉延,先祝你生日快乐。也是结婚的人了,你和小柠婚礼还没办吧,想什么时候都好,你们自己定。”

傅沉延拿杯子和她隔空碰了一下,淡道:“谢谢妈。”

在她之后,傅昀泽也撇着嘴祝弟弟生日快乐。又轮到傅竞山,他迟迟不开口,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你年纪不小了,好自为之。”

傅竞山坐在主位,带着上位者的气息环视一圈,掠过裴柠时稍作停顿,从鼻子里颇为轻蔑的哼出了一声。

这一声不轻,在场几人顿时面色都有些微妙。

傅沉延放下酒杯,态度不卑不亢:“我在盛华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思考,跟您说的每一句话也是。”

后半句意有所指,瞬间令傅竞山想起几个月以前,属于父子二人的那次对抗。

傅沉延走之前扔下的那句话太过诛心,他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没有人打圆场,安静了片刻,温紫竹才重新开口,然而出乎意料,她并非对着傅竞山,而是向着裴柠。

“不好意思啊小柠,沉延事先没跟我们说,不知道有没有你爱吃的。你先尝尝看合不合口,要是吃不惯,我让他们再给你添几道菜。”

裴柠有点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没关系,我不挑食的。”

“也没得挑了。”傅昀泽捏着叉子给他指,“这几道食材是空运来的,限克数,我都很少能吃到。”

说话间,傅沉延已经将牛排切成小块,换给了裴柠。

他动作和表情都十分自然,好像这就是正常吃饭的一步。

盘子底部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另外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集中过来,好像看到了什么奇观。

傅昀泽笑了下,凑近了小声对裴柠说:“你看到爸了么?傅沉延吃饭就是年轻版的他,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哪像现在,啧。”

傅竞山也在切盘子里的牛排,已经切好了一大半,码得整整齐齐,他不经意似的,朝温紫竹的方向看去。

然而温紫竹眼都不抬,从边缘切了一小块便放入口中。

见状,傅竞山握刀的手顿了下,就这么不上不下看了一会,才掩饰似的,低下头吃自己的。

裴柠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出些不对来,现在越发明显了。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提问的好时机,他只好默默压回心底。

傅家的礼仪都很好,开始用餐以后就没有人再开口说话,连刀叉碰撞的声音都很小。

裴柠吃相也很好,这些年被工作搞得时间一再压缩,但也只是进食速度加快,举止依然斯文,不会夸张地狼吞虎咽。

自从温紫竹发话以后,傅竞山便收敛了起来,变成干脆不往裴傅二人的方向看,权当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傅沉延都不在乎他的喜欢与否,裴柠就更无所谓了。

饭后,傅竞山说有公司的事,将傅沉延叫去了楼上。裴柠则独自沿着门外的碎石小径,去花园里散步消食。

他记得陈姨说过,傅沉延的母亲喜欢侍弄花花草草,这边曾经是有一座花房的,不过裴柠转了半天也没见到。

后来他走累了,干脆坐到湖心亭外的长廊里,看着水面发呆。

“小柠在这里啊。”

身后传来声音,是温紫竹走了过来。

裴柠叫了一声:“伯母。”

温紫竹的发髻不知何时散开了,长长的波浪卷披散开,落到脸颊周围,月光下更显楚楚动人。

“想什么呢?”

裴柠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其实是想找花房的。”

温紫竹闻言,表情变得有点惊讶。

裴柠便将自己在家里装花房的事告诉了对方,随后有点不好意思,“听陈姨说,您从前喜欢这些,以为能看到呢。”

温紫竹忍不住追问:“沉延呢,是你们两人一起吗?”

当然不是,他和傅沉延甚至还闹了一阵别扭。

裴柠只说结果:“基本上是我,但设计团队是他请的。”

“这里从前是有一座花房来着,应该就在那边。”

温紫竹轻声,“不过后来没了,被烧掉了。”

裴柠一怔。

“说来话长,也有我的责任。”温紫竹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神情有些忧伤。

“他应该提过吧?我和傅竞山,只是法律关系一直没变,但实际上,很久以前就分居了。”

裴柠心念微动。

傅沉延只说过母亲带着他哥哥住在国外,当时自己只关注哥哥,现在才发觉父母间似乎也不同寻常。

再联想到刚才吃饭时的情景,也不觉得意外了。

温紫竹缓缓说:“沉延估计是不会说的,那孩子像他父亲,要强得不行。”

傅竞山在生意场上习惯了永远春风得意,因而婚姻失败对他来说称得上巨大打击。虽然在两家协商下没有离婚,但生出这种念头,这场婚姻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就在确定分居不久后,温紫竹发现自己怀孕了,甚至月份还不小。

傅竞山重新投身于事业,对此只让身边的助理送了些补品,温紫竹独自照顾不满两岁傅昀泽,对未出生的孩子数次想要打掉,最后被温家人劝说才留了下来。

整整半年多,傅竞山的不闻不问磨光了温紫竹最后的期待。傅沉延出生尚不足月,她就把孩子放回傅家,自己带着傅昀泽离开了。

“自那之后,一直到他六岁,我才回来。”

迎着夜风,温紫竹吸了口气,用手轻轻捂了下脸。

时间已经将伤口抚平大半,温紫竹远离的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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