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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只爱你。”
不知哪条神经突发故障,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人,突然就啰嗦起来。许直行密不透风地环着他,哄小孩般抱着摇摇晃晃,声音中还留有性爱后嘶沉的暗哑。
也许是错觉,彭南生听见了一丝委屈。隐隐的、小心翼翼的,好像一只卑躬屈膝的流浪狗,要卖力朝人摇尾巴示好,表明忠心,才有可能讨来片刻温存。
他们全身赤裸相贴,胸膛紧挨胸膛,两颗心脏隔着薄薄的皮肤相撞,在这极坦诚的距离里,所有情意纤毫毕现,心头一跳一热,彭南生与许直行侧枕对视,彼此眼中唯有彼此。
“宝宝,我爱你就够了。”许直行的吻依次落在他的额头、鼻尖和嘴唇,说话时尾音拖着长长的余震,“你不爱我没关系啊...骗我也可以,就是不许走了。不让你走...”
他带着开玩笑的意味,面部表情轻淡温煦,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顺带逗一下彭南生。
而彭南生却如鲠在喉,无法回予任何俏皮话。
“你这个人真的是...”他艰涩地扯了扯嘴角,想埋怨说:你这个人真的是会变脸,明明十恶不赦色胆包天欺负人的是你,怎么现在又一副逆来顺受小媳妇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太讨人烦了,总喜欢倒打一耙博同情,如果不心软,反倒像违背天理,良知丧尽。
“你这个人真的是笨死了。”
最终彭南生还是无法避免落入对方的陷阱,他清醒着沉沦,知道许直行想听什么,无奈叹了口气,抬起头,与那人脸颊相贴:“随便一个谎话都信...”
“怎么可能不爱你。”
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因为你,死去又活过来;因为你在,候鸟要还巢,飞蛾扑火也必须靠近;因为没有你,生活失焦,找不到这破烂人生苟延残喘的意义。
“你本来就知道的...”却还要故意说出来撕裂我。
彭南生在许直行的腺体上重重咬了一口,和alpha标记omega那样,只不过他们角色互调。
锐利的虎牙刺破许直行后脖脆弱的皮肤,山茶花香迸发缭绕,势如破竹与雪松风暴短兵相接。
豆大一颗的血珠滴滴掉落,淌过许直行的颈线,顺沿而下,流入彭南生的锁骨里。
很疼,刺骨锥心的疼。
殷红色漫延扩散,把视线蒙上一层浑浊浓郁的雾霭,许直行任由他发了狠似的撕咬报复,眉梢压得平稳,纹丝不动。
而彭南生这回铁了心要和他抵死殊搏,尖牙楔入肉里,尽管注射信息素是徒劳,本质上起不到侵犯的作用,仍用尽全力,带着把自己和对方钉穿在一起、衔入骨髓的咬劲,不松口。
又不知道过多久,等他累了,足够深刻了,下颚骨的张力完全僵化了,彭南生才停止疯狂进攻。
血液从齿缝流入口腔,满嘴都是腥咸味。他舔了舔唇,和许直行数不清第几次接吻,湿滑粘稠的唾液互换交融,半晌,含糊道:“唔...你被我标记了。”
“以后哪也去不了。”
许直行的笑闷闷的,一声声,低沉愉悦,飘转悬停在他的发顶:“好,被你标记了。”
“以后哪也去不了。”
俩人拥抱着安静了一会儿,彭南生依偎在许直行臂弯里,抓起他的手翻来覆去拨弄把玩,大小差异相去甚远的双掌叠合,进而自动紧紧相扣。
十指连心,脉搏与脉搏同频跳动,一个体温融入另一个体温。在这样严丝合缝的距离中,容易产生他们本就同源同生的感觉,仅靠着这点弥留之际,久久不愿消散的爱,还是可以筑起葱郁森林的,只不过要再慢点,再仔细点,让它生根发芽,重新长回到心尖尖。
许直行勾着他的项链在指尖晃动,半晌又把戒指取下来,问彭南生:“宝贝,我帮你戴上好不好?今天先戴这个,易感期后我们再一起去换个新的。”
“好啊。”彭南生听话地舒张手指,含笑逗他,“不满十克拉的不要,这回你自己看着办吧。”
素白色的铂金戒指缓缓套入彭南生的无名指,于是时间在这一刻放慢,场景回溯与七年前重叠———
白花花的床单被褥变作燕尾服,旖旎缱绻的房间里看得见肃穆教堂的影子,就连举止神情都高度相似,许直行的唇覆着彭南生的唇,烙下誓言与深情并重的一吻。
“买,把两个肾挖了都要买。”许直行用指弯搔刮他的鼻子,不正经中听起来又像这么一回事,“十克拉而已,实在不够,就把许愿也一起卖了。”
彭南生清脆地笑起来,诡计多端的alpha,随便说点什么就把他哄得五迷三道。
因为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俩人从鼻腔到血管都浸透了彼此身上的特有气味,许直行侧脸蹭着彭南生的鬓边与他亲热,露骨腻歪的话说了一箩筐,现在终于想起,还剩一个道歉才算诚恳。
“老婆...”许直行和他拉开半拳的距离,心里留存三年的梗蒂,一千多天暗无天日的郁结难解,得以获取忏悔与赎罪的机会,“对不起,那时...是我没有承担好自己的责任。”
“太急功近利了,只顾工作,没有关注到你产后抑郁的症状,对许愿那小鬼也照顾不周,吵崩的时候,嘴也贱,说一些不顾及你感受的话,以致于结果会变成这样...”
他漆黑的眼仁中只容纳得下彭南生完完整整一张脸,今夜情绪大起大落,从云层陨坠悬崖地,又从悬崖地长出森林,好像已经度过了一辈子的勾栏瓦脊。
许直行的态度可以说是镇定,他盯着彭南生的双目,确定自己语速适中,咬词清晰,让对方听清楚了才继续。无比认真的,无比郑重的,他问道:“可以原谅我吗?”
“第一次没谈好,能不能重来一次?”
“这回我会尽心尽力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可以吗?
好不好?
彭南生心尖发烫,宛如有一团烈焰正迅猛燃烧,火光冲天,把他的皮肉筋骨都浇熔了,煮沸了。
“许直行...”他喃喃呼唤那个人,就像存在什么魔力,这三个字永远有安心凝神的作用。彭南生不自觉贴近他,以平等的姿态回应,“你不必这样子的,当时我也有问题...如果在产生精神焦虑的第一时间就和你说,或许会好很多...”
“我们之间不存在谁亏欠谁,许直行,你做的,我都知道。”
你为这个家庭的努力和付出,我一直记得。
打直球式的赤忱表白最最俘获人心,更何况俩人感情甚笃,一个眼神,一句娓娓动听的低咛,就能抚平琐屑往事的丝丝缕缕。
许直行牵起彭南生的手放到嘴角边蹭了蹭,亲吻他的无名指:“宝宝,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