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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街头那家王婆麻腐还有那家孙家馉饳都是出了名的好!”

这会儿又来了人,鲁二郎急着去招呼,就告罪一声撇下了王浮。王瑾看着妹妹皱眉思索的样子,好像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你不会想使计挤垮那什么八仙楼吧?”

王浮惊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王瑾好笑道“没想到你也有做了井底之蛙的一天,你可知道,酒楼怎么开?”说着便端着姜蜜水一饮而尽,把茶水钱放在桌子上,拉着王浮往八仙楼去了。

王浮一走进八仙楼,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这八仙楼里人来人往,那一角站着个说书人被一群观众围住,这一角又有个变戏法的,还有拉嵇琴唱曲儿的,桌子板凳排列不齐而且极为拥挤,端着十几个盘子的行菜穿行其中,游刃有余,令人叹为观止,还有提着篮子的酒保、茶博士、经纪人在各个饭桌旁兜售自家的酒水、点心和小菜,完全不是王浮想象中的样子。

再看八仙楼那一面白墙上写着的菜品,简直少得可怜,只有三样酒水,五样羹汤和八道肉菜,而且烹制手法也很粗糙,除了水煮就是焖炖。

王浮恍然大悟,刻板印象限制了她的想象,她以为酒楼就是外菜莫入,靠着自己的招牌菜式才能火起来,没想到这年代物质匮乏,做菜花样也没有后世那样繁多,一家酒楼不需要有自己的招牌菜,它只要一个场所,自然有别人做好了菜上来兜售,有卖艺的上来表演节目助兴,只要坐着就能收钱,岂不美哉?可这样也代表酒楼行业利润不像她想的那么高,所以说,林氏的娘家其实并没有王浮想象中那么有钱,原来她推测的赵家已经没落的事是真的。

不过这样一来,她要搅混水的成本就低了很多。

王浮当机立断,拉着王瑾就跑到了街那边的和乐楼。和乐楼里人也不少,果真如鲁二郎所说,大多是背着包袱皮的外来客,这家酒楼更像客栈,因为他家同时还经营了一间和乐客店,就在和乐楼旁边,另一边则是一家香水行,客从外来,先在和乐楼美美吃上一顿,再到和乐客店定一间房,安置妥当,最后在香水行泡泡澡,舒缓一下身心,最后去成乐街逛逛瓦肆,听听说书唱曲儿的,日子可真是畅快!

王浮不禁佩服起和乐楼的主人来,这家酒楼虽没有在城中最好的地段,却有着最为朴素的商业智慧,凭借这一点就在眉山扎稳了脚跟。

王浮和王瑾一进和乐楼,就有几个闲汉围上来引路介绍,丝毫不把两人当小孩子看,还向他们俩推荐了和乐楼的招牌果酒。王浮也不拒绝,在窗边坐下,与其中一个闲汉攀谈了起来,半刻钟后就摸清了和乐楼的基本情况。

和乐楼的主家姓程,恰好是苏轼外祖家,程家在眉山当地地位不低,出的读书人多,做官的数程氏的父亲官位最高,是正五品的观察使,程氏的哥哥年纪不大,已经是知县了,另外程氏旁支也擅经营,不光在眉山有许多产业,在益州府也有不少酒楼铺子。“和乐”是他们家的招牌,一般挂着这招牌的基本都与他们家有关系。这和乐楼是程家二房的生意,郎君叫程深,为人最是慷慨大方,在眉山有“善人”之名,相比他那常年在外做官的哥哥程浚,更为眉山人所知。

王瑾给了打赏,让那个闲汉下去,行菜的见他们俩不点菜,凑过来问“客官用点本店招牌菜果术翅羹、瓠羹,或是来一分鲈鱼脍、软羊?若是口渴了,还可唤周二来上两分驱热解暑的酸梅汤……”

王浮止住他,问道“你们东家在不在?”

行菜的愣了愣“客官寻我们东家做甚?”

“我爹爹有个赚钱的买卖请你东家合作,差我先来问问。”

行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她不过六七岁年纪,脱口而出“你这小娘子做甚寻我开心?大官人的生意能差你来问?”

王浮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小二哥且慢,我虽是个小娘子,我哥哥却已经十三岁了,爹爹派他出来历练。他之所以不开口,就是想借我来探探你们的虚实,如今知道你们和乐楼不是那等轻浮眼浅的,这才好接着谈生意。你尽可放心通传,这桩

生意你们东家只赚不亏,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便把荷包里仅剩的十文钱都给了他。

行菜的小二转头一看,王瑾端坐在桌旁,皱眉思索着什么,还是很有派头的,身上也穿得不错,应该不是什么骗子,按了按袖中的铜钱,定下心来,点点头往后面去了。

不多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背着手一副主人翁的气派,踱着步子到了王瑾面前,撩了袍子坐下,咳嗽两声“找我何事?”

王浮见他皮肤白皙,斯斯文文的很像个读书人,又看见他坐下的时候一不小心多坐了半个屁股,却面色镇定悄无声息地挪开了,便知道他也是个扯着虎皮唱大戏的,暗地里笑了笑,开口对王瑾说“哥哥,这和乐楼也不是诚心与我们谈生意,竟派了个白面书生来,我们还是走罢!”

王瑾一头雾水,但还是勉强装着傲气的样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那青年见他们打算离开,一泄气,开口道“既然是你们找上门来,难道不应该先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吗?”

王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家有一种新奇的烹调方法,一种全新的酒楼经营方法,一种去猪肉腥气的方法,还有百道膳食方子,不知,程郎想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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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程郎其实是程家二房长子, 名字叫做程之仪, 年方十八, 去年刚考中了举人,

也算是眉山小有名气的才子。程之仪还打算去考进士的,但他父亲程深却断言他无法高中, 以尽孝为由要求他回家来熟悉家中庶务, 打点和乐楼。

他是个典型的书生, 哪里做得来这个,只得因循守旧,照着老爹的步伐来, 谁知竟惹得他爹愈发不满,下了严令不让他进家门, 说是如果看不到和乐楼的一点变化,

就不会让他回家。

适才那行菜去找他的时候,他刚从香水行泡完澡出来,坐在和乐客店的房中长吁短叹。若放在寻常时候,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两个小孩子还能代表家长来谈生意的,但他已经三个月又十二天没进过家门了,每次在街上遇着他娘,

都要被拉着袖子哭诉一场,在香水行泡个澡也不得清静,两个弟弟轮番上阵, 劝说他不要束手束脚的,尽管放开手脚改革一番。

他倒是想改革,

可他在这条街上转了无数圈,听了无数他人的经商之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爹的经营策略最管用,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了。程之仪了解他爹,他爹说的“变化”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变化,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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